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水蓉叫了声:“盛国,盛国你过来。”
唐盛国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而李鸿和李培盛则是被他们赶去陪李泽去了。
“咋了?”
“你来扶一扶小宁,她想起来走走。”
“哦哦,好好,我这就来这就来。”
唐宁被唐盛国扶着在病房里转了两圈。
好在是顺产,原本唐宁的身体底子就不错,吃了两碗汤后,倒是面色都好了不少。
于是又站了:“爸,麻烦你再扶我走一会儿,披个外套你先。”
“在房间里披啥外套啊?”
“我想出去走走。”唐宁一这样说,郑水蓉就知道孩子要出去看李泽了。
心里叹了一声。
这两个人真是。
一个生孩子在产房里痛叫,一个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现在。
一个昏睡在病房里,一个刚生了孩子就要去看他。
真是冤家!
可是越是这样,郑水蓉心里越是欣慰。
这代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女儿和小泽本就是人中龙凤,他们的生命里不论是前途也好,还是理想也罢。
他们都在努力地去实现,如今,他们还拥有了彼此和他们的孩子,那就真的是圆圆满满的了。
看着唐盛国正想说些啥,郑水蓉插话:“那你就扶着她去,她不去看看,不会放心休息的,这休息不好,对身体,对孩子都不好。”
唐盛国把快要到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经过了女儿产子李泽晕倒这事儿,唐盛国更是明白,这小两口的感情实在是好。
看着唐宁并没有否认。
唐盛国也就点了点头:“行,你把里间那套衣服拿出来给小宁披上,我也披件外套,这走廊上虽然说不冷,
可是也是偶尔会有风吹进来的,穿厚点的好,再给小宁把帽子口罩都戴上,这可是在做月子呢。”
华夏人的老传统,月子是不能吹风受冻的。
所以唐宁被郑水蓉两口子给围成了一个粽子。
脖子上都缠上了厚厚的围巾。
唐宁只剩下那双会笑会说话的眼睛:“妈妈,爸爸,我好热啊,快点出去了吧。”
唐盛国带着唐宁朝着门外走去。
李泽的病房和唐宁的产房并不在一栋楼,好在两栋楼挨在一起,中间有走廊连着。
所以二人并没有走太久,就到了病房外。
病房外有两个警卫守着门,唐宁身后也跟着四个保镖。
警卫没有看出来唐宁是谁,可是这个身高的女生,又穿成这样,还被唐盛国扶着就知道是李总工的夫人来了,例行公事地查看询问了一下后把人放了进去。
李泽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唐盛国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床头,唐宁坐了下来:“小宁,你在这里看小泽,我回去给你们俩再送些鸡肉和鸡汤过来。”
唐宁点了点头:“谢谢爸,你慢点。”
唐盛国嗯了一声便走了门。
唐宁坐在椅子上,看着闭着眼睛的李泽,心疼地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峰,轻轻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太累了,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你是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好了,我知道你好累好辛苦,真好,你回来就赶上了孩子们出生,你是不是连这个都推算过?”
对方没有反应。
唐宁看了看眼前这个瘦了不少的男人。
她知道这几个月他怕是都在拼命工作。
我国终于有了第一颗通信卫星,而且这不是第一颗,以后还会有许多许多。
我们会有自己的星链,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所以他的努力,她看得到,也明白他在做哪些。
李泽的鼻子皱了皱,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他看着仿佛是上辈子的自己。
他在蓉城上高中时并没有遇到唐宁,但是同样参加了竞赛,而被米国的学校以各种奖励请去了米国。
大学到博士毕业,他用了七年,毕业后就职于一家国际大公司。
赚了很多的钱。
不仅把爷爷接来了米国,住上了大别墅,还开上了豪车。
他不仅是一个高级的打工者,还是研发人员,所以他还拿着那家公司的股份。
越是有钱,他内心却是孤独得没边没际。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深夜徘徊,一次又一次的问他,他想要的是现在的纸醉金迷吗?
后来,在爷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他结婚的催促中,一个华夏的留学女生与他相识,追求了他半年,他同意了,他想试一试别人的恋爱。
他们都很忙,有时间才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当然,他不喜欢逛,只是坐在车里坐她。
又过了半年后,他们结了婚。
结婚一个月后,爷爷便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说,他看着自己结婚了,可以安心地走了。
李泽第一次哭,为爷爷流了一夜的泪。
又过了半年,他发现她出轨,提出和自己离婚,想要分掉自己一半的财产。
李泽看着自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那女人,明明是她出轨,却还想要自己的财产,真是可笑。
他说,这世上的女人是不是都有病!
和他的亲妈一样,抛夫弃子,知道自己在米国有钱了,还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来找他。
可是,你年他理她吗?
李泽想到这里,再看着眼前这个结婚半年就出轨想分财产的女人,嘴角一提,冷笑却没有出声。
直接一拳打到了女人头上。
女人朝后倒上,后脑勺撞着桌角,血流如柱。
李泽却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书房,写下了份具有米国当地法律效力的遗嘱打印出来,签好字,再传给自己的律师。
等律师打来了视频电话,并做了公证。
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李泽慢慢的走向厨房,在厨房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出来一把菜刀,这菜刀是爷爷来这里的时候带来的,说这里的菜刀不好用。
可是爷爷并没有用过几次,他就不在了。
自己忙也没有再用过。
他拿出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脖子上比划了几次,嘴角提起一个奇怪的弧度:“爷爷,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