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意识空间的 “双生对峙”
林峰被能量藤拽向塌陷处的瞬间，小远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上去，右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可能量藤的拉力远超想象，像是有一头无形的巨兽在另一端撕扯，小远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甚至发出了 “咯吱” 的悲鸣 —— 那是超出负荷的警告。
“坚持住！” 苏晴和林建州立刻冲过来，一人抓住小远的腰带，一人拽住林峰的脚踝，三人合力对抗能量藤的拉力。头顶的塌陷越来越大，暗红色的河水夹杂着碎石不断落下，砸在地面上溅起滚烫的岩浆，实验室的温度已经高到让人呼吸困难。
“这样不是办法！” 林建州咬着牙嘶吼，他的伤口被汗水浸透，鲜血顺着绷带不断滴落，“能量藤连接着暗河核心，拉力会越来越大，我们迟早会被一起拽上去！”
小远也清楚这一点。他看着林峰苍白的脸，对方瞳孔里的黑色正在缓慢扩散，显然是能量藤中的始祖能量正在再次侵蚀他的意识。如果再拖延，就算救回林峰，他也会彻底被林建业的意识占据。
“苏晴！用能量刀砍能量藤！” 小远突然喊道，“集中所有能量，砍藤曼与林峰脚踝接触的地方！别伤到他！”
苏晴立刻反应过来，她将能量刀的功率调到最大，蓝色刃芒暴涨到半米长，几乎要将她的手臂压弯。她深吸一口气，瞄准能量藤与林峰脚踝的连接处，猛地挥刀劈下 —— 这一刀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刃芒划破空气时甚至产生了尖锐的呼啸声。
“滋啦 ——”
蓝色刃芒与能量藤接触的瞬间，藤曼表面的暗红色能量剧烈燃烧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能量藤像是有生命般剧烈扭动，试图躲避刀刃，可能量刀的低温模式同时启动，在藤曼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晶，暂时冻住了它的动作。
“就是现在！” 小远抓住机会，猛地用力将林峰往回拽。林峰也从意识模糊中惊醒，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能量藤的束缚。在刀刃与冰晶的双重作用下，能量藤终于 “咔嚓” 一声断裂，断裂处的暗红色能量像是喷泉般喷涌而出，随后快速消散在空气中。
众人再也不敢停留，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通道口狂奔。身后的实验室已经彻底塌陷，暗红色的河水与岩浆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滚烫的沼泽，所过之处，金属与岩石都被融化成液体。
通道外，傀儡兽骸骨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被暗河核心的能量吸引过去了。这倒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小远扶着林峰靠在岩壁上，看着对方脚踝处的伤口 —— 那里残留着黑色的纹路，像是纹身般刻在皮肤上，正缓慢地朝着小腿蔓延。
“这些纹路是能量残留，必须尽快清除。” 林建州掏出仅剩的半瓶反能量药剂，倒在林峰的伤口上。药剂接触到黑色纹路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林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意识彻底恢复清明。
“谢谢你，小远。” 林峰看着小远被磨出血的右手，还有机械义肢上的划痕，眼神里满是愧疚，“又连累你了…… 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小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祖父的实验日志，“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屋’和‘平衡石的心脏’。日志里提到，安全屋是爷爷当年为了应对装置失控特意建造的，里面不仅有反能量屏障，还有关于始祖能量的完整资料，或许能找到彻底解除危机的办法。”
林建州接过日志，快速翻阅起来。他的手指在某一页停下，上面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安全屋的位置 —— 就在暗河支流上游的一处隐蔽洞穴里，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约有一公里。
“地图上还标注了一条近路。” 林建州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虚线，“这条通道能直接通往安全屋，不过需要穿过一片‘能量盲区’—— 那里没有任何反能量残留，始祖能量的浓度极高，可能会遇到更多变异的傀儡。”
“不管有多少傀儡，我们都必须过去。” 苏晴握紧能量刀，蓝色刃芒在她手中闪烁，“实验室已经塌陷，暗河核心的能量随时可能蔓延到这里，我们没有时间绕远路了。”
众人达成共识，沿着通道朝着上游前进。一路上，他们果然遇到了不少变异傀儡 —— 有的是被能量污染的蝙蝠，翅膀上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尖牙上滴着腐蚀性的液体；有的是巨型蜘蛛，吐出来的蛛丝能瞬间凝固成金属，一旦被缠住就很难挣脱。
好在有双生碎片的共鸣，小远和林峰联手能释放出蓝金色的光罩，暂时抵挡傀儡的攻击。苏晴的能量刀负责清理漏网之鱼，林建州则用反能量匕首标记路线，防止他们在复杂的通道中迷路。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标注的 “能量盲区”—— 那是一道狭窄的裂缝，裂缝里漆黑一片，连双生碎片的光芒都无法穿透，只能看到里面隐约有暗红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里面就是能量盲区。” 林建州的声音有些凝重，“根据日志记载，这里原本是暗河的一条废弃支流，后来因为始祖能量泄漏，整个支流都被能量填满，所有生物都变异成了傀儡。我们进去后，双生碎片的共鸣可能会失效，必须靠自己小心前进。”
小远深吸一口气，将平衡石碎片递给林峰：“你拿着碎片，尽量维持光罩。我走在前面开路，苏晴断后，林建州前辈负责保护林峰。一旦遇到危险，就朝着裂缝两侧的岩石射击 —— 那里有反能量矿石，能暂时驱散能量。”
分配好任务后，小远率先走进裂缝。刚踏入盲区，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抑感 ——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双生碎片的光芒果然开始减弱，原本覆盖全身的光罩缩小到只能保护两人的范围。
裂缝里的能见度极低，只能靠苏晴能量刀的微光勉强看清前方的路。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粉末，踩上去会发出 “沙沙” 的声响，粉末下面隐约能看到白骨，显然是之前试图穿过这里的生物留下的。
“小心脚下，可能有陷阱。” 小远用机械义肢拨开前方的黑色藤蔓，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 藤蔓表面覆盖着细小的倒钩，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毒液，一旦被划伤，就会像林峰之前那样被能量侵蚀。
他立刻收回手，用能量刀将藤蔓砍断。可就在藤蔓断裂的瞬间，周围的岩壁突然开始震动，无数双红色的眼睛从黑暗中亮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裂缝两侧的岩壁 —— 那是变异蝙蝠的眼睛，至少有上百只！
“不好！是蝙蝠群！” 苏晴大喊着举起能量刀，蓝色刃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砍飞了几只扑过来的蝙蝠。可蝙蝠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像是潮水般涌来，很快就将众人包围在中间。
小远和林峰联手释放光罩，暂时挡住了蝙蝠的攻击。可光罩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平衡石碎片的光芒越来越暗，最多只能再支撑五分钟。林建州试图用反能量匕首攻击岩壁上的反能量矿石，可能矿石被厚厚的黑色粉末覆盖，匕首的能量打在上面，只激起一点微弱的火花，根本无法驱散能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峰突然喊道，他将平衡石碎片递给小远，“你拿着双生碎片维持光罩，我去激活反能量矿石！我的体内有林建业的意识残留，能暂时吸引蝙蝠的注意力！”
“不行！太危险了！” 小远立刻反对，“你一旦离开光罩，会被蝙蝠和能量同时攻击，根本撑不了多久！”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峰不等小远说完，突然冲出光罩。他体内的黑色意识像是被唤醒一般，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 —— 这层雾气对蝙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有蝙蝠立刻放弃攻击光罩，转而朝着林峰扑去。
“快！就是现在！” 林峰一边朝着岩壁跑去，一边对着小远大喊，“矿石在左边岩壁的第三个凹陷处！用能量刀的高温模式加热矿石！”
小远眼眶泛红，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立刻举起能量刀，将高温模式调到最大，蓝色刃芒对准林峰所说的凹陷处，猛地射去 —— 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束穿透黑暗，精准地击中了凹陷处的岩石。
“轰隆 ——”
岩石被能量光束击中的瞬间，表面的黑色粉末瞬间燃烧起来，露出里面淡蓝色的反能量矿石。矿石被高温加热后，释放出强烈的蓝色光芒，光芒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裂缝。暗红色的能量像是遇到阳光的冰雪，快速消散，蝙蝠群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纷纷朝着裂缝深处逃窜。
危机终于暂时解除。林峰也趁机跑回光罩内，他的手臂和肩膀被蝙蝠抓伤了好几处，黑色纹路再次开始蔓延，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你怎么样？” 小远急忙用反能量药剂涂抹他的伤口，心里满是愧疚。
“没事，还撑得住。” 林峰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矿石释放的反能量能维持半小时，我们快去找安全屋。”
众人不敢耽误，加快速度朝着裂缝深处前进。大约十分钟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石门 —— 石门上刻着与家族徽记相同的图案，图案中央是一块圆形的凹槽，显然是用来插入钥匙的。
“这就是安全屋的入口。” 林建州激动地走上前，抚摸着石门上的徽记，“爷爷当年说过，安全屋的钥匙是‘双生碎片的共鸣’，只有同时用两块碎片的能量，才能打开石门。”
小远和林峰对视一眼，同时将双生碎片贴在石门的凹槽上。蓝金色的光芒从碎片中涌出，融入凹槽中。石门发出 “轰隆隆” 的声响，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通道 —— 通道内灯火通明，墙壁上镶嵌着反能量矿石，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芒，与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走进通道，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危险彻底隔绝。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桌上铺着一张完整的暗河地图，地图上用红色墨水标注着始祖能量核心的位置，还有无数条复杂的能量流动路线。
石桌旁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金属箱子，箱子上刻着 “平衡石的心脏” 五个字。
“这就是平衡石的心脏？” 小远走上前，试图打开箱子，却发现箱子上有一道复杂的锁 —— 锁的形状与双生碎片的组合形状完全一致，显然需要用碎片才能打开。
他和林峰再次将碎片贴在锁上，蓝金色光芒涌入锁中。金属箱子发出 “咔嚓” 的声响，缓缓打开 ——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的宝石或装置，只有一块透明的水晶，水晶内部封印着一道金色的意识体，意识体的形状，竟与小远的祖父一模一样！
“爷爷？” 林建州失声喊道，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您还活着？”
水晶中的意识体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众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建州，还有小远、林峰…… 你们终于来了。我不是活着，只是将自己的意识封印在水晶里，等待着能解开始祖能量危机的人出现。”
“您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小远问道，心里充满了震撼。
“我当年研发反能量装置时，就预见到了林建业的野心。” 祖父的意识体缓缓说道，“他一直想利用始祖能量的力量，为此不惜修改装置，甚至将自己的意识寄生在装置中。我为了阻止他，只能将平衡石的心脏 —— 也就是这枚意识水晶 —— 藏在这里，同时留下日记和线索，等待着你们的到来。”
“那平衡石的心脏到底有什么用？” 苏晴忍不住问道，“它能彻底解除始祖能量的危机吗？”
“可以。” 祖父的意识体点了点头，“平衡石的心脏是用初代平衡石的核心制作的，蕴含着纯净的反能量。只要将它插入反能量装置的核心，就能彻底中和始祖能量，同时清除林建业的意识残留。但……”
他突然停顿下来，眼神变得凝重：“林建业的意识已经与始祖能量核心深度绑定，一旦中和能量，他的意识也会彻底消散。可林峰的意识中，还残留着林建业的意识碎片，如果强行清除，林峰也会受到波及，甚至可能失去所有记忆。”
众人瞬间沉默下来。他们没想到，解除危机的代价，竟然是林峰的记忆。
小远看着林峰，对方却突然笑了笑，眼神坚定：“如果我的记忆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全，那也值得。我从小就被家族的秘密困扰，现在能为家族赎罪，是我的荣幸。”
“不行！” 小远立刻反对，“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不需要牺牲你的记忆！”
祖父的意识体叹了口气：“没有其他办法了。林建业的意识碎片已经与林峰的神经深度融合，除非……”
他再次停顿，眼神在小远和林峰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意识，将林建业的碎片从林峰体内剥离出来。但这个过程极其危险，剥离者很可能会被碎片反噬，变成第二个林建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小远身上。他是目前唯一拥有平衡石碎片，且意识被反能量强化过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完成剥离的人。
小远看着林峰，又看了看祖父的意识体，深吸一口气：“我来做。”
“小远，不要冲动！” 苏晴急忙拉住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被反噬，你会彻底变成怪物！”
“我知道。” 小远笑了笑，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不能让林峰牺牲记忆，更不能让林建业的阴谋得逞。如果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我当初就不该卷入这件事。”
他走到水晶前，伸出手，准备触碰平衡石的心脏，开始意识剥离。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接触到水晶时，水晶中的祖父意识体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变得痛苦起来：“不好！始祖能量核心开始暴走了！暗河的能量正在朝着安全屋蔓延，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十分钟内不完成剥离，整个安全屋都会被能量淹没！”
房间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镶嵌在墙上的反能量矿石光芒开始闪烁，显然是受到了外界能量的冲击。石桌上的地图也开始燃烧，红色的能量从地图边缘蔓延开来，很快就要烧到水晶。
“没时间了！” 小远不再犹豫，猛地将手按在水晶上。金色的意识能量顺着他的手指涌入体内，与他的意识快速融合。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苏醒，这股力量足以剥离林建业的意识碎片，可能量的冲击也让他的意识开始剧烈疼痛，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 他看到林建业的意识正在暗河核心中狂笑，周围的能量像是潮水般朝着他涌来。
“小远！坚持住！” 林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在黑暗中的灯塔，“我能感觉到碎片的位置，就在我意识的最深处！集中力量，朝着那里攻击！”
小远咬紧牙关，集中所有的意识能量，朝着林峰意识深处的碎片发起攻击。可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接触到碎片时，碎片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黑色能量，将他的意识弹了回来。紧接着，他听到了林建业的声音，从他的意识深处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想剥离我？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在剥离我，其实是在帮我进入你的意识！很快，我就能占据你的身体，借助平衡石的心脏，彻底掌控始祖能量！”
小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终于明白，林建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躲在林峰的意识里，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 一个能进入他体内，借助他与平衡石心脏连接的机会！
此时，房间的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缝，暗红色的能量从裂缝中涌进来，石桌上的水晶也开始剧烈震动，祖父的意识体脸色越来越痛苦，显然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三分钟。
小远的意识在黑色能量的冲击下，开始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林建业的意识正在快速占据他的神经，眼前的幻觉越来越真实 —— 他看到自己变成了林建业，站在始祖能量核心前，周围的能量都在向他朝拜。
“不…… 我不能变成他……” 小远在意识深处嘶吼着，试图抵抗黑色能量的侵蚀。可他的力量越来越弱，黑色能量已经占据了他的半边意识，机械义肢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要脱离他的身体。
林峰也感觉到了异常，他看着小远痛苦的表情，还有对方瞳孔中逐渐扩散的黑色，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帮忙，可他的意识根本无法进入小远的意识空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黑色能量吞噬。
“小远！醒醒！” 林峰嘶吼着，用手拍打小远的肩膀，“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