晚上八点十五分，林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整个办公区只剩下他一个人，连保洁阿姨都已经下班了。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后的玻璃上晕染开来，像一幅抽象的水彩画。
突然，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秦若雪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她脱掉了白天穿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真丝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
“你还没走？”她的声音比平时柔软，带着一丝疲惫。
林宇迅速站起身：“不是你让我等你吗？”
秦若雪笑了笑，将凯迪拉克的车钥匙抛给他：“今晚开我的车。”
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林宇一把接住，钥匙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凯迪拉克的驾驶座带着淡淡的香气，跟秦若雪身上的香水味是一样的。
林宇调整后视镜时，瞥见秦若雪正望着窗外发呆。
她的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格外柔和。
“这个时间想去哪？”林宇轻声问，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秦若雪转过头，眼睛里倒映着街灯的光点：“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空气好的，我想散散心。”
林宇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芙蓉山怎么样？盘山公路可以直接开到山顶。”
“好。”她简短地回答，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车子驶离市区，建筑渐渐稀疏，星空越来越清晰。
半小时后，到了芙蓉山的山脚下。
芙蓉山只有几百米的高度，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但是这里的盘山公路吸引了很多情侣来这里看夜景。
林宇将车窗降下一半，夜风裹挟着草木清香灌进车厢。
秦若雪的长发被风吹起，像羽毛般轻柔。
“最近很累？”林宇打破沉默。
秦若雪轻轻嗯了一声：“公司的事多……”
她没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两辆改装摩托车呼啸着从对面车道驶过。
骑手是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孩，后座坐着穿着热裤的女孩，他们的笑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刺耳。
“年轻真好。”秦若雪突然说，语气里带着林宇从未听过的羡慕。
林宇透过余光看到她解开了安全带，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座椅上，衬衫的领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只是一个疲惫的、渴望片刻安宁的普通女人。
车子继续在蜿蜒的山路上攀升。
凯迪拉克缓缓停在山顶一片茂密的草丛中，车轮碾过杂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半人高的野草很快将红色车身掩藏起来，只留下车头灯的两束光柱刺破黑暗。
“怎么停在这里？”秦若雪微微蹙眉。
林宇熄了火，转向她：“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打扰到我们的二人世界。”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微弱的蓝光。
借着月光，林宇看到秦若雪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
他缓缓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试探性的吻。
当她没有推开时，这个吻逐渐加深，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
秦若雪的呼吸变得急促。
“去后座吧。”秦若雪喘息着说道。
林宇会意，摸索着按下座椅调节按钮。
真皮座椅缓缓放平，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两人挪到后座，凯迪拉克的车内的动静惊起了草丛中的几只萤火虫。
半小时后，秦若雪推开林宇，从后座扯过一件白色风衣随意披上。
月光透过车窗，勾勒出她优美的背部曲线。
她赤着脚推开车门，野草的尖端轻抚过她光洁的小腿。
林宇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等他追下车时，看到秦若雪已经坐在山坡上，风衣下摆散开在草地上，露出若隐若现的大腿。
夜风吹乱她的长发，城市的万家灯火在她脚下闪烁。
“真美。”林宇在她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膀。
秦若雪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小时候的星空比现在亮多了，自从当了老板，生活里一刻都不敢放松，都好久没抬头仔细看星空了。”
林宇刚想回应，一阵凉风吹来，秦若雪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她下意识裹紧风衣，却还是被林宇发现了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会感冒的。”林宇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秦若雪惊呼一声，风衣下摆完全散开。
“放我下来！”她小声抗议，却把脸埋进了林宇的颈窝。
林宇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副驾驶座。车内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她的衬衫套裙和丝袜还散落在地毯上。
秦若雪蜷缩在座位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风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林宇发动车子，暖风徐徐吹出。
凯迪拉克缓缓驶下芙蓉山，林宇瞥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
山脚下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但大多数餐厅都已经打烊。
“我有点饿了。”秦若雪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你呢？”
林宇的胃适时地发出一声抗议，他这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没吃：“饿得能吃下三碗米饭。”
“今晚开心吗？”她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状似随意地问道。
林宇笑道：“当然开心，第一次体验在山顶亲热。”
秦若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开心的人就要请客，你请我吃麻辣烫吧。”
“啊？你要吃麻辣烫？”林宇有点惊讶。
“怎么，我不能吃麻辣烫吗？”秦若雪挑了挑眉说道。
“不不，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个。”林宇连忙摇头，忍不住笑了。
秦若雪轻轻哼了一声：“大学时我经常吃，那时候和室友半夜翻墙出去，就为了校门口那家老街口麻辣烫。”
林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优雅干练的女总裁和翻墙吃宵夜的女大学生联系起来。
导航显示前方500米有家“老街口麻辣烫”。
车到了后，那店铺还亮着灯。
店面很小，只有六张折叠桌，塑料凳上的红漆已经斑驳。
这个时间点，店里只有两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埋头吃着。
“就这家？”林宇有些迟疑地看着简陋的店面。
秦若雪已经推门下车：“闻着挺香的。”
推开玻璃门，浓郁的骨汤香气扑面而来。
冰柜里整齐码放着各种串串，在灯光下很是馋人。
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吃点啥？自己选菜哈！”
秦若雪熟练地拿起塑料筐和夹子，动作利落地挑选起来：嫩牛肉、虾滑、鹌鹑蛋……
林宇看着她夹了满满一筐。
“秦总，你经常来吃这个吗？”
“说了叫我若雪就行。”她头也不抬，又夹了两块方便面，“麻辣烫吃起来最方便，而且食材也多样。”
等餐的间隙，秦若雪从包里拿出湿巾，仔细擦拭着面前的桌面。
麻辣烫上桌时，她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尝了口牛肉卷，却被烫得直吐舌头，完全没了平日的优雅从容。
“慢点。”林宇忍不住笑出声。
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熏红了秦若雪的脸颊，几缕碎发黏在额前。
她时不时被辣得吸气，却停不下筷子。
林宇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真实的秦若雪，比办公室里那个完美无缺的秦总更加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