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情绪中,嘴角的笑意尚未完全敛去,眼底的光芒明亮得惊人。
慕容澈看着他哥这副难得“傻乐”的模样,虽然也挺替他高兴,但现实问题还是要解决。
他用手指敲了敲还亮着屏幕的手机,提醒道:“哥,先别光顾着高兴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回?”
慕容瑾被他这一问,理智才稍稍回笼。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语气里的轻快却藏不住:“你先回复她,同意。”
他顿了顿,分析道,“江挽挽特意发消息给你,让你去送她,而不是直接找我,或者找别人。这摆明了,是要通过你,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慕容澈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她要是真想彻底跟你划清界限,或者单纯想找个人送,找江家人不是更合适?干嘛找我?哥,你说得对!她这是在给你递台阶呢!或者说,是在告诉你她的决定!”
这个认知让慕容澈也兴奋起来。
“嗯。”慕容瑾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平日的锐利和思虑,“你问她具体什么时候去报到,需要准备什么。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得嘞!”慕容澈立刻领会,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开始打字回复江挽挽。
“哥,江挽挽回复了!”慕容澈举着手机,兴奋地念道,“明天早上八点半,去玫瑰湾接她。”
“好。”慕容瑾几乎是立刻应道,语气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畅快。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朝办公室外大步走去,步履生风,显然一刻也不想多等。
“哎?哥!你去哪儿啊?”慕容澈看着他哥这就要走人的架势,连忙问道。
慕容瑾走到门口,脚步猛地一顿,像是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迅速转身折返回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少年气的兴奋光芒,以至于刚才差点把自家弟弟给忘了。
他几步走回慕容澈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拽:“走!”
“走?去哪儿?”慕容澈被他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
“喊上敬尧,”慕容瑾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和豪气,“去澜庭!”
慕容澈:“……???”
不是吧?!还去?!
他简直要给他哥跪了。
之前是因为失意苦闷去澜庭买醉,现在是因为大喜过望要去澜庭庆祝?
澜庭是给他慕容家承包了吗?
他这个“专职酒搭子”能不能申请一下工伤补贴?
“哥,你这……”慕容澈试图挣扎,“明天还要早起送挽挽呢!喝多了起不来怎么办?”
慕容瑾脚步不停,拽着他继续往外走,语气不容置疑:“少废话!今天必须庆祝!喝两杯而已,误不了事!快给敬尧打电话!”
慕容澈被他哥这不容反驳的兴奋劲儿彻底打败了,只能认命地一边被他哥拽着走,一边掏手机给沈敬尧打电话,心里默默吐槽:得,今晚这酒,怕是又躲不掉了。
不过,看在他哥难得这么开心的份上,陪就陪吧!
第二天早上,天色微亮,还不到七点,慕容瑾就醒了。
或者说,他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踏实,心里惦记着早上八点半的“重要行程”,比平时上班的闹钟还管用。
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径直走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接下来的流程,堪称一场精心的“战前准备”。
他先是以比平时更认真、更彻底的态度洗了个澡。
沐浴露打了一遍又一遍,连平时容易忽略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尤其是胳肢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地搓了六七遍,直到皮肤微微发红,确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爽洁净的气息。
擦干身体,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刮干净下巴和两颊新冒出的胡茬,动作一丝不苟,力求完美。
然后,他拿出吹风机,对着镜子,将自己原本就利落的短发,吹得更加有型,每一根发丝都服服帖帖地待在它该在的位置,造型简洁却不失格调,透着一股精心打理过的俊朗。
做完这些基础清洁,他开始考虑“着装策略”。
今天的目的地是大学校园,周围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格格不入的“老男人”或者“长辈”。
于是,他放弃了平时惯常穿着的挺括衬衫或polo衫,转而从衣柜深处翻出了一件质感很好、剪裁合体、但设计明显更偏向休闲时尚的浅色短袖t恤,搭配一条版型优良的深色休闲长裤。
换上之后,他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端详。
嗯,看起来确实比穿正装时年轻随和了不少,少了几分厅长的威严,多了几分清爽的朝气。
目的很明确:尽可能缩小与江挽挽的年龄差距,让她眼前一亮,觉得他不仅是那个严肃的慕容厅长,也可以是她恋爱的最佳人选。
最后,他又特意绕路去了一家品质上乘的花店。
他精心挑选了一束清新淡雅、以淡粉色和白色为主的混合花束,包装简洁大方,既不会显得过于正式唐突,又能表达一份恰到好处的祝贺与心意。
怀里抱着那束还带着晨露芬芳的鲜花,慕容瑾坐进驾驶座,对着后视镜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和衣领,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