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我加完班走出集团大楼，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李彬靠在一辆黑色奔驰旁，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小礼盒，包装得精致，上面还系着蝴蝶结。他看到我，立刻迎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武总监，下班啦？等您半天了。”
“有事吗？” 我停下脚步，心里警惕起来 —— 李彬平时都是通过萧淑妃联系，很少私下找我。
他把礼盒递过来，语气带着讨好：“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跟您谈条款，麻烦您不少，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丝巾，限量款，您平时穿西装正好能搭，一点小意思，您收下。” 我瞥了一眼礼盒上的 logo，是爱马仕，这一条丝巾至少大几千，绝对不是 “小意思”。
“李总，不用这么客气。” 我没接礼盒，语气严肃，“谈判是公事，咱们按条款来就行，不需要送礼物。您的心意我领了，但礼物请拿回去，不然我只能交给集团纪检部门了。”
李彬的笑僵在脸上，手还举着礼盒：“武总监，就是个小礼物，不算受贿，您别这么认真！咱们以后还要合作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别这么生分。”
“正因为要合作，才更要公私分明。”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给他纠缠的机会。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李彬站在原地，脸色难看，把礼盒狠狠摔进了车里 —— 看来他的 “糖衣炮弹” 没送出去，心里很不爽。
本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没想到周三下午，他又以 “协商支付条款” 为由，约我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刚坐下，他就把菜单推给我：“武总监，随便点，我请客。” 我没点，直接问：“李总，您想谈什么条款？”
他笑了笑，压低声音，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武总监，我知道您是个干实事的人，也看出来您对新能源技术很懂。要是这次并购成功，我想请您担任玲珑的‘技术顾问’，不用坐班，每年给您 2% 的干股 —— 按玲珑 5000 万的估值，每年至少能分 100 万，要是后续公司发展好，分红还能更多。”
我拿起文件看了一眼，是份 “技术顾问协议”，上面已经签好了李彬的名字，还盖了玲珑的公章。“这是咱们私下的约定，没人会知道。” 李彬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您帮玲珑把技术做好，李氏也能受益，这是双赢的事，您觉得怎么样？”
我心里清楚，这哪里是 “双赢”，分明是想让我拿了好处，就放过 SpA 里的陷阱。但我没立刻拒绝，而是故作犹豫：“2% 干股确实不少，但我是李氏的高管，兼任竞争对手的顾问，会不会违反集团规定？要是被发现了，我这工作就没了。”
李彬赶紧说：“您放心，协议里会写‘不涉及李氏业务’，集团查不到！而且我跟萧总监都打过招呼了，她也同意，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他还拍了拍胸脯，“您就放心，我肯定不会害您！”
我假装 “动心”：“行，我考虑一下，明天给您答复。”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先稳住他，让许敬宗查清楚这干股背后的猫腻，拿到他行贿的证据。
我刚从咖啡馆回来，就把许敬宗叫到办公室，把李彬给干股的事跟他说了。“你赶紧查一下，这 2% 干股是从哪来的，还有李彬跟萧淑妃是不是真的串通好了。”
许敬宗立刻去查，第二天一早就带来了结果，脸色很凝重：“武总，这干股根本不是李彬的，是王浩让出来的！王浩手里有玲珑 10% 的股权，这 2% 是他特意划出来的，而且王浩的股权背后，有王氏集团（王皇后家族企业）的资金支持 —— 也就是说，这干股其实是王皇后和王浩出钱，让李彬来行贿您！”
他把一份转账记录放在我面前：“您看，李彬上周给王氏集团转了 50 万，备注‘咨询费’，其实就是给王皇后的好处费，感谢她帮忙牵线，让您收下干股。还有，我查到萧淑妃也知道这事，她跟王浩通过电话，说‘只要武明空收下干股，就不怕她不配合’。”
“果然是他们串通好的！” 我看着转账记录，心里的火直冒 —— 王皇后、萧淑妃、王浩、李彬，这几个人居然联手设局，想用钱收买我，让我放弃监督！
“我已经把转账记录和通话录音都保存下来了，要是李彬再提干股的事，咱们就能拿这些当证据。” 许敬宗补充道，“另外，令狐嘉也找了集团的《高管任职规定》，里面明确写了‘禁止兼任竞争对手或合作方的职务，包括顾问’，就算协议里写‘不涉及李氏业务’，也是违规的，到时候咱们可以用这个条款拒绝，还能告李彬行贿。”
我让令狐嘉把《高管任职规定》打印出来，准备好拒绝李彬的理由，同时让许敬宗继续盯着李彬和王浩的动向，防止他们搞别的小动作。
没想到这边还没处理完，集团内部就开始传谣言了。有人在内部群里说 “武明空故意拖延并购，想拿玲珑的干股”，还有人说 “她跟李彬私下勾结，想把好处分了”。甚至有基层员工在食堂议论：“难怪武总监一直反对，原来早就跟人家谈好条件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老周听到这些谣言，特意来找我，语气很担心：“明空，现在内部对你的议论很多，肯定是王皇后和萧淑妃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败坏你的名声。你得赶紧想办法澄清，不然对你的影响不好，董事会那边也会有意见。”
我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澄清的时候 —— 越解释，越容易被认为 “心虚”，而且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没用。“周总，谢谢您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对他说，“等拿到李彬行贿的证据，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公布，到时候不仅能澄清我的清白，还能揭穿他们的阴谋，一举两得。”
老周点点头：“行，你心里有数就好。要是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我让许敬宗查一下是谁在传谣言，结果发现是刘敏和张诚在背后散布，他们在各个部门的小群里发消息，还故意添油加醋，把 “想拿干股” 说成 “已经拿了干股”。我没立刻处理他们，只是让许敬宗把证据保存好 ——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把李彬的事解决了，再一起算账。
周五的高管会，王皇后一上来就拿着一份 “新能源行业报告”，语气沉重得像是天要塌了：“各位，根据这份报告，新能源技术的窗口期只有 3 个月 —— 要是咱们现在不拿下玲珑的技术，再过 3 个月，丽质公司就能推出同类产品，到时候咱们的市场份额至少要丢 20%，之前的研发投入就全白费了！”
她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数据：“你们看，丽质已经在跟另外两家技术公司谈了，要是咱们再耽误，就真的没机会了！”
说完，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地说：“我知道大家都想‘稳妥’，不想踩坑，但‘过度稳妥’就是‘失职’！有些同志总是揪着小风险不放，却忘了集团的战略目标，这样下去，咱们会错失良机，到时候怎么向股东交代？怎么向员工交代？”
张诚立刻附和：“王总监说得对！现在行业竞争这么激烈，哪有没风险的项目？只要利大于弊，就该推进！武总监，你总说条款有坑，可李总都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要等丽质抢了先机，你才甘心？”
刘敏也跟着煽风点火：“我听说武总监跟李总私下见过面，不知道谈了什么。要是真有什么私下约定，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早点说出来，咱们也好另做打算。”
这话一出，不少高管都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怀疑。老周和老赵赶紧帮我说话：“明空不是那种人！大家别乱猜，有话好好说！” 老周还转向我：“明空，你跟李总见面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我跟李总见面，是谈支付条款的修改，没有任何私下约定。” 我拿出许敬宗查到的证据 —— 李彬给王氏集团的转账记录、王浩的股权变动、还有萧淑妃和王浩的通话录音，一一放在桌上，“而且，我这里有证据，不是我跟李彬勾结，是李彬、王浩、萧淑妃，还有王氏集团勾结，想用钱收买我，让我放弃监督 SpA 条款里的陷阱！”
我把证据递给旁边的高管，让他们传阅：“李彬给我 2% 的干股，其实是王浩让出来的，背后是王氏集团出钱；萧淑妃知道这事，还帮他们打掩护；玲珑的财务数据是伪造的，技术骨干也在辞职，这些都是证据，不是我‘过度稳妥’，是他们根本没诚意合作，想骗咱们的钱！”
高管们看着证据，脸色都变了 —— 之前怀疑我的人，现在都低下了头；张诚和刘敏的脸白得像纸，不敢再说话；老周看完证据，气得拍了桌子：“太过分了！居然敢这么骗咱们！幸好明空发现了，不然集团就亏大了！”
王皇后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想辩解：“这些证据是不是伪造的？李总怎么会跟王浩勾结？王氏集团跟这事没关系！”
“是不是伪造的，让纪检部门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看着她，语气坚定，“我建议暂停 SpA 谈判，由纪检部门介入调查李彬、王浩和王氏集团的关联，同时重新评估玲珑的合作可行性，不能再被他们骗下去了！”
高管们纷纷点头：“同意！让纪检查！” “暂停谈判，重新评估！” 王皇后看着众叛亲离的场面，只能咬着牙同意：“行，就按大家说的办。”
周一，纪检部门刚启动调查，李彬就慌了，赶紧联系萧淑妃，说愿意修改支付条款 —— 把营收目标从 5000 万降到 3000 万，技术整合的责任归玲珑，想尽快签协议，平息调查。
萧淑妃拿着 “修改后的支付条款” 来找我，语气带着 “妥协”：“明空，你看，李总都让步了，3000 万的营收目标，技术整合也归他们，现在条款没问题了吧？赶紧同意，别让纪检部门再查了，不然影响不好。”
我接过条款看了一眼，心里冷笑 —— 还是有坑！虽然营收目标降了，但还是没明确 “技术整合的验收标准”，而且 3000 万的营收目标，对现在的玲珑来说，依旧很难完成，到时候还是拿不到 70% 的钱。
“不行，” 我把条款还给她，“必须明确技术整合的具体标准，比如‘完成几项技术落地、达到什么效果’，还要提供详细的财务预测依据，证明 3000 万营收是可实现的，不然还是有风险，我还是要否决。”
萧淑妃急了：“武明空！你别得寸进尺！李总都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再否决，李总就真的不跟咱们合作了！”
“不合作就不合作，总比被骗好。” 我语气平静，“要是李总真有诚意，就把条款改清楚，提供真实的依据；要是没诚意，就算签了，后续也是麻烦。”
萧淑妃没办法，只能把我的意思转达给李彬。李彬听说又被否决，当场就恼羞成怒，给萧淑妃打电话：“你们武总监到底想怎么样？都让步了还不同意！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就把‘她跟我谈干股’的事捅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萧淑妃把这话传给我，想威胁我同意。我却一点都不怕：“让他捅出去，我正好可以拿出他行贿的证据，让大家看看谁才是‘有问题’的人！到时候不仅他要被抓，萧总监，你作为知情者，也脱不了干系！”
萧淑妃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作罢。
很快，纪检部门的调查有了初步进展 —— 他们查到李彬和王浩是表兄弟，玲珑的 3 家关联公司，其实是王浩用来转移资产的空壳公司，里面的钱都被转到了王浩的私人账户；而且李彬之前提供的 2 项专利证书是伪造的，根本没在专利局备案。
这些调查结果一公布，集团里再也没人质疑我了 —— 之前抱怨我的人，现在都反过来感谢我：“多亏了武总监谨慎，不然集团就被骗了！” “没想到萧总监和李彬这么坏，居然联合起来骗咱们！”
王皇后见阴谋败露，调查还牵扯到王氏集团，只能暂时收敛 —— 不再在高管会上施压，也不让张诚、刘敏散布谣言，只是私下跟萧淑妃说：“先别跟武明空对着干，等纪检调查结束，再找机会反击。”
我知道，王皇后只是暂时蛰伏，不会轻易放弃，但至少现在，我顶住了压力，保护了集团利益，还澄清了自己的清白，算是赢了这一局。
周五晚上 11 点，我刚加完班回家，洗漱完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响了 —— 来电显示是 “未知号码”，没有归属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里面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沙哑得听不出男女：“武明空，别再挡路了，适可而止吧。”
“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心里一紧，握紧了手机。
对方冷笑一声，说出的话让我浑身发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你母亲的‘往事’—— 你母亲当年在集团做了什么，为什么‘意外去世’，我都清楚。”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 查母亲的死因是我最深的秘密，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对方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发颤，但还是强装镇定。
“很简单，” 对方的语气带着威胁，“别再继续否决玲珑的条款，别再让纪检部门查下去，不然我就把你母亲那点‘见不得人的往事’全公之于众，让全集团都知道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你不仅在集团待不下去，还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你敢！”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母亲的死是意外，你别胡说八道！”
“是不是意外，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对方说完，又冷笑了一声，“给你 3 天时间，停掉对玲珑的调查，不然你就等着看你母亲的‘光辉事迹’吧！”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只留下 “嘟嘟” 的忙音。
我握着手机，手还在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 对方是谁？是李彬？王浩？还是王皇后？他们怎么知道我在查母亲的事？难道母亲的死，真的跟玲珑、跟王皇后派系有关？
我立刻给许敬宗打电话，让他查这个未知号码的来源。许敬宗回复：“号码是虚拟号，用的是境外服务器，需要时间破解，可能要 3 天左右才能有结果。”
挂了电话，我坐在黑暗里，心里又慌又怒 —— 对方是想用母亲的往事威胁我放弃，但我绝不会妥协！不仅要继续查玲珑的阴谋，还要加快调查母亲的死因，找出这个 “匿名威胁者”，让真相大白！
只是，这个威胁也提醒我：母亲的往事背后，可能藏着比玲珑并购更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已经有人在刻意掩盖，甚至不惜用 “威胁” 来阻止我调查。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