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经过几天的相处，张凡很快就摸清了这个圈子的规则。
简单粗暴：钱。
谁的钱多，谁的车好，谁玩的女人漂亮，谁就牛逼。
张凡凭借着“币圈大佬”的神秘身份，和三台轮流开的神车，隐隐有压过王群泽，成为新核心的趋势。
这让王群泽非常不爽。
终于，在一次会所的派对上，王群泽出手了。
这天所有人都喝得有点多。
王群泽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威士忌，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张凡面前。
“张哥，牛逼。”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那几台车，是真的亮眼。”
“还行。”张凡淡淡地应付。
“不过嘛……”王群泽话锋一转，他故意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块造型极其复杂、镶满钻石的腕表。
他慢条斯理地摇晃着酒杯，让灯光完整地照在那块表上。
“车，终究只是个代步工具。玩物丧志。”他啧啧有声，“男人嘛，还是得有点……底蕴。”
他将手腕伸到了张凡面前，那块表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百达翡丽。”王群泽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炫耀，“我爸，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也不贵，也就……两千多万吧。”
闻听此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块表吸引了。
两千多万的表！
戴在手上！
王群泽享受着众人的惊叹，他别有用心地看了一眼张凡，轻蔑地笑道：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没有底蕴。”
“只知道买车。”
“张哥，你这种币圈大佬，估计……对手表没什么研究吧？毕竟，这玩意儿可不能带你发财。”
赤裸裸的挑衅！
当面打脸！
李斌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他们看看王群泽，又看看张凡，不敢说话。
这是神仙打架。
张凡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又是“暴发户”。
又是“没有底蕴”。
他看着王群泽张小人得志的脸，心中那股被压抑了几百多年的邪火，再一次“蹭”地冒了起来。
“王群泽是吧？”
张凡笑了，笑得有些冰冷。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群泽。
“你这块表，确实不错。”
“但是……”
“太便宜了。”
王群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你说什么？”
张凡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包厢。
他回到了家，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系统！”
【宿主，我在。】
“王群泽那块表，两千万。”
“我要一块更好的。”
张凡在心中嘶吼，“我要一块……五千万的百达翡丽！”
【收到。目标锁定：价值五千万的百达翡丽。】
【系统分析中……宿主当前资产：天悦华府房产（约2000万），法拉利LaFerrari（约3000万），法拉利monza Sp2（约1500万），法拉利812 petizione（约800万），现金（约1800万，已扣除吃喝花销）。】
【警告：推演条件极其严苛。宿主名下三台限量版法拉利，每年所需缴纳的保险费、保养费、停泊费，预估高达210万元。】
【警告：宿主当前起始资金1800万，年化利息（按4%计）约72万元。】
【警告：在不进行任何工作的前提下，宿主每年将净亏损约138万元。】
【警告：推演失败概率极高！是否确认启动？】
张凡愣住了。
他……他妈的，他光顾着潇洒，忘了算这笔账！
养三台神车，一年要两百多万？！
他这两千万，就算全存银行，利息都不够交保养费的！
他如果不工作，这三台车，会在十年内把他活活吸干！
“启动！”
张凡红着眼，他不信这个邪！
他一个拥有系统的人，还能被三台车给憋死？
“启动！”
张凡红着眼，他不信这个邪！
他一个拥有系统的人，还能被三台车给憋死？！
【收到！人生推演启动！】
熟悉的感觉袭来。
张凡的意识，进入了第四次，也是最荒诞、最屈辱的一次模拟人生。
【第四次人生推演：目标五千万的百达翡丽】
【23岁的你，手握近两千万现金和三台神车。你意气风发，决定靠投资来覆盖养车成本。你将1800万全部投入了你“熟悉”的加密货币市场。】
【24岁的你，遭遇了史诗级的熊市。你的1800万，在一个月内，缩水到了180万。】
【25岁的你，万念俱灰。你名下的三台法拉利，因为交不起高额的保险和保养费，被你用防尘布盖上，封存在了地库里。你成为了一个笑话。】
【26岁的你，为了生活，也为了支付高昂的物业费，你……你将你心爱的天悦华府A栋顶层大平层，挂到了中介平台，出租了。】
【27岁的你，拿着每月八万的租金，搬到了郊区，住进了一个月租五千的“老破小”。你每天的乐趣，就是去地库，揭开防尘布，摸一摸你三台宝贝。】
【30岁的你，不甘心。你觉得你只是运气不好。你开始寻找新的“风口”。】
【35岁的你，时来运转。你发现直播带货很火。你决定……卖车。】
【不，你舍不得。你最后决定，利用你的房子和车，打造“顶级神豪”人设，在网上当情感主播。】
【36岁的你，因为不懂运营，直播间里只有个位数的人。你对着空气，尴尬地讲述着“开拉法的男人，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38岁的你，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自称是“mcN机构金牌运营”的女孩。她告诉你，你的人设很棒，缺的是包装。她对你嘘寒问暖，崇拜你，爱你，说要帮你成为全网第一主播。】
【39岁的你，色心大起。你以为自己迎来了事业和爱情的第二春。你将你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租金，以及那最后剩下的180万，总计约500万，全部交给了她，用于“购买流量”和“平台推广”。】
【40岁的你，她拉黑了你。你再次遭遇了教科书式的杀猪盘。你血本无归。】
【45岁的你，彻底麻木了。你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你每天唯一的收入，就是八万块的房租。而你每年需要支付的，是三台车加起来几万块的“停泊管理费”。】
【50岁的你，租客退租了。你发现你的房子因为常年出租，装修已经破旧不堪。新的租客只愿意出五万一个月。你的收入锐减。】
【60岁的你，老了。你依旧是孤身一人。你住在那间郊区的“老破小”里，房间里堆满了泡面盒子。你看着银行卡里的存款，在租金的支撑下，缓慢地回升到了一百万。】
【70岁的你，身体机能严重衰退。你走不动路了。你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你突然想起了年轻时那个荒诞的目标——五千万的百达翡丽。】
【71岁的你，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你联系了拍卖行。】
【72岁的你，将那台保养得当、但从未真正上过路的法拉利812 petizione，送上了拍卖台。它拍出了九百万的高价。】
【73岁的你，又将那台银色的monza Sp2，送上了拍卖台。它拍出了一千六百万。】
【75岁的你，看着银行卡里两千多万的巨款，你泪流满面。你终于，又有钱了。】
【80岁的你，将所有的钱都投入了最稳健的国债。你开始疯狂地攒钱。】
【90岁的你，靠着利息和租金，你的存款终于达到了四千万。】
【100岁的你，你的租客，也就是那个住在你天悦华府房子里的人，已经换了十几个。而你，依旧住在那个“老破小”里。】
【110岁的你，你的存款终于达到了五千万。你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电话，联系了百达翡丽的瑞士总部，申请购买那块梦寐以求的Grandmaster chime。】
【118岁的你，在经历了长达八年的排队和审核后，百达翡丽终于通知你，你的表到了。】
【119岁的你，年迈不堪。你坐着你那辆破旧的电动轮椅，来到了天悦华府的地库。你揭开了那台LaFerrari的防尘布，它依旧崭新，但你已经开不动了。】
【你戴上了那块价值五千万的腕表，它重得你几乎抬不起手腕。】
【你推着轮椅，来到了江海市郊区的一片公墓。你根本不记得王群泽长什么样了，你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葬在这里。】
【你随便找了一块看起来很贵的墓碑，停在了它面前。】
【你骄傲地举起了你枯树皮一般的手腕，拍着冰冷的墓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王群泽你个狗东西，看到了吗！”】
【“老子只努力了区区96年，就和你18岁的时候一样，买到了属于自己的百达翡丽！”】
推演结束。
张凡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全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后怕。
“操……”
他发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
96年！
又是96年！
这一次，比前几次加起来都要屈辱！
被骗炮！被杀猪盘！租自己的房子住出！最后，还他妈的卖掉了两台神车！
这简直是地狱！
张凡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被气的，被吓的，更是被深入骨髓的无力感给震撼了。
他终于明白，他就是个傻逼。
他根本没有赚钱的本事！
他所有的财富，都是系统“施舍”的！
没有系统，他连养活自己这几台车都做不到！
“我……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暴富”产生了怀疑和恐惧。
而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推演完成，目标已达成。】
【正在进行奖励结算……】
【推演过程中，宿主为达成“五千万百达翡丽”的最终目标，系统在模拟路径中，自动清算了价值相近的资产。】
【结算判定：宿主失去 [法拉利 monza Sp2] 一台，失去 [法拉利 812 petizione] 一台。】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百达翡丽 Grandmaster chime 6300G] 一块，价值约五千万元。】
“什么？”
张凡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你他妈……你把我两台车给黑了？”
他疯了一样冲向地库！
电梯门打开。
b1层的专属车位上。
001号车位，火红色的法拉利拉法，安然无恙。
002号车位，空空如也。
003号车位，空空如也。
那台银色的艺术品，那台黄色的V12绝唱，就这么……消失了。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啊！”
张凡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怒吼！
他的心在滴血！
那他妈是monza Sp2！
是812 petizione！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库地面上，抱着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
他花了整整十分钟，才从这种巨大的失落和愤怒中，慢慢爬了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
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散发着昂贵气息的木盒。
盒子上，是百达翡丽的马耳他十字徽章。
张凡颤抖着手，打开了它。
一块造型复杂到极致的腕表，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内衬上。
它有两个表盘，20项复杂功能，蓝宝石水晶镜面在灯光下，反射着比钻石更深邃的光芒。
它不是一块表。
它是人类机械工艺的巅峰。
它价值五千万。
张凡拿起了它。
很重。
这重量，是两台法拉利神车的“尸体”。
他面无表情地，将这块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手，看着这块表。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只是觉得……好累。
这96年的模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耗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