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我刚到公司，就听到有人在茶水间议论：“听说了吗？李总下周出院，月底前就要回集团了！”“真的假的？那武总监的代理期是不是就结束了？”“肯定啊！李总回来了，武总监肯定要把权力交出去，说不定还会调岗呢！”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一上午，全公司都知道了 —— 原来是陈默在茶水间跟医生打电话，被员工听到了。
王皇后派系的人又开始活跃了。张诚在财务部跟人说：“李总回来了，肯定会注重稳定，之前武总监搞的那些激进改革，说不定要调整。咱们财务审批还是稳妥点好，别到时候又出问题。”
刘敏更过分，找行政部的员工谈心：“你们也别太把合规审查当回事，武总监那套太严，影响工作效率。李总回来了，肯定会松一松，你们再坚持几天。”
两人这么一吹风，有些员工又开始动摇了 —— 生产部的老周暂停了成本优化方案，说 “等李总回来定了方向再推进”；老赵也推迟了玲珑合作的签约，理由是 “需要李总拍板”。
我办公室的门都快被敲破了，核心团队的人都来问我怎么办。李义府急得直转圈：“武总，要是李总回来了，新能源项目会不会被王皇后的人抢过去？咱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许敬宗也说：“合规审查小组会不会被解散？张诚和刘敏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咱们的情报网也可能暴露。”
我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笑了笑：“慌什么？传闻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李总真的回来，咱们的改革成果、合规机制、玲珑合作，都是实打实的成绩，李总不会轻易否定。与其在这猜，不如把手上的事做好。”
我让许敬宗加强监控，看看王皇后派系还有什么动作；让李义府继续推进新能源项目的设备采购；让令狐嘉完善玲珑合作的法律文件。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 稳住，才能赢。
周三下午，陈默突然给我打电话：“武总监，李总想跟您视频通话，了解近期工作情况，您现在方便吗？”
我赶紧整理好资料，打开电脑，接入视频。屏幕里的李治气色好了很多，穿着浅灰色居家服，坐在书房里，身后是一排书架，看起来比在病房里更有气场。
“明空，最近辛苦你了，” 李治先开口，语气比之前温和，“把近期的工作跟我说说吧。”
我从预算改革说起，到合规审查，再到玲珑合作，条理清晰地汇报，还把数据和成果都展示给他看 —— 预算改革省了 1200 万，合规审查整改了 3 起违规，玲珑合作的合资方案能带来 50% 的营收增长。
李治听得很认真，偶尔会追问细节：“新能源项目的设备采购延迟，是什么原因？”“合规审查遇到的阻力主要来自哪些部门？”我一一回答，没隐瞒任何问题 —— 比如设备采购延迟是因为供应商涨价，阻力主要来自张诚和刘敏的部门。
李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做得很好。我住院这段时间，你不仅稳住了集团，还推进了这么多实事，比我预期的还要出色。董事会的人都在夸我，说我没看错人。”
这话听着舒服，但我注意到，他笑的时候，眼神里还有一丝审视 —— 就像在评估一件东西，看看它到底值多少，有没有潜在的风险。
比如我提到 “人事调整” 的时候，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 3 秒，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想什么 —— 他在想我是不是在趁机抓权。
比如我提到 “合规审查发现张诚的违规线索” 时，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好像在权衡要不要处理张诚。
我心里有点没底 —— 李治的赞赏是真的，但他的审视也是真的。他回来后，到底会怎么安排我？
椅背，语气变得随意起来：“明空，这段时间你代理 cEo，管着集团大小事，推进了这么多改革，调整了人事 —— 你有没有觉得，权力这东西，很好用？”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不是问工作，是问我的野心。
我定了定神，没直接说 “好用” 或 “不好用”：“李总，我理解的权力，是做事的工具，不是享受的资本。我推进改革，是因为集团需要降本增效；调整人事，是因为需要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合规审查，是因为需要堵住漏洞。这些都是为了集团，不是为了我个人享受权力。”
我刻意强调 “为了集团”，避开 “野心” 这个话题。
李治没说话，又问：“如果我告诉你，我回归后，想让你卸任代理 cEo，回到新能源项目总监的岗位，你会愿意吗？”
这个问题更直接，是在测试我的服从性。
我看着屏幕里的李治，眼神坚定：“我愿意。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代理 cEo 当成权力，而是责任。不管在哪个岗位，只要能为集团做事，能推进新能源项目，我都愿意。但我希望，我推进的改革和合规机制，能继续下去 —— 它们对集团长远发展有好处。”
我既表了忠心，又坚持了原则 —— 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个只会听话的傀儡，也不能让他觉得我有野心。
李治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改革和合规是好的，不会轻易停。至于你的岗位，等我回归后，咱们再当面聊。”
挂了视频，我松了口气 —— 至少现在，李治还没打算彻底否定我。但我也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有顾虑，不然不会这么含糊其辞。
挂了视频，我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李总肯定会回来，岗位调整是免不了的，” 我看着他们，“但不管我调到哪个岗位，咱们的事都不能停。”
我给他们安排任务：李义府继续推进新能源项目的设备采购，尽快跟供应商谈妥价格，不能再延迟；许敬宗加强对王皇后派系的监控，尤其是张诚和刘敏，看看他们有没有转移证据或串供；令狐嘉把改革成果整理成《白皮书》，提交给董事会，把改革从 “临时措施” 变成 “集团制度”。
三人都点头：“放心，武总，我们肯定做好！”
然后是中立派 —— 我分别找了老周和老赵。老周担心成本优化方案会被搁置，我跟他说：“方案是为了降本增效，对集团有利，李总不会否定，我会帮你向李总汇报。” 老赵担心玲珑合作会变卦，我告诉他：“合作方案是双赢的，李总肯定支持，你放心推进尽调。”
两人的顾虑被打消了，又开始推进工作。
晚上回家，我在日记里写：“权力是流动的，岗位是变化的，但能力和初心不变。不管李总怎么安排，只要能为集团做事，能查母亲的死因，就值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准备，用成果说话。”
写完，我把母亲的日记残页放进抽屉 —— 等李治回来，我或许能找机会问问他，知不知道惊蛰项目和李弘的事。
周五下午，陈默给我发微信：“武总监，正式通知：李总下周三出院，下周五回集团主持工作；下周四晚上有欢迎晚宴，请您务必参加。另外，李总让我转告您，他回归后第一天，想先和您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 这四个字让我心里泛起波澜。
李治想跟我聊什么？是岗位调整？还是集团战略？或者…… 是惊蛰项目和李弘的事？
我更担心的是，王皇后派系肯定会盯着这次单独谈话。许敬宗很快发来情报：“武总，王皇后今天见了董事会的李元老，两人聊了很久，提到‘李总回归后，要提醒李总注意权力平衡，别让某个人的威望过高’—— 明显是在针对您。”
果然，王皇后没闲着，她肯定会在李治面前说我的坏话，比如 “我权力欲太强”“改革太激进”。
我给许敬宗回复：“继续盯着王皇后和李元老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另外，把我推进的改革成果、合规审查的成效，再整理一份详细报告，我要带去见李总。”
“好的，武总！”
挂了微信，我看着陈默的消息，心里清楚 —— 下周五的单独聊聊，不仅是岗位谈话，更是权力格局的关键博弈。王皇后想趁机打压我，我必须做好准备，用成果和诚意说服李治。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机会，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惊蛰项目和我母亲的死。
这场谈话，我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