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造假?挪用资金?” 孙股东接过话筒,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武总,您刚才说审计报告没问题,可我这里有一份内部财务报表,和您展示的第三方审计报告,足足差了 3000 万!”
他示意亲信把报表投影到大屏幕上,红色的数字格外刺眼:“这是集团财务部的原始报表,去年第四季度的研发费用是 8000 万,可您给第三方审计的报表里,却写成了 1.1 亿!这多出来的 3000 万,去哪里了?”
会场瞬间沸腾。财务造假是企业的致命伤,尤其是上市公司,一旦坐实,不仅高管要承担法律责任,股东们的利益也会遭受巨大损失。记者们的相机疯狂拍摄屏幕上的报表,支持王皇后的股东们立刻发难:“3000 万不是小数目,必须说清楚!”“是不是挪用去补贴你提拔的人了?”
王皇后坐在座位上,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眼底却藏着兴奋 —— 这是她和褚遂良准备的 “杀手锏”,那份原始报表是他们买通财务部的一个小会计伪造的,模仿了财务总监的签字,足以以假乱真。只要武明空解释不清,就算不能定她的罪,也能让她失去股东的信任。
武明空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皱起眉头,看向大屏幕上的报表。裴怀古立刻凑到她身边,低声说:“武总,这报表是假的,签字是模仿的,我们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了!”
武明空点了点头,重新站直身体,对着话筒说:“孙股东,你这份报表,是伪造的。”
“伪造?” 孙股东冷笑一声,“武总,说话要讲证据!这报表上有财务总监的签字,还有财务部的公章,怎么可能是伪造的?难道你要说是财务总监和整个财务部都在陷害你?”
他故意把 “财务总监” 搬出来 —— 财务总监是中立派,平时和武明空、王皇后都保持距离,他的签字最有说服力。不少股东果然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看向财务总监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财务总监脸色发白,连忙站起身:“这份报表不是我签的!我的签字不是这样的!”
“谁信啊?” 孙股东嘲讽道,“现在说不是,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需要你信,有专业人士信就行。” 武明空打断他,示意裴怀古上台,“裴总监,麻烦你给各位股东展示一下证据。”
裴怀古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到台前,连接大屏幕后,调出了两份文件 —— 一份是孙股东出示的 “原始报表”,一份是真正的财务部原始报表。“大家看,这两份报表的签字有明显区别。” 他用红线标出签字部分,“真签字的‘李’字,撇画较长,收笔有力;假签字的‘李’字,撇画短而钝,是模仿者的习惯性写法。”
他又调出了财务部的监控录像:“这是去年 12 月 31 日的监控,当天财务总监在外地出差,下午 2 点到 5 点都在客户公司开会,有会议纪要和客户签字为证,根本不可能在报表上签字。而孙股东手里的报表,日期正是 12 月 31 日。”
最后,裴怀古拿出了一份鉴定报告:“这是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笔迹鉴定报告,明确指出孙股东出示的报表上的签字,是模仿伪造的。鉴定人员是国内最权威的笔迹专家,报告具有法律效力。”
铁证如山,孙股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这…… 这不可能!我明明是从财务部拿的……”
“你是从财务部的刘会计手里拿的吧?” 武明空接过话头,调出刘会计的银行流水,“上个月,刘会计的账户突然收到一笔 50 万的转账,转账人是褚遂良先生的侄子。而刘会计,正是王皇后的远房亲戚。”
大屏幕上出现转账记录和亲属关系证明,全场哗然。原来这一切都是王皇后和褚遂良策划的,伪造报表、买通会计,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武明空!
褚遂良气得拍案而起:“武明空!你血口喷人!这是你伪造的证据!”
“是不是伪造,一查便知。” 武明空冷静地说,“刘会计现在就在会场外,由监事会的人看着,随时可以进来对质;褚先生的侄子,也可以请他过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刘会计转 50 万。”
褚遂良瞬间哑口无言,他侄子确实是受他指使转的钱,一旦对质,只会把他自己拖下水。
裴怀古趁机继续展示数据:“各位股东,这是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最终审计报告,里面详细列明了研发费用的每一笔支出 —— 购买设备 3000 万,研发人员薪资 2500 万,专利申请费用 1500 万,材料采购 4000 万,合计 1.1 亿,每一笔都有发票和合同佐证。改革后,集团利润率从 8% 提升到 12%,成本下降 15%,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增长,绝非造假。”
他最后强调:“所有审计流程合法合规,数据公开可查,欢迎任何股东成立专项小组复查!”
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比之前武明空述职时响亮得多。支持武明空的股东们纷纷叫好,中立股东们也露出了认可的神色,就连几个原本支持王皇后的小股东,也悄悄低下了头。记者们的镜头转向王皇后和褚遂良,捕捉着他们难堪的表情。
王皇后知道,再让裴怀古说下去,只会更被动。她立刻拿起话筒,打断了掌声,语气沉痛地说:“好了,财务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她站起身,走到发言台前,摘掉墨镜,露出通红的眼睛,声音哽咽:“数据或许冰冷,但人心是肉长的。我 19 岁就进了集团,从一个普通的文员做到现在的位置,陪陛下走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当年集团资金链断裂,我卖了陪嫁的房子凑钱;金融危机时,我三个月没回过家,跑遍全国保住客户。”
她挤出几滴眼泪,用手帕擦了擦:“我不是反对改革,我是怕改革太激进,毁了陛下和我们这些老臣一辈子的心血!现在老臣们受辱,传统被弃,集团人心离散,我看着心疼啊!我为集团服务几十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它被一个外来者弄得支离破碎吗?”
这番话情真意切,瞬间打动了不少老一辈股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股东站起身,哽咽道:“王总说得对!我们跟着陛下创业不容易,不能就这么毁了!”
支持王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会场的风向又开始摇摆。武明空皱起眉头,她知道,这种基于情感的指控,比数据污蔑更难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