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湖上,方侑把霍尘从舟上推下去,自己跟着跃入水中。两人像两条美人鱼,在水里扑腾着,望着古城飞檐划破天际,惊鸿一瞥间,方侑心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这霍俙卓的侄女,在国外时客客气气,一回国就往卓园闯,到处刷存在感,每次都要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下水前我就说了,十五分钟不把我拉上去就报警。”霍尘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下来。
方侑没好气:“我杀你干嘛?我姑妈是年度公益大使,拍的宣传片还在播呢,犯得着跟你较劲?”
“是你姑妈让你来找我的吧?”霍尘挑眉,“二十七岁的人了,还学小姑娘跳湖?”
“小童病了,陆先生扣着药不给,再拖下去会出事的!”方侑急了,“他哪有高血压?分明是被布谷鸟叫声吓的——一听那声儿,就跟在家看战争片似的,准头疼。”
“布谷……布谷……”霍尘忽然学了一声,空灵得像穿透了几万光年,“上回我出诊,他自己说的,射手座的人,只肯主动求助,别人凑上去,他倒觉得是冒犯。”她摊摊手,“他是我老板,我总不能拿饭碗开玩笑。伴君如伴虎,他常说‘过问隐私者,大牢坐定’,你想让我去触霉头?”
方侑一筹莫展,眼眶红了:“可他说……怕等不到新药研发出来。”她抹了把泪,“我亲弟弟啊,我恨不得用命抵他的命。”
她跑到研究室瞎指挥,催着三天出成果。霍尘怒了:“你知道每组数据要拆分多久吗?这速度出的药,怕是先把人毒死!”
霍尘最终还是协调了人手,专门为方鹏开发新药。可陆震廷一出现,就全给搅黄了。“方鹏对他来说,只剩利用价值了。”霍尘偷偷跟方侑说,“我看他早厌倦了,等方鹏没用了,怕是连药都不会给了。”
她试着从陆先生那里争药,每次只能拿到每月一盒的定量。“你们真够狠的。”霍尘忍不住说。
陆先生笑得露出牙齿:“彼此彼此。你们研究新药,不也没尽全力?霍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省油?我早饿死了!”霍尘怼回去。
陆先生走后,她对着空气啐了一口:“丧门星。”
没人知道,霍尘偷偷留了份药。她想起霍俙卓先生曾救过陆震廷的命,如今这人却如此凉薄。那天她把偷藏的药塞给方鹏时,他还嘴硬:“这是陆先生藏材料的下角料吧?当我是狗?”
“不想见妻儿了?”霍尘瞪他。
方鹏立马把药吞了,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窗外的布谷鸟又在叫,这次他没皱眉,只是望着湖面,轻声说:“告诉研究室,别急,我等得起。可事情总是朝人们愿望相反得面发展。很少能有满意地结果和中奖般高兴。这药是天然非人工合成。而今天只有顶级庄园私人培养室才产出灵芝苞子粉等中药材了。
方鹏得的是一种心脏病。会随年纪增长加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