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西郊，张家庄园。
这是一片在地图上都被刻意抹去的禁区。
书房内，炉火正旺。
叶倾寰正在整理关于高天静的处理报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落地窗前看书的张凡，眼神复杂。
武凰霄站在阴影里，擦拭着她的唐刀。
“倾寰。”武凰霄突然低声开口，“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叶倾寰的手指一顿，她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压得很低：“感觉到什么？”
“主人……似乎能看见未来。”
武凰霄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高天静只是一个大一新生，无论我们怎么查，她的履历都干净得像张白纸。除了一些爱慕虚荣的小毛病，根本构不成威胁。但主人对她的厌恶，像是跨越了时空。”
“还有之前的癌症特效药，断肢再生药剂……”
武凰霄抬起头，目光灼灼：“那不是研发出来的。那是……本来就在主人脑子里的。他只是随手拿了出来。”
叶倾寰沉默了许久。
作为凡世集团的掌舵人，她是离张凡最近的人之一。
她比谁都清楚，张凡根本没有进行所谓的研发。他就像是一个拥有无限宝库的造物主，心情好了，就随手丢给人类一颗糖果。
而这颗糖果，足以改变人类文明的进程。
“有些事，猜到了，就烂在肚子里。”
叶倾寰合上笔记本，转过身，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狂热，“无论主人是穿越时间的旅行者，还是全知全能的神明，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跪在他脚下，做他最锋利的剑，最忠诚的狗。”
武凰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神不需要解释。”
在温暖而雅致的别墅餐厅中，长条形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中西合璧菜肴。
主位上坐着张凡，左侧是叶倾寰，右侧则坐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女人。
靠近张凡右手边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她叫叶筱筱，是叶倾寰的亲妹妹。
与姐姐的知性优雅不同，叶筱筱长着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扑闪扑闪，总带着几分天真烂漫。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居家服，正托着腮，痴痴地看着张凡。
“凡哥哥，你这次在实验室待了快一个月呢！”叶筱筱撅着嘴，声音软糯，“我都想死你了！”
张凡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是回来了吗？”
“哼，谁知道你下次又要消失多久。”叶筱筱嘴上抱怨，身体却诚实地往张凡身边蹭了蹭：“这次一定要多待几天，好不好嘛？”
“好。”张凡宠溺地点头。
而在餐桌的另一端，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一个气质温婉的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穿着一身朴素的浅灰色旗袍，长发被简单地盘成一个发髻，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的眉眼柔和，鼻梁挺直，唇色是自然的淡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如水般宁静的气息。
她叫陈兰羽，是张凡的贴身保姆。
此刻，陈兰羽正安静地布菜，动作轻柔而精准。她的目光偶尔会掠过张凡，但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便迅速移开，仿佛生怕被人发现眼底深处一丝掩藏极深的情愫。
“陈姐，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张凡注意到了她的拘谨，开口道。
“啊，不用了张先生，我等会儿……”陈兰羽下意识地推辞。
“坐下。”张凡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陈兰羽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顺从地在叶筱筱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只是坐姿依旧端正，不敢有丝毫放松。
叶倾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妹妹筱筱早已是张凡的女人，也知道陈兰羽对张凡那份不敢言说的心意。在这个庄园里，她们都以各自的方式围绕着这个如神只般的男人运转。
“对了，主人。”叶倾寰岔开话题，“您之前吩咐关注的几个人，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赵无极目前十六岁，在江南省重点中学读高一，成绩中等偏上，父亲是当地一家小型建材公司的老板，母亲是家庭主妇。需要采取进一步行动吗？”
张凡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十六岁的高中生……距离模拟中那个为了配方不惜炸掉他实验室的狠角色，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暂时不用。”张凡淡淡说道，“派人盯着就行，别让他过得太舒服。比如……他暗恋的那个班花，可以安排转学。”
叶倾寰点头记下：“明白。还有林氏集团的林浩轩，目前二十五岁，刚接手家族企业的一个小部门。在第三次模拟中，他曾与境外势力勾结，试图窃取‘暴食者’的专利文件。”
“林浩轩……”张凡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模拟中那个戴着金丝眼镜、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的商业对手。
“给他制造点麻烦。他最近是不是在争取‘东海新区’的开发项目？让我们的人去竞标，把价格抬高三成，然后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再撤标。”
“是。”叶倾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招很损，但很有效。”
张凡端起红酒抿了一口，语气慵懒：“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如果一下子把他们都按死了，我岂不是会很无聊？”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这番对话而变得有些微妙。
叶筱筱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凡哥哥”很厉害，是世界首富、超级科学家，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她并没有清晰的概念。
而陈兰羽则低着头，小口吃着蔬菜沙拉。她能感觉到张凡话语中那种对众生如棋子的淡漠，这让她既敬畏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晚饭后，张凡回到了书房。这间书房的面积足有普通人家客厅的三倍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从古籍善本到最新学术期刊的各类书籍。
第四面墙则是整块的落地玻璃，外面是夜色中的庄园湖泊，湖面上倒映着点点星光。
张凡没有开灯，只是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长生有望，大仇得报，世界臣服。
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满足，甚至狂喜。
但事实上，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正像潮水般淹没他。就像一个人终于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的峰顶，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发现四周只有无尽的冰雪与孤独。
他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寞：“这就是神的寂寞吗？”
第二天。
“凡哥！你看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打破了宁静。
叶筱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直接扑到了张凡身边的沙发上。
她是这个庄园里唯一敢在张凡面前肆无忌惮撒娇的人。
因为她心思单纯，像一张白纸，而张凡在经历了无数次模拟的沧桑后，恰恰不讨厌这种简单的蠢萌。
“好看。”
张凡放下书，随手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不过，这裙子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哪里短啦！这是今年米兰时装周的最新款！”
叶筱筱顺势抱住张凡的手臂，整个人像只猫一样蹭着：“凡哥，听说你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星河晚宴’？带我去好不好嘛？我想去看明星！”
张凡感受着少女青春活力的身体紧贴着自己，心中却是一片古井无波。
曾经，这种级别的校花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或许会让还没发迹的他心跳加速。但现在……
太容易了。
容易到让他觉得这只是生活中理所应当的一部分，就像呼吸空气一样自然。
“想去就去吧。”张凡淡淡道，“正好缺个拎包的。”
“耶！凡哥最好了！”
叶筱筱兴奋地在张凡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全然不顾不远处姐姐投来的无奈目光。
“先生，茶好了。”
这时，一个温柔濡软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
保姆陈兰羽端着一盏极品大红袍，小心翼翼地走到张凡面前，跪坐在地毯上，将茶杯举过头顶。
张凡接过茶杯，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手背。
陈兰羽浑身一颤，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却并没有缩回手，反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压抑的渴望和羞涩。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是神。
能在这个庄园里服侍他，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虽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每次靠近这个充满雄性荷尔蒙和权势气息的男人，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速。
“兰羽。”张凡抿了一口茶，轻声道。
“在……先生。”陈兰羽声音有些发抖。
“这茶泡得不错，以后这种大红袍，只许你泡。”
简单的一句话，让陈兰羽如遭雷击，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在这个家里，这就是一种莫大的恩宠和认可。
“是！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陈兰羽激动得眼眶微红，看向张凡的眼神几乎要滴出水来。
张凡靠在沙发上，左边是青春活泼的叶筱筱，右边是温婉顺从的陈兰羽。
远处，是掌控着千亿帝国的叶倾寰，和武力值爆表的武凰霄。
这一切，都是他的。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张凡心中暗叹。
当一个人的阶层跃迁到顶端，所谓的道德、规则、甚至情感博弈，都变得毫无意义。
以前他听说富人的私生活混乱，觉得那是道德败坏。
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混乱，那是“没有必要压抑”。
当所有的资源——金钱、权力、性，都变得唾手可得时，压抑反而成了一种矫情。
“有点无聊啊……”
张凡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
“希望今晚的那个什么宴会，能稍微有点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