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科技。”
怕徐敬淮不知道,宁笙又补充道,“国内排行前几的科技公司,周总是它的大股东,就是周氏集团的——”
“周庭风?”
还没等宁笙说完,徐敬淮就说了一个名字。
宁笙点点头,“你知道?”
但刚问完,宁笙就反应过来了。
周氏财团仅次于顾家。
一南,一北。
可以说,国内99%的行业,都跟这两大家族企业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
如果按照每个人的生活轨迹来算,那他这一生,就绝对避不开这两大家族企业。
徐敬淮肯定认识周庭风。
只不过周庭风长期在国外,很久没听过他的名号了。
所以宁笙刚刚才问了那么一句。
徐敬淮视线落在宁笙白皙精致的脸上,不疾不徐的问,“所以,刚刚站在船头,你是在对着他笑?”
仍是一派淡然波澜不惊的语气。
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对上徐敬淮那双漆黑深邃的眼时,那个脱口而出的“是”字,就突然卡在了宁笙喉咙里。
过了好几秒。
宁笙才开口,解释,“……那只是一个友好的笑。”
“我问你是不是他,不是在问你是什么样的笑。”
“……”
宁笙黑白分明的眸望着他。
徐敬淮眼神平静,坦坦荡荡。
宁笙手下微微紧了紧。
她竟然还以为……
终究是她想多了。
徐敬淮的视线从宁笙身上收了回来,嗓音清清淡淡,“梁家中意你,在外最好注意分寸。”
宁笙望向他。
窗外霓虹晃过他俊美深邃的脸,半明半暗间,他的眉眼很难看得真切,眼底情绪更是难辨。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校门口那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宁笙唇瓣动了动。
想说什么。
但最后,到底是没说。
他们这种家族背景,婚姻基本上都是双方利益最大化的绑定,结合。婚后相敬如宾,互不干涉私生活,各玩各的。
这种事情,在圈子里,比比皆是。
宁笙不说话,车内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徐敬淮倒也没逼她。
……
徐敬淮这次出差没有住酒店,是他自己名下的房产。
也是隐私性极好的高档小区。
到小区。
徐敬淮先下车。
宁笙迟疑。
在徐敬淮的眼神淡淡扫过来的时候,宁笙眼睫轻颤了颤。
他走。
宁笙跟在了他身后。
徐敬淮住在顶层。
他把外套脱了,随手丢在一旁。
在长沙发上落座的那瞬间,纯白衬衫下勾勒出的腹部肌理若隐若现,鼓胀起伏。难以言说的强悍力,蛊惑力。
宁笙稍稍移开了眼。
下一秒,就听见他开口。
“过来。”
宁笙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又在距他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住。
“不长记性,是吗。”
徐敬淮漆黑深邃的眸看着她,淡淡静静的道。
宁笙身体紧绷,又朝他挪了一小步。
见状。
徐敬淮看着她,没说话,岔开腿的姿势,随性之中又透着强势。
宁笙呼吸顿时一滞,站进他的双腿之间。腿弯被顶了一下,宁笙猝不及防的坐在他腿上,怕掉,又下意识伸手攥住了他的衬衫。
“今晚玩得开心吗。”
徐敬淮指腹缓缓摩挲过宁笙白皙精致毫无瑕疵的脸,柔软细嫩,触感极好。
指腹有薄薄的茧。
微微刺,不痛,但似有若无的痒,带来另一种酥麻的刺激感。
宁笙没躲,甚至模模糊糊有种违背自主的意识,想要那力道更重一点。
“……是合作方邀请我们老板去的,我只是顺路跟着。”
不躲,宁笙就渐渐有些受不住了,气息微微紊乱。
徐敬淮仍是一派淡然从容的坐在那里,漆黑如深海的眼底,不见一丝欲。
他的指腹缓缓辗转摩挲到宁笙的唇,浅浅的唇色,慢慢晕染开来。
她肤白。
一红一白的视觉。
又纯,又欲。
男人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摁住宁笙微微仰起的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时,便没有再往下了。
淡淡静静的声音。
“自己脱。”
宁笙气息已经完全紊乱,手下抓着徐敬淮的衬衫也一度收紧,放松,再收紧。
听到这话。
宁笙脑海里空白了一瞬。
她下意识去看徐敬淮。
夜深。
灯火朦胧。
徐敬淮瞳仁却漆黑,深刻。
如午夜的深海。
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溺毙在其中。
宁笙迟疑。
徐敬淮**她的腿。
不知道什么时候,
宁笙瑟缩着。
坐在徐敬淮的怀中,颤着手褪下自己的衣物,一件,又一件。
层层堆叠在深色的手工地毯上。
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倾洒进来,纤细漂亮的光影呼之欲出。
还剩下最后一件……
宁笙微微弓着身。
比窗外皎洁的月光还要白上几分。
宁笙实在受不住了,往徐敬淮怀里躲,叫他的名字,“徐敬淮……”
徐敬淮没阻止她的动作,但也没抱她。
宁笙贴着他鼓胀的胸膛,一起一伏,在他渐渐不规律的气息中,宁笙轻颤着将手伸到背后,
自然垂落。
没掉。
宁笙仍旧紧紧贴着徐敬淮的胸膛,动也不敢动。
“起来。”
宁笙顺从。
直起身的那瞬间,最后一件自然掉落。
玲珑有致的漂亮光影。
映入眼底。
徐敬淮注视着她,始终漆黑深静的眼底有了一丝欲。
静了几秒。
他才开口。
宁笙乖顺又青涩的吻上他。
关于吻,关于刺激。
所有的开始和过程……
都是徐敬淮亲自指导着她。
……
到最后一步。
徐敬淮没再动了。
他埋首在宁笙脖颈间喘息,浮动的汗液滴落在宁笙泛着潮红的锁骨上。
没看宁笙。
徐敬淮直接从她身上起身。
撕开烟盒,摸过打火机焚了支烟。点点猩红在昏暗的夜里忽明忽暗,袅袅升起的青白烟雾模糊了几分他的轮廓。
靡靡夜色中。
有种野性的,堕落的味道。
身子里的余颤还未完全消失,身无一物的宁笙瑟缩在沙发角落里,喘息不匀。
被打湿的发丝胡乱散在泛红的脖颈里,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汗涔涔的。
她望着徐敬淮的背影。
徐敬淮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一瞬。
宁笙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第一次,是醉酒。
这一次,是两人都清醒。
禁忌。
荒唐。
一旦清醒,就应该回到正轨。
宁笙眨了眨眼,眼睫已经湿润。
徐敬淮回头,看了她一眼。
湿漉漉的眼底,有明显的情欲浮动。
一瞬。
扔掉手里抽到一半的烟。
徐敬淮俯身吻住宁笙,在暗夜红尘里,真正开场。
……
第二天。
宁笙醒来的时候。
徐敬淮已经不在身边了。
不过他给她发了消息,说让她今天请一天假,周末跟他一起回去。
今天周五。
看完之后,宁笙就在微信上给欣姐发了消息。
应该是手机正拿在手上,没过几分钟,欣姐就回了她一个“好”字。并告诉她,记得在系统里提交申请。
请了一天假。
宁笙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她拿过手机一看。
徐敬淮没再给她发消息,也没给她打电话。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倒是林秘书,中午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说晚上和徐先生一起吃饭,五点的时候,司机会来接她。
宁笙看了眼时间,收拾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不早不晚。
司机来的时候,正好是五点。
是一家中式餐厅。
民国怀旧风的格调,服务员统一穿纯白刺绣旗袍。
宁笙被领到二楼雅间,靠栏杆的视野最佳。
徐敬淮还没来。
宁笙怕又像昨天晚上那样,自己要等他很久,正准备给他发消息,门口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硬朗的声音,“敬淮?”
“多久到的江城?”
刚走到门口的徐敬淮,看见来人,客气的应声,“三天前。”
“来我们大院坐坐?上次见你,还是几年前了。”
男人稍显慈和的面容下,是一身正气和威严。
“有时间再去拜访您。”
徐敬淮礼数到位。
男人倒是知道他忙,“那就改天……”
无意间看到雅间里的宁笙时,男人的话音突然止住。
“这是……笙笙?”
“是。”
徐敬淮看向宁笙,“笙笙,过来。”
闻言。
宁笙朝他走了过去。
“这是贺叔叔。”
他教,宁笙乖乖喊,“贺叔叔。”
“霍**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男人一贯锐利凌厉的目光,温和的看向宁笙,“一晃,十多年了。”
宁笙不认识他。
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礼貌的朝他笑了笑。
男人看着宁笙,像是在回忆什么,“小时候,在军区,你父亲把他的勋章给你堆牌玩,拿不下,我帮你。你以为是我要,在地上抓了几颗石子放在我手里。”
宁笙讪讪。
“小时候古灵精怪的,长大了稳重不少。”
徐敬淮一副兄长模样,温和替她解围。
“小时候好,长大了稳重也好。”
男人感叹。
似乎还有种无以言说的遗憾在里面。
徐敬淮转了话题,“贺叔要一起用餐吗?”
“我倒是想,不过今日军区有事,改天吧。”
肯定事务繁忙。
徐敬淮没再留。
临走前。
男人又看向宁笙,邀请她去大院里玩。
宁笙乖乖应好。
……
等人走后。
宁笙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很多。
徐敬淮将一碗鲫鱼汤放在她手边。
宁笙用白瓷勺才轻轻喝了一小口,瞬间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难喝?”
徐敬淮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宁笙没要,自己抽了几张擦嘴。
“发什么脾气?”
徐敬淮漆黑的眸注视着她,面上倒是不喜不怒。
“都怪你!”
宁笙恨恨。
静了静,徐敬淮似是反应过来了。
语气不疾不徐。
“还痛?”
宁笙瞪着他,小脸鼓鼓的。
没说话。
但控诉意味极强。
每一次。
都直接深到了底。
“你想喝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徐敬淮难得温和一次。
“喝你的血。”宁笙小声。
“什么?”
徐敬淮没听到。
“茶水就好。”
宁笙喝了一口茶水,润喉。
到最后,宁笙只吃了一碗白粥。
后面两天。
徐敬淮都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宁笙不清楚他白天的行程。
但宁笙没想到,回去的路上,会接到徐夫人的电话。
后座上。
徐敬淮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宅。
宁笙看见,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徐敬淮接通电话。
宁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几乎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就传来了徐夫人的声音——
“你和笙笙,都在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