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效率极高。
短短一个小时，一份上百人的名单，就传到了张凡的电脑上。
这些人，都是 “衔尾蛇” 在全球的数据库中，筛选出来的 潜力股。
他们无一不是在各自领域有着顶尖的技能，却又无一例外地，身处绝境。
“李卫东，45 岁，前大厂p10 级程序员，精通全栈工程与网络安全。因35 岁危机被裁员，妻子患上尿毒症，每周需要透析，儿子刚上大学。目前负债三百万，在开网约车。”
“陈兰羽，22 岁，农村出身。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江海家政学院’（顶级富豪保姆培训基地），精通营养学、幼儿心理学、急救护理。但她的父母和弟弟，视她为提款机，刚签了合同，就逼她交出所有工资，去给弟弟买婚房，否则就去雇主家里闹。她已有轻生倾向。”
张凡看着“衔尾蛇”筛选出的上百人名单，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嘲弄。
“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
他闭上双眼，意识沉入系统深处。
“系统，启动群体模拟场景。”
“目标：百人忠诚度压力测试。”
“时间跨度：五十年。”
【模拟人生系统已启动】
【正在构建群体模拟场景……】
【时间流速加速中……】
【警告：本次模拟涉及多重人格变量，精神负荷：极高】
【模拟正式开始】
【第一年：云顶庄园启用。你从名单中招募了全部112人，包括司机、保镖、厨师、保姆、园丁等各个岗位。所有人都因你给予的优厚待遇和解决他们人生困境的恩情而感激涕零。】
【第五年：庄园运转良好。第一批考验出现——有外部势力试图收买你的厨师，在你的食物中下毒。3名厨师中2人拒绝并上报，1人动摇但最终未行动。】
【第十年：深度忠诚测试。你故意制造一场“危机”，宣称自己将失去一切。112人中，87人选择留下，25人连夜离开。离开者立即被“衔尾蛇”处理。】
【第十五年：外部势力绑架了司机李卫东的儿子，威胁他配合暗杀你。李卫东表面答应，却在行动前向你坦白，配合你反杀敌人。他的儿子被成功救回。】
【第二十年：美色考验。敌对势力派出顶级特工伪装成新佣人接近你的核心保镖张猛。张猛识破陷阱，将计就计引出幕后主使。】
【第二十五年：财富考验。有人出价百亿美元收买你的管家，要求提供庄园安防布局。管家假意接受，配合你设下死亡陷阱，全歼来袭的雇佣兵。】
【第三十年：亲情考验。保姆陈兰羽的家人被绑架，威胁她在你的饮水中投毒。陈兰羽选择向你求助，而非妥协。你动用“衔尾蛇”力量将其家人安全救回，并彻底“解决”了威胁源。】
【第三十五年：信仰考验。某个国际组织找到你的园丁，宣称你是“反基督者”，要求他为拯救人类而背叛。园丁嗤之以鼻，当晚该组织核心成员全部“意外”身亡。】
【第四十年：时间考验。五十岁的你开始显露出不正常的年轻。仆从间开始流传关于你“非人”的猜测。有人恐惧，有人敬畏，但无人背叛。】
【第四十五年：终极考验。你伪造自己的“死亡”，观察反应。112人中，89人誓死守护庄园和你的“遗产”；18人因保护庄园而战死；5人试图卷款潜逃，被当场处决。】
【第五十年：你“复活”归来。历经半世纪考验，剩余的94人见到你时，眼中已无惊讶，只有绝对的、近乎宗教般的忠诚。他们已成为你延伸的手足，无需言语便能领会你的意志。】
【模拟结束。最终忠诚度评估完成】
【S级：21人（历经所有考验，意志如钢）】
【A级：58人（可通过特定环境培养为绝对忠诚）】
【b级：15人（常规忠诚，需定期强化）】
【淘汰：18人（存在潜在背叛风险）】
张凡睁开双眼，眸光冷冽。
“武凰霄。”
“主人。”武凰霄躬身待命。
“按这份名单招募。”张凡将脑中的评估结果传输过去，“S级和A级的79人，给他们最好的待遇，解决他们所有的后顾之忧。”
“至于淘汰的那些……”张凡语气平淡，“让‘衔尾蛇’给他们安排一些意外，确保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是。”
清晨，一辆黑色的网约车缓缓停在云顶庄园那气势恢宏、戒备森严的山脚下大门前。
李卫东摇下车窗，看着眼前这如同皇家园林般的入口，以及门前那些眼神锐利、气息精悍的守卫，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紧张而微微出汗。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与这里的奢华格调格格不入。
“您好，我……我是李卫东，是来报到的。”他对着门禁通讯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通讯器那端沉默片刻，随即传来冷静而高效的确认声：“李卫东先生，身份已验证。请沿主路直行，会有引导车为您带路。”
沉重的合金大门无声滑开，一辆纯黑色的电动礼宾车悄然驶出，示意他跟上。
驶入庄园，李卫东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精心修剪的园林、错落有致的景观、偶尔掠过的巡逻队，以及远处山巅若隐若现的主宅轮廓，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想起昨天那个神秘的电话，对方不仅确认了他的入职，还告知他，他妻子匹配到肾源的消息，以及一笔足以覆盖所有手术费和债务的忠诚费已经到位。这一切如同梦境，却真实得让他不敢深想。
他被引导至一片相对独立的附属建筑群，这里是庄园工作人员的办公和生活区。
即使是这样区域，其规格也远超他曾经的想象。在人事部门办理完极其高效、几乎无需他操心的手续后，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只有他和一位气质冷冽、容貌绝美却让人不敢直视的年轻女子——武凰霄。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带给李卫东巨大的压力。
“李卫东，”武凰霄的声音没有太多感情：“你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庄园部分内部网络系统的日常维护与安全监测，以及担任主人的备用司机。这是你的权限卡和设备。记住，在这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绝对服从主人的意志。”
“是，我明白。”李卫东躬身接过，那是一台他从未见过型号、但一看便知性能极其强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黑色的权限卡。
“关于你妻子，”武凰霄继续说道，“主人已经安排了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明天就会进行手术。所有费用，包括术后康复，庄园会负责。你不需要担心，做好你分内的事。”
尽管已经从电话里得知，但再次亲耳确认，李卫东的眼眶还是瞬间红了。
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哽咽：“请……请代我谢谢主人！我李卫东……这条命，以后就是主人的！”
武凰霄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记住你今天的话。去熟悉你的岗位吧。”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的接待中心，陈兰羽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她穿着一身干净但明显廉价的职业装，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
与李卫东不同，她是由一辆庄园派出的专车接来的。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如同国家公园般的景色，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
她害怕这又是一个陷阱，害怕吸血鬼般的家人会闻讯赶来，将她这最后的希望也撕碎。
她被带到一个安静的接待室，接待她的是另一位气质不凡、却面色冰霜的女子——叶倾寰。
叶倾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
“陈兰羽，”叶倾寰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从今天起，你负责主人生活区域的部分日常整理和协助备餐。你的专业能力我们认可，但在这里，忠诚远比能力重要。”
陈兰羽紧张地点头：“我……我会努力的，叶小姐。”
就在这时，叶倾寰的加密通讯器微微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对陈兰羽说：“主人要见你。”
陈兰羽的心猛地一跳。主人？那个将她从绝望深渊中拉出来的人？
她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跟着叶倾寰，乘坐专用的内部车辆，沿着盘山公路，来到了那座如同云端宫殿般的主宅。
走进挑高惊人、装饰极致简约却处处透着不凡品味的客厅，陈兰羽甚至不敢抬头。
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淡漠。
“抬头。”一个平静的年轻声音响起。
陈兰羽依言抬头，看到了那个坐在巨大落地窗前，沐浴在晨光中的身影。
他很年轻，出乎意料的平凡，但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投入丝毫关注。
这就是她的主人，张凡。
张凡没有说话，只是对旁边的武凰霄微微颔首。武凰霄操作了一下手中的平板。
下一刻，客厅一角的巨大屏幕亮起。
屏幕上出现的，赫然是她那对嗜钱如命的父母和那个被宠坏了的弟弟！
他们在一个房间里，面对着镜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乱。旁边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镜头开口，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客厅：“陈先生，陈太太，根据我们调查，你们多年来对陈兰羽女士存在严重的敲诈勒索行为，并涉嫌虚假申报、非法占用集体土地等多项问题。这是相关证据和法律文件。”
一份份文件被展示在屏幕上，上面清晰地罗列着转账记录、他们逼迫陈兰羽签下的欠条照片、甚至还有他们私下商量如何榨干女儿价值的录音片段！
“不！不是这样的！”陈母尖叫道。
“是这死丫头胡说八道！”陈父试图挣扎，却被黑衣人轻易按住。
她那个弟弟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将几份文件放到他们面前：“这是断绝关系声明，以及你们承诺归还所有非法索取钱财的协议。签字，并按手印。”
“只要，你们以后不再骚扰你们的女儿，不与她见面，我们就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否则以你们的罪行，至少判刑二十年。”
在绝对的力量和确凿的证据面前，陈家人所有的嚣张气焰都被彻底打掉。
他们颤抖着，在黑衣人的“指导”下，签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
屏幕暗了下去。
陈兰羽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却又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从心底涌起。
她多年来承受的委屈、压抑、绝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她看着那个依旧平静无波的年轻人，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
张凡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从今天起，你和他们再无瓜葛。你的过去，已经结束了。在云顶庄园，你只需要向前看。”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工资会正常发放，由庄园代管。等你需要时，可以自由支取。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没有安慰，没有同情，只有陈述事实和给予新的规则。
但这对陈兰羽来说，足够了！这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新生的感激和决绝。
“主人！”她泣不成声，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谢谢您！谢谢您！兰羽的命是您给的！从今往后，兰羽只忠于您一人！此生此世，绝不背叛！”
张凡摆了摆手。
叶倾寰上前，将几乎虚脱的陈兰羽扶起，带离了客厅。
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比想象中豪华舒适得多的单人宿舍，陈兰羽哭了很久，然后她用力擦干了眼泪。
她看着镜中眼睛红肿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坚定的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对主人最有用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