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棠规规矩矩的用着餐,完全不像是中了药似的,难不成,母亲安排的丫鬟不是这一个?
王府这么多丫鬟,今日宴席上又有盛菜的,又有斟酒的,那丫鬟未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也未必就是给女席这边斟茶的。
越想越是不甘心,却未发觉自己渐红的脸色,一刻钟不到,端着茶杯的手就因为莫名的躁动止不住的颤抖着,“哐当!”一声,手中的茶杯飞落在地,惊得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二姐姐,你若是不舒服的话,不如下去休息会儿。”容棠关心的道,忙差来王府内的丫鬟过来,吩咐着将容兰带去休息的客房。
“不用你假关心!”
说着用力推了容棠一把,好在薛氏在她身上稳住了她,这才厉声训斥道,“五丫头,你若是不知道规矩的话,日后所有的宴席都没必要参加了!”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推诿自家妹妹,谁知道前几天私底下怎么欺负她的女儿来着。
容兰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底生出莫名的空虚与烦躁,一不小心便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六妹妹,我不太舒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薛氏可不吃她这一套,她管家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容兰这分明是在找借口,“既然不舒服,就别在这强撑着!”
王府的侍女自然有眼力见,该听谁的,清清楚楚,半蹲下身对着容兰做了个请的动作,“容小姐,休息的客房就在后头,请随我来。”
“我没……”容兰本想拒绝,去客房她待会还怎么看容棠的好戏,可是身体的痒意愈发明显,双腿颤抖着几欲站不住。
她这是怎么了?
“……大伯母,我下去休息便是……”许是昨夜太兴奋,以至于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还是先下去休息会儿。
总归容棠的结局不会变,她休息好才能更好的看容棠的笑话。
没了容兰在,容萱终于自在了些,悄悄和容棠低声说着话,“六妹妹,她不不会真生病了吧?”看上去脸有些红。
容棠顺着她的话看了眼容兰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总归和她又没关系。
临近宴会结束,容兰依旧没有回来,薛氏不免开始担心起来,若真出了什么好歹,元氏又要死缠烂打,她见了就烦。
于是和上首的秦王太妃说了一声,准备去寻容兰,秦王太妃虽不喜容兰,但也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姑娘,当即让自己身边的许嬷嬷掺着自己和她一道过去。
“太妃娘娘,这不好吧?”
“没事,老婆子我正好消消食。”
“那……劳烦太妃娘娘了。”
薛氏跟着许嬷嬷穿过花园,朝供客人休息的客房走去,就见院门口站着几位过来休息的贵女,个个面面相觑,脸上不自然的粉意。
见太妃娘娘过来,几人赶忙行礼。
许嬷嬷有些好奇,还未开口询问几人为何不进去休息而是站在门口,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薛氏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一听便知里头在发生什么,面色却也说不上好看,若非来寻容兰,她也没必要碰到这等肮脏事。
“青天白日的,何人竟敢在王府白日宣淫?”王府可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场合,里面的人未免太不敢将王府放在眼里!
秦王太妃脸色也当即冷了下来,立刻让许嬷嬷推开了房门,“嘭”的一声,门应声打开,后头跟着一块凑热闹的贵女见到里头的画面时,猛得尖叫出声。
薛氏也是脸色黑的不行。
屋内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不是容兰还是谁?而那男的,薛氏这辈子都不会认错,正是羞辱她女儿的陆晏川。
两人忘情的纠缠着,就连外头的动静也全然察觉不到,许嬷嬷当即合上房门,将众人隔绝到了外头。
薛氏虽不喜欢容兰,但也明白容兰心气颇傲,又怎么可能和陆晏川纠缠在一起,而屋内两人丝毫注意不到外头的动静,显然状态不正常。
“夫人放心,这事既然发生在王府,老婆子我必然会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
“……”
“陛下,不去见见六姑娘吗?”
何启连有些不理解这位帝王心里在想什么,来秦王府赴宴,不就是为了见一见未来的皇后吗?
偏偏人家姑娘一过来,陛下又躲了起来,还一路跟踪人家姑娘,这不瞧见那陆世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强迫容六姑娘,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谁知秦王寻了过来,和皇上说了什么,只见帝王淡淡的没说话,似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朕要你重新算日子,可有结果?”他当然想迫不及待见见,不然也不会抛却宫中事务出来,只是听到她和秦王太妃隐隐暗示不愿意嫁给自己时,有些恼怒。
他乃堂堂一国之君,她竟还嫌弃上了?不过那又如何,他看上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手。
“钦天监说三月二十是个黄道吉日。”何启连如实回答道,“陛下,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按朕说得做便是。”
免得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还想觊觎他的女人,就比如说今日的陆晏川,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
“咦?容兰呢?”
到了宴会结束回去的时候,薛氏才终于出现,然而并没有瞧见容兰的身影,容萱不免好奇,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只是对上薛氏黑着的脸,又不敢多问。
容棠虽也好奇,但还是默不作声的跟着薛氏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薛氏一直没做声,面色凝重,容棠心里控制不住的一咯噔,该不会真是容兰出事了吧?
“娘亲,五姐姐她还好吗?”
薛氏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看向她,握着她的手带着些许凉意,“回去便知道了……
果不其然容棠回府没多久,祝老太太的院子就闹了起来,元氏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女儿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却这副样子,如今是彻底与皇后的位置无缘了。
容兰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身欢爱过的痕迹,意识也并未清醒,元氏当即受不住刺激昏迷了过去,一醒来就哭个不停。
祝老太太听着实在头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现下尽快和陆家商量两人的婚事。”好不容易和陆家撇清关系,现在又纠缠上了。
妹妹才与陆晏川和离归家,姐姐又和其纠缠上了,这传出去,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祝老太太看向薛氏,“老大媳妇,秦王府那边怎么说?”容兰并不是和这陆晏川珠胎暗结,那便是被人下了药,她好好的一个孙女遭受这般无妄之灾,秦王府必须给个说法。
薛氏垂眸,回复道,“母亲莫慌,秦王府那边已经抓到下药的丫鬟,说是受人指使,至于幕后之人,秦王还在查……”
“不能查!!!”
元氏吓得大喊了一声,虽说那丫鬟的父母还在自己手中,但保不齐这丫鬟供出自己,要真查下去,必定查到她头上。
陷害未来皇后,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众人被她突然的一声唬住,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容怀也觉妻子的反应奇怪。
能抓住凶手替女儿报仇,为何不能查?
薛氏也是被她这一声弄得莫名其妙,在这里大喊大叫委屈的是她元氏,如今马上就要抓到凶手了,怎么又?
“母亲,这事万万不可再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