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颤抖着，睁开眼。
只看到……
“噗！”
客厅中央，那块厚重的波斯地毯，突然猛地鼓起！
随即，无数白色的、细腻的粉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冲天而起！
一瞬间，整个奢华的客厅，都笼罩在了一片白色的浓雾之中。
张凡站在浓雾的中央，任由粉末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
他伸出手指，接住了一点粉末，放在嘴边，尝了尝。
“嗯……高筋面粉。口感不错。”
他微笑着，看向那两个已经彻底石化、脸上沾满了面粉、狼狈不堪的女人。
“只可惜，你们的tNt，被我……换成了面粉。”
“哇……”
武凰霄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反复的、如同玩弄般的羞辱和绝望，她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叶倾寰也一样。
她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眼泪，混合着面粉，在脸上冲刷出两道可悲的沟壑。
她……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呵呵……呵呵呵……”
“怪物……”
“你是……怪物……”
天网，被他一言瓦解。
地火，被他玩弄于股掌。
同归于尽的计划，被他……变成了厨房里的笑话。
她们输了。
在绝对的、全知的、如同神明般的力量面前，她们输得……连当一个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们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小丑在舞台上，卖力的、可笑的表演。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面粉的甜腥味。
两个女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瘫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她们的尊严、骄傲、意志，乃至于求死的勇气，都在刚才这场面粉爆炸中，被炸得烟消云散。
张凡似乎觉得，她们还不够崩溃。
他拉过一把椅子，施施然地坐在她们面前，擦了擦皮鞋上沾染的面粉。
“当然，我知道，就算没有了这些玩具，你们也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
他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毕竟，你们是叶家和武家的大小姐。你们背后，站着的是……豪门。”
“豪门”两个字，让叶倾寰那空洞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是的……
家族……
就算她们失败了，家族也绝不会……
“但，毫无意义。”
张凡无情地，打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们，那身影，在漫天面粉的映衬下，如同魔神。
他嘴角的冷笑，透过玻璃的倒影，清晰地映入她们的眼中。
“因为你们两个，只是豪门的一份子，却不是……豪门的主人。”
“滴滴滴！”
“嗡！”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
两个刺耳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声音，来自她们掉落在地上的手包。
这诡异的同步，让两个女人浑身一颤。
她们机械地，爬了过去，从面粉堆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来电显示，让她们的血，瞬间凉透。
叶倾寰的屏幕上，显示着——“父亲”。
武凰霄的屏幕上，显示着——“父亲”。
她们的父亲，竟然在同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
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预感，笼罩了她们。
她们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喂……爸……”叶倾寰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她自己。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父亲的声音，那个永远沉稳如山的男人，此刻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
“倾寰。家族……已经做出决定了。”
“寰宇集团cEo的职务，从现在起，由你三叔接任。你的所有权限、股份、资产，全部冻结。”
“为什么？爸！你不能……”
“没有为什么！”父亲的声音，陡然严厉，“这是……张凡先生的意思！”
“张凡先生……已经向董事会，展示了他友好的诚意。他……他一个人，掌握着我们家族所有人……包括我……所有的秘密。”
“倾寰，你……惹到了一个神人。”
“为了家族的存续……你，被放弃了。”
父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恐惧。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张凡先生吧。”
“家族，会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叶倾寰呆呆地举着手机，那冰冷的忙音，像是一把锥子，刺穿了她的耳膜。
她……被家族，抛弃了。
她不再是寰宇的女王。
她……一无所有了。
与此同时，武凰霄那边的通话，也进行到了尾声。
她父亲武景天的声音，充满了暴怒和……同样无法掩饰的恐惧。
“你这个逆女！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武家在海外的所有秘密渠道，一夜之间，全被张凡先生截断了！”
“他让我们武家……跪下了！”
“武凰霄，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武景天的女儿！你再也不能动用家族的一分钱、一个人！”
“你就给我在张凡先生身边，当牛做马！赎罪！”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啪！”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
“……”
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女人，两个刚刚被自己父亲，亲手宣布死刑的弃子，就这样，举着手机，一动不动。
她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
那是一种……信念彻底崩塌后，灵魂被抽离的、活死人般的……虚无。
张凡缓缓转过身，微笑着，欣赏着她们的表情。
“看，我说什么来着？”
他走上前，蹲下身，轻轻地，用手指，抹去叶倾寰脸上的面粉和泪痕，动作十分温柔。
“豪门，虽然强大，可毕竟……人多啊。”
“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叔伯，你们的兄弟姐妹……”
“你们动用家族的力量，来报复我。这，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毕竟，家族的资源，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给你们……发泄私怨的。”
“当他们发现，你们的私怨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时候……你们猜，他们会怎么选？”
“是选择，牺牲家族，来保全你们两个？”
“还是……牺牲你们两个，来保全整个家族？”
张凡的笑容，越发灿烂。
“说到底，豪门终究不是铁板一块。它只是一个……由无数利益纠缠在一起的、丑陋的缝合怪。”
“对付你们，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我只需要，把你们两个，各自准备在未来夺权时，用来攻击你们亲人的‘黑料’……匿名，发给你们的父亲和叔伯。”
“我只需要，把武家在海外洗钱的账户……发给国际刑警。”
“我只需要，把私生子的地址……发给叶倾寰你的母亲。”
“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们……众叛亲离。”
“我只需要……坐在高处，看着你们的家族，自己，就把你们……撕成碎片。”
“你们……”
叶倾寰的嘴唇，颤抖着，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灵魂深处，泛起了最深的寒意。
他不是魔鬼。
魔鬼，至少还有……愤怒。
而他，只有……冰冷的、玩弄一切的……“无聊”。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她们当成对手。
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如何……瓦解她们的家族。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他故意羞辱武凰霄，故意激怒叶倾寰，故意让她们动用家族的力量……
他……他是在……“钓鱼”！
用她们两个人，钓出了……她们背后的整个豪门！
然后，一网打尽！
“你……你这个……疯子……”
叶倾寰，终于，吐出了她最后的、无力的诅咒。
“谢谢夸奖。”
张凡站起身，开始……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那件沾满了面粉的t恤。
他露出了一具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却又显得无比精瘦的上身。
“夜，还很长。”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两个已经彻底麻木、如同破败娃娃般的女人。
“来，我慢慢地，把剩下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办法……说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