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邹临渊通过特殊渠道,确认了马笑笑和林晓冉被那伙人再次绑架。
并且正朝着城西废弃工业区方向逃窜的消息时,他正站在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旧窗前。
“砰!”
邹临渊握在窗棂上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发出一声闷响,坚硬的木质窗框竟被硬生生捏出了裂痕!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猛地从他心底最深处喷薄而出!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眸子,此刻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锐利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将眼前的空气都冻结!
“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沙哑,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上一次在烂尾楼,他念在只是寻常混混,虽然有个武者。
并未下死手,只是惩戒。
没想到,对方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猖狂,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
林晓冉的极阴之体是祸源,而马笑笑……
那个总是吵吵嚷嚷、却又在危急关头倔强得让人头疼的女孩,也被卷了进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交织在他心头。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身影如鬼魅般从窗口掠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阴影中,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朝着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他必须赶在悲剧发生前,找到她们!
……
城西,一片废弃多年的化工厂区内,荒草丛生,锈蚀的管道和巨大的罐体如同巨兽的骸骨, silent地矗立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
一辆无牌面包车,歪歪扭扭破旧的面包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城西废弃化工厂一个锈迹斑斑的车间门口。
虎哥和两个手下粗暴地将马笑笑和林晓冉拽下车,推搡着进了阴暗潮湿的车间。
“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林晓冉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放了你?”
虎哥狞笑一声,用粗糙的手捏住林晓冉的下巴。
“小美人儿,别做梦了!
你可是我们老板花大价钱点的‘名药’,金贵着呢!
乖乖听话,少受点罪!”
“拿开你的脏手!”
马笑笑猛地撞开虎哥的手,将林晓冉护在身后,虽然双手被缚,却昂着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虎哥。
“呸!什么狗屁老板,藏头露尾的鼠辈!
也就只配让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杂碎替他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虎哥被骂得脸色一沉,但随即又阴笑起来。
“臭丫头,嘴还挺硬!
等会儿老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作势要上前。
马笑笑心念急转!
“不能激怒他硬来,得拖住!
等邹临渊那个混蛋……
他应该会来吧?”
马笑笑立刻话锋一转,带着讥讽。
“哼,嚣张?
本小姐是替你们可悲!
费这么大劲,绑了我们两个弱女子,就算得了手,传出去也不怕被道上的笑话死?
你们那个缩头乌龟老板,就这点出息?”
她故意提高音量,语速放慢,每一个字都带着挑衅,试图激起虎哥争辩的欲望,从而拖延时间。
虎哥果然被她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注意力暂时被吸引到了这场无意义的争吵上。
另一边,邹临渊。
车子在通往城西的偏僻道路上疾驰,引擎发出沉闷的低吼。
邹临渊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戏谑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锐利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焦灼。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
邹临渊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交替浮现出两张面孔——
一张是林晓冉苍白柔弱、充满惊惧的脸!
另一张,则是马笑笑那双总是瞪得圆圆的、生气时会喷火、偶尔却又会流露出一丝倔强和……可爱的眼睛。
“你们两个……”
邹临渊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感攫住了他。
“一定要撑住!等我过来!”
邹临渊几乎将车开得飞起,凭借着对城市边缘地形的熟悉和超凡的驾驶技术,在崎岖的小路上灵活穿梭,将常规的行驶时间压缩到了极致。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猛地锁定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岔路口旁。
一辆布满灰尘、没有悬挂牌照的破旧银色面包车,歪歪斜斜地停在那里,与周围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是它!
邹临渊眼神一凛,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一个残破的围墙后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整个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潜出车门。
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包车和远处那一片如同巨兽骸骨般沉寂的废弃化工厂区。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们!
破旧的化工厂车间内,空气污浊,光线昏暗。
马笑笑正绞尽脑汁地用言语刺激着虎哥,试图为可能到来的救援争取哪怕多一秒的时间。
虎哥被她夹枪带棒的讥讽撩拨得怒火中烧,脸上横肉抖动,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
“臭娘们!老子没空跟你耍嘴皮子!”
虎哥狞笑一声,眼中淫邪之光再现,猛地向前一步,粗糙肮脏的手直接抓向马笑笑的衣领。
“既然你这么能说,老子就先让你闭嘴!”
“滚开!”
马笑笑脸色骤变,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冰冷的机器,退无可退!
林晓冉发出惊恐的尖叫。
那只带着汗臭和烟味的手,距离马笑笑的脖颈只有寸许,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尖锐至极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声音短促、凌厉,仿佛能撕裂空气!
紧接着,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闷响!
虎哥那只伸向马笑笑的罪恶之手,手腕处被一颗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小石子精准无比地击中!
那石子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竟如同子弹一般,瞬间将他的腕骨打得粉碎!
“呃啊——!”
虎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捂着自己以诡异角度耷拉下来的手腕,踉跄着向后倒退,鲜血瞬间从指缝中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马笑笑和林晓冉愕然抬头,循着石子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车间高处,一段锈蚀的钢铁横梁之上,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屹立在那里。
夕阳残存的光辉从他身后破损的屋顶窟窿中透入,为他周身勾勒出一圈耀眼而冷冽的金边。
他微微低着头,碎发遮住了部分前额,但那双俯视下来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最寒冷的星辰,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
是邹临渊!
他来了!就在最危急的时刻,以一种绝对震撼的方式登场!
他甚至没有看惨叫的虎哥一眼,目光直接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惊魂未定、仰头望着他的马笑笑脸上。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冰冷的怒意,有不易察觉的关切,还有一种“我来了,没事了”的无声宣告。
随即,他如同暗夜中的蝙蝠,又如同轻盈的落叶,从数米高的横梁上一跃而下,衣袂翻飞,落地时却悄无声息!
直接挡在了马笑笑和林晓冉身前,将她们与危险彻底隔绝。
看着邹临渊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
马笑笑只觉得心脏被一种滚烫的情绪涨满,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邹临渊!
你……
你刚才真的好像……
好像那个驾着七彩祥云的大英雄!
你好帅呀,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脸颊瞬间爆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她怎么会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还是用这么羞耻的比喻!
邹临渊正准备应对眼前的杂鱼,闻言身形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但马笑笑似乎看到,他那总是紧抿的唇角,极其短暂地、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仿佛冰雪初融的一道浅痕。
随即,他带着一丝惯常的、懒洋洋的嫌弃语调传来,头也没回:
“闭嘴,站好。
收拾完这些垃圾再说。”
虽然语气依旧不善,但马笑笑却莫名听出了一丝不同。
她乖乖地“哦”了一声,躲在他身后,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
只是马笑笑也不知道,一种对邹临渊别样的情愫渐渐的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邹临渊缓缓抬起头,看向捂着手腕哀嚎的虎哥和另外两个吓傻的混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寒意:
“动我的人,问过我了么?”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马笑笑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之前所有的恐惧、委屈、愤怒,似乎都在这个背影出现的瞬间,找到了安放之处。
而邹临渊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车间里响起: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寒意。
虎哥三人浑身一僵,正是邹临渊!
“是……是你!”
虎哥吓得魂飞魄散,他已经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了。
他见识过邹临渊的可怕,那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小子!你他妈阴魂不散!”
龅牙混混色厉内荏地举起匕首。
邹临渊根本懒得废话,身影一动,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龅牙面前。
龅牙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传来钻心剧痛,匕首已然易主。
紧接着,胸口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整个人吐血倒飞出去,撞在锈蚀的罐体上,没了声息。
黄毛混混见状,怪叫一声,挥舞着钢管冲上来。
邹临渊看都没看,反手一记手刀,精准劈在他颈侧。
黄毛眼珠一凸,软软倒地。
眨眼之间,两个小弟全废!
虎哥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跑。
邹临渊一步踏出,已然后发先至,挡在他面前,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硬生生拖离了地面!
“呃……放……放手……”
虎哥双脚乱蹬,脸憋成了酱紫色,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我给过你机会。”
邹临渊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既然你不珍惜,那就永远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