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国际会展中心东门外，清晨七点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上千名怀揣明星梦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背着乐器、拿着水杯，在初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等待《偶像制作人》海选开始。
有人在做最后的声乐练习，有人在补妆，还有人紧张地来回踱步。
一辆黑色奔驰大G缓缓驶过排队的人群，直接开进了会展中心的地下VIp通道。
车内，柳莹儿贴着车窗望着外面的人山人海，有些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这么多人，都要参加海选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宇停好车，转头看她：“紧张了？”
柳莹儿深吸一口气，老实点头：“有一点。不过他们排了那么久的队，我们却可以直接进VIp通道。”
林宇解开安全带说道：“这就是行业规则。资源永远向有准备的人倾斜，而我们的准备就是赞助费和人际关系。记住，你值得这些特权，因为你比大多数人都优秀。”
地下电梯直达会展中心三楼贵宾区。
门一开，陈若彤已经带着两名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林总，柳小姐，这边请。”陈若彤今天穿了一件印有节目LoGo的红色外套，看起来干练又精神，“我们先去化妆间，海选九点正式开始。”
他们穿过一条专用通道，沿途经过几个忙碌的制作间。
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导播室里十几块监控屏幕已经亮起，显示着会场各个角度的实时画面。
剪辑师正对着电脑快速操作，几个挂着工作牌的年轻人在分发评分表。
VIp化妆间比柳莹儿想象中还要豪华。
宽敞的空间里，化妆台、更衣室、休息区一应俱全，桌上摆着新鲜水果和精致的茶点。
三位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化妆师、造型师和一名场记。
“柳小姐，我们先试一下上镜妆。”化妆师微笑着引她坐下，“今天海选是纯色背景，所以妆容可以稍微浓一些。”
林宇在沙发区坐下，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陈若彤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流程单：“按照安排，柳莹儿会在第十组出场，正好是上午评委状态最好的时候。我们安排了三个机位专门跟拍她，包括一个特写镜头。”
林宇扫了一眼流程单：“其他种子选手呢？”
“分散在不同时段。”陈若彤压低声音，台本上已经标注了重点选手，评委都打过招呼了。不过到正赛的时候，娜英老师坚持要真实评判，她那一组我们没法完全控制。”
林宇点点头表示理解。
娜英这样的行业大咖确实不需要看制作方脸色行事。
他抬头看向化妆台前的柳莹儿，化妆师正在为她打高光，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精致如画。
陈若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到时候节目播出，柳莹儿会是海选现场镜头最多的选手。除了表演片段，我们还会插入一些后台准备的花絮和采访。”
林宇嘴角微扬。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一百万赞助费买来的不只是参赛资格，更是一整套造星方案。
他想起自己以前看偶像综艺节目对那些靠关系上位的艺人嗤之以鼻的样子，不禁有些讽刺。
如今他成了规则的制定者，这种掌控感确实令人上瘾。
别人靠潜规则的时候，自己不爽，但自己潜规则的时候真爽。
林宇收起思绪说道：“我去看看现场情况。”
会展中心主会场被改造成了巨大的海选场地。
二十个用隔板分开的小舞台呈扇形排列，每个舞台前坐着三位评委。
选手们五人一组进场，按编号到指定舞台表演，整个过程简洁高效。
林宇站在二层的观察区俯瞰全场。
他的目光被一个舞台吸引，那里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正在表演一段爵士舞。
女孩技巧娴熟，身体柔韧得像没有骨头，几个高难度旋转引得评委频频点头。
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高竞争力选手，舞蹈专业度评级：A】。
“那是橙天娱乐的练习生，练了五年芭蕾和现代舞。不过她唱歌一般，走不了太远。”陈若彤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介绍道。
林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这个行业，单项突出往往不如全面均衡，除非特别惊艳。
而柳莹儿的优势就在于唱跳俱佳，没有明显短板。
“柳小姐准备好了。”一名工作人员过来通知。
回到化妆间，柳莹儿已经换上了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妆容清新自然，头发微微卷曲披在肩上。
看到林宇进来，她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很美，就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白玫瑰。”林宇还想了一句颇文艺的形容词。
柳莹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化妆师在一旁偷笑：“林总真会说话，不过柳小姐底子好，怎么打扮都好看。”
场记拿着流程表进来：“柳小姐，该去候场了。你被分在b区7号舞台，评委有音乐制作人张浩、歌手李薇和舞蹈教练王磊。”
林宇陪同柳莹儿来到候场区。
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位选手，有的在深呼吸，有的在小声练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看到柳莹儿有专人陪同，还带着化妆师补妆，其他选手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下面请第47号到51号选手到指定舞台。”广播里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
柳莹儿是50号。
她跟着队伍走向7号舞台，林宇则站在不远处的观察区，既能看清舞台又不会入镜。
7号舞台前，三位评委正在交头接耳。
前一位选手刚刚结束表演，唱到高音部分严重走调，评委们看起来有些疲惫。
“50号选手，柳莹儿。”工作人员报幕。
柳莹儿走上小小的圆形舞台，灯光立刻打在她身上。
面对评委审视的目光，她微微鞠躬：“各位老师好，我今天演唱的歌曲是《泡沫》。”
没有伴奏，没有耳返，只有一支麦克风和三位面无表情的评委。
这是最考验歌手实力的纯清唱环节。
柳莹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眼时，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自信。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第一句出来，评委张浩就抬起了头。
柳莹儿的音色清澈中带着一丝沙哑，将这首表达爱情幻灭的歌曲诠释得恰到好处。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副歌部分，她的声音完全放开，高音通透有力却不刺耳，情感层层递进。
旁边的选手都停下练习，转头看向7号舞台。
就连其他舞台的评委也忍不住往这边张望。
“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最后一个音缓缓落下，柳莹儿微微喘息着向评委鞠躬。
片刻的寂静后，三位评委同时鼓起掌来。
“音准完美，情感表达到位，副歌部分的爆发力也很棒，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吗？”张浩在评分表上写着什么。
“在Sugar5女团当过两年团员。”柳莹儿回答道。
李薇评委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选这首歌？”
“因为……我相信真实的情感比完美的技巧更能打动人心。”柳莹儿说道。
这个回答让评委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毫无悬念地，柳莹儿拿到了直接晋级卡。
当她拿着金色的晋级卡回到候场区时，几个选手围上来祝贺，还有人偷偷用手机拍照。
在这个圈子里，提前结交潜力股总是没错的。
“表现得很好，尤其是情感处理，比练习时更细腻。”林宇迎上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柳莹儿眼睛亮晶晶的，还沉浸在晋级的喜悦中
“我们先回休息室，下午还有单人采访和宣传照拍摄。”林宇护着柳莹儿穿过人群。
他们沿着专用通道离开时，经过一个正在进行的随机采访区。
回到VIp休息室，陈若彤已经在等他们了。
她兴奋地拿着平板电脑：“刚收到剪辑室发来的素材，柳小姐的表演片段太棒了！我们准备把它放在第一集的高潮部分，配上天才歌姬的字幕效果。”
平板电脑上播放着经过初步剪辑的片段。柳莹儿的表演被多角度呈现，评委的赞叹反应被放大，甚至还插入了几个其他选手目瞪口呆的表情镜头。
明明是同时录制的，却营造出她技压全场的氛围。
“会不会有点夸张？”柳莹儿有些不安地问道。
陈若彤笑着摆摆手：“节目效果需要嘛。观众喜欢看英雄式的叙事，一个天赋异禀的选手如何一路过关斩将。”
林宇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依然排着长龙的参赛队伍。
系统的光幕在眼前展开，显示着柳莹儿的实时人气预测曲线。
随着节目播出，这条曲线将呈指数级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