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贾克斯的到来为这个寒冷的漫长日子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活力。
这位似乎总是闲不下来的小橘子头叽叽喳喳地围绕着费奥多尔聊天,询问着这位费佳哥哥最近怎么样了,然后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遇上的事情。
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周围发生的大事无非就是又和哪个小伙伴打架了,又或者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阿贾克斯在这个镇子上算是孩子王,属于打遍左邻右舍的孩子无敌手的那种孩子王。
不管怎么说,一个普普通通的俄罗斯男孩和费奥多尔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么一位天真而又活泼的孩子大概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世界的阴暗,也不会明白被他亲切地称呼为“费佳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他看来,费佳哥哥确实是很温柔又很有耐心的邻家好哥哥。
还会给他讲一些有关于圣经有关于神明的故事,不过大多数时候阿贾克斯都不是很感兴趣。
他更喜欢找人打架。
…………
最近一段时间,费奥多尔一直在这座莫斯科郊外的小镇上隐居着。
这对于他而言倒算是一次休养的假期。
故国的景色依旧是那么令人怀念。
而且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阿贾克斯都会前来找他玩,有时候还会从家里带来一些小礼物,比如说一些从远方来的红茶,亦或者是阿贾克斯的妈妈烤制的小饼干。
费奥多尔很喜欢红茶,至于那小饼干,他吃不了太多,经常吃一两个就饱了,剩下的全进入了那个小橘子头的肚子里。
毕竟是一个还在长身体的男孩。
“费佳哥哥,你应该多出来走走活动活动。”
阿贾克斯像个小大人一样叉着腰,模仿着家长那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开口道。
“多多锻炼费佳哥哥你的身体才能好起来。”
没办法,费奥多尔看起来身体确实病怏怏的,肤色苍白,而且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活得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这让小小的阿贾克斯很是担心。
为此,他还记得专门过来提醒费奥多尔按时吃饭,也一直在试着拉着他出来活动活动,至少散散步也行。
阿贾克斯有着照顾弟弟妹妹的经验,哪怕费奥多尔的年纪比他,但是在这些生活作息方面上,阿贾克斯倒确实算是一个小大人了。
在今天,阿贾克斯终于成功地把费奥多尔从阴暗的房子之中拉出来晒晒太阳了。
阿贾克斯就好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骄傲地昂起头颅。
那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脸蛋上泛起来了激动的红晕。
“费佳哥哥,你要来看我练武吗?”
阿贾克斯兴致勃勃地拉着费奥多尔,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满是期待的神色,活像是一位学会了某项技能之后迫不及待地向旁人展示的孩子。
费奥多尔答应了。
他同样也很好奇阿贾克斯到底学了什么样的剑术。
因为,他仔细调查过了那位据说在镇子上待了三个月的传闻中的白发剑士。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如果不是镇子上的居民们都能作证,都确认过自己见过那位白发女子,他甚至会怀疑那是不是阿贾克斯幻想出来的一位师父。
阿贾克斯倒是没有那么多心眼子。
或者说,他的心眼全都放在了习武之上。
他很开心地把费奥多尔拉到了他平时练习剑术的地方。
虽说是练习剑术的场地,但实际上这也只是一个位于镇子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而已。
这里被阿贾克斯清理出来了一片空地,然后他便拿着一根小木剑有模有样地练了起来。
在空地周围,不只有一把小木剑,还能看到一些长柄武器,双手武器,弓形武器。
这些也都是木制的,毕竟阿贾克斯还是小孩子,用开刃的武器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而且这些木制的武器之上都有着不少磨损的痕迹。
看得出来这小子确实非常刻苦。
费奥多尔能看见这间林子周围的树木之上确实有着不少的伤痕,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利器造成的伤害,反倒更像是阿贾克斯手里的小木剑造成的。
这确实是令人感到惊讶。
不靠异能,不靠其他特殊能力,阿贾克斯光光靠着武学功底,硬生生地用木剑砍出那么多的痕迹。
费奥多尔略微认真了起来,他专注地看着阿贾克斯练武时的动作。
阿贾克斯的练习的时候动作其实还很稚嫩,但却已经能够初见雏形了。
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流派体系,他之前从未见到过。
费奥多尔确实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的阅历远超于常人。
这个镇子上,包括阿贾克斯在内,其实谁都不知道他也是一位异能者。
他的异能力名为「罪与罚」。
其能力是——让杀死自己的人变成下一个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异能就如同他的罪恶以及背负的处罚一般,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了千年。
他见过许许多多能力出色的武人,甚至见证过那些古老的流派渐渐失落的历史,不过他确实没有见到过像阿贾克斯所使用的这般武学流派。
阿贾克斯所使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多少花里胡哨的动作,费奥多尔只需看一眼就能够确定。
阿贾克斯刺出的每一剑几乎都是恐怖的杀招。
每一剑都仿佛是从刀山血海之中拼杀出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蕴含着极为恐怖的气势。
虽然现在的男孩并不能够完全明白这剑招之中的极致和力量,但在他的身上,已经隐隐约约有着武痴的雏形。
在全神贯注地练剑之时,阿贾克斯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于周围的感知,他所有的心神都灌注在那剑术之上。
这是非常惊人的。
一个孩子竟然能够使用出这样的招式……
费奥多尔不得不承认,他很少有着情绪的波动,但他确实是被一个小镇上的男孩给震惊到了。
“你的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费奥多尔看着阿贾克斯,问出来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阿贾克斯回忆着那位神秘的剑客,老老实实地说着。
“她只教了我三个月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