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整个车队都笼罩在低靡的氛围中,也没有人想着生火做饭,饿的人都打算用营养剂打发一顿。
木秋、吴有、余静因为对战中负责的任务都是手持能量枪射击狼群,他们三个人都幸运地没有受伤。
高强度高紧张感的战斗确实让他们感到疲惫,下车之后每个人喝了一碗白开水之后就躺下睡觉了。
赵生因为手臂骨折没有参与到车队和狼群的战斗中,自然也没有添新伤。
他没有午睡,承担起了小团队放哨的任务。毕竟对于危险的靠近,他比王川他们有着更高的敏感度。
这种安静的情况反而适合休息,郑学滔就安排了大部分军人和佣兵躺在树荫底下午睡。
但是伤员不能没有人照顾。钱小小本身就是护士,有医疗救护方面的专业知识,她肯定是要帮忙的。
王小娟和梁敏作为两位上尉的家属,在车队里也是备受瞩目的存在。这种时候也都愿意积极表现,就主动承担了这个工作。
因为自己一行人是跟着车队行动的普通居民,一路上都需要车队的庇护,这时候也应该主动出一份力。
反正车子这边有赵生看顾着,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女眷们就商量着去伤员那边帮帮忙。
但是周媛和沈香都有一定年纪了,体力肯定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尤其是沈香,肉眼可见的疲惫。
最后还是古粟、张文文、王芳三个年轻又爱干净的女孩子出战,洗干净双手之后主动去到伤员那边帮忙。
给伤员清理伤口、换药、喂食喂水等工作虽然不起眼,但是受伤的人比较多,真的做起来也是琐碎又繁重的。
钱小小又挑选了几个她自己熟悉的,平时卫生习惯比较好的女同志,15个人一起组成了车队的临时医护小组。
在钱小小的认真培训之下,临时医疗小组的成员很快就学会了基础的外伤处理方法。
重伤人员因为要尽量减少移动避免造成二次损伤,都还在卡车车厢里躺着。
这部分人随时有可能被死神带走,交接刚刚学会一点皮毛的临时医疗小组成员照顾并不妥当。
钱小小、王小娟和梁敏只能亲自上车照顾。但凡有伤员熬不住,他们的家属也不至于去怨怼照顾他们的人。
午休的时候时间充分,钱小小安排其他人挨个给轻伤人员重新清理并包扎他们的外伤。
处理过伤口的同时也是检查伤情,就怕有的人外伤恶化而不自知。检查之后再根据伤口的大小和红肿程度,给伤员喂1-2粒消炎药。
古粟发现不少人的外伤伤口比较深,单纯使用绷带包扎并不能使伤口很好的贴合起来,换绷带还会流血。
经历过坨坨缝屁股上的窟窿和木秋缝肩膀外伤两件事,她对需要手术缝合的伤口还是有一定认知的。
古粟觉得这些人的外伤最好还是要进行缝针处理,不然消毒再多次还是会红肿发炎,很可能引起更多的并发症。
她把情况反映给钱小小,她看过之后也觉得应该想办法给部分人的伤口进行缝合。
但是车队医疗物资有限,没有专业的手术缝合针和手术用线,没有缝合处理外伤的条件。
但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放任这些伤口不管,部分人到了8号基地后可能就需要截肢了。
最终只能找居民要了一些崭新的缝衣针和细棉线,点了一堆篝火烧了一锅开水,把针和线丢进开水里烧煮消毒。
正午太阳大,煮过的细棉线放在太阳底下很快就晒干了。
因为大家都没有缝合外伤的经验,只能由专业能力最强的钱小小尝试为伤口很深的那几个人缝针。
因为缝衣针是直的,不像外科手术的圆形缝合针那么适合缝合伤口。车队又没有麻醉剂,缝合场面可谓恐怖。
原本临时医疗小组的成员都在围观学习,不少人看这血腥的操作之后,都忍不住恶心跑到一边干呕。
更有被吓得两眼发黑、头晕眼花的,连自己走到一边都不行,还边上的人扶一把才能稳稳地坐到地上。
那些接受缝合的伤员,反而比临时医疗小组的成员更冷静,尽管疼的青筋暴起也没有一个人嘶吼出声音。
女眷们原本也不是专业的医生,看到狰狞的伤口会害怕是人之常情,并不是她们多矫情。
但是就算害怕,为了他们的伤口能不恶化,她们也已经想尽办法找物资,而且勇敢的尝缝合伤口。
对于这样坚强的一群女人,战士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苛责她们的。
更何况车队现在逗留在野外,原本就危机四伏。他们伤口的血腥味会飘散出去,已经增添了许多不安定因素。
大喊大叫只会引发恐慌,所以不论被缝合的战士有多疼,都会强忍着不吭声。
部分临时医疗小组的成员心理素质更好一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就慢慢克服了内心恶心和恐惧的感觉。
尽管一个个还是脸色苍白,调整好情绪之后也能平静的给钱小小帮忙打下手了。
其他短时间内适应不了的,就去边上清洗那些换下来的带血绷带。现在医疗物资紧张,能再次利用的绷带也不能浪费。
古粟和张文文算是12个人里面最淡定的,虽然两个人看起来也脸色发白,眉头深锁,但是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
钱小小看她们两个表现最好,后面还让她们自己上手尝试了一下给伤员缝针。
因为两个人都是新手,缺乏相关的经验。挑给她们的都是那种只需要缝两三针就够了的小伤口。
两个人都是紧咬着牙关完成的缝合,短短几十秒就已经满头大汗。
实际上两人内心早已经斗成了筛糠,但是事到临头越是紧张越要保持冷静,这也算是一种成长。
整个午休临时医疗小组的成员就在这种忙忙碌碌中度过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又变得坚强勇敢了一些。
另一边朱磊带着几名军人也忙碌了好久。他们在树林边上挖坑,打算把死去的那名战士埋在这个山坳里。
虽说这个位置平坦开阔,地表植物稀疏。但是地下植物的根系依旧是盘根错节的,非常难挖掘。
怕尸体被嗅觉灵敏的食腐动物挖出来啃食,这个坑足足挖了有大半个人身高那么深。
人平稳的运送到坑底之后,他的2位家属还在他身边放了一些野菜干和2支营养剂,也算是做了最后的告别。
生与死这样就被一层层的泥土间隔开,混合着泪水和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