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场里的投机算计
夜色渐深,城中高端会所的包厢里暖意融融,水晶灯折射出奢靡的光,红木桌上摆满精致酒菜,酒香与茶香交织弥漫。李尧斜倚在沙发上,指尖捻着酒杯,慢悠悠晃着琥珀色的酒液,神色慵懒却透着掌控感。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身形微胖,脸上堆着殷勤的笑,正是他相交多年的朋友,鼎盛建筑集团董事长周海涛。
周海端起酒杯,恭敬地向李尧递去,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敬尧,这段时间跑了不少部门,手里握着资金想参标做点项目,可市面上项目杂多,要么利润微薄,要么风险太高,实在拿不准主意,只能来请教你了。”
他深耕建筑行业多年,靠着敢闯敢拼攒下家业,可近年行业竞争愈发激烈,想拿到优质项目全靠人脉资源,而李敬尧背靠李家望族人脉,手握政企协调权限,向来是他倚重的靠山,两人常年利益勾连,早已是默契的利益同盟。
李尧抬眸扫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慢条斯理抿了口酒:“急什么,优质项目从来不是靠瞎找,是靠信息差和人脉渠道。你眼里只盯着那些公开招标的常规项目,自然挑不到好的。”
周海连忙点头,脸上笑意更甚:“是这个理,所以才来麻烦你。你人脉广,消息灵通,肯定知道哪些项目稳赚不赔,还请你多指点。”说罢,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重的文件,递到李敬尧面前,“这是我整理的近期待招标项目清单,你帮我把把关。”
李尧随手翻了翻,目光快速掠过那些普通基建、商业配套项目,眼底满是不屑:“这些项目僧多粥少,竞争激烈不说,利润空间早被压得死死的,还容易出纰漏,不值得你费心。”
周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些一般,可那些优质项目要么内部定向,要么门槛极高,我根本摸不到门路。”
“也不是没有机会。”李尧放下文件,指尖叩了叩桌面,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近期有两个重点项目值得关注,都是稳赚不赔的优质标的,刚好契合你的建筑主业。”
周海眼睛一亮,连忙前倾身子,神色急切:“你快说说,是什么项目?”
“第一个是跨国生态配套基建项目,就是秦老头牵头的那个焠地洋运生态优化项目的附属工程,涉及码头加固、生态防护栏搭建、配套办公区建设,项目资金是国家专项拨款,回款有保障,利润空间也足。”李尧缓缓说道,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个项目目前由秦砚东那边主导,不过我背后张副部长话语权不小,能帮你搭上线,拿到投标资格没问题。”
周海面露喜色,随即又有些犹豫:“秦部长那边会不会不好协调?听说他做事很严谨,讲究实绩,我怕……”
“怕什么?”李尧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屑,“秦振中老了再严谨,也得顾及层级制衡,张副部长发话,他不敢不给面子。况且项目落地需要本地资源对接,你在建筑行业资历够深,资质齐全,完全符合要求,只要我帮你运作,中标概率很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里有个关键人物,秦振中力推的核心研究员霍尘,年纪轻轻,不懂官场规则,更不懂项目运作里的门道,后续对接起来容易把控,咱们甚至能在合规范围内争取更多利益空间。”
周海心头一松,脸上重新堆满笑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个项目我肯定要争。那第二个项目是什么?”
“第二个是中枢直属科研园区扩建项目,选址在核心地段,由科技部牵头,资金充足,规格极高,建成后政绩效应明显,对你后续承接政府项目大有裨益。”李尧说道,眼底透着自信,“这个项目我人脉能直接覆盖,从投标资格审核到评标环节,都能帮你疏通,只要你按规矩运作,中标基本稳了。”
这话让周海彻底放下心来,连忙端起酒杯,恭敬地敬了李敬尧一杯:“太感谢你了敬尧,每次关键时候都得靠你。你放心,只要能中标,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他心里清楚,李尧肯帮他,本质是利益交换,他拿到项目赚得盆满钵满,李尧也能从中获取收益,还能借着他的项目进一步巩固人脉,双方互利共赢。
李尧坦然接受他的敬酒,抿了口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帮你也是帮我自己,那个焠地洋运的配套项目,刚好能借着你的介入,多掌握些项目动向,牵制秦砚东和霍尘那边的节奏。他们想顺顺利利推进项目,没那么容易。”
周海心思全在项目上,连忙附和:“是是是,你怎么安排,我怎么配合。只要能中标,后续一切都听你的调度。”他不在乎李敬尧和秦砚东的博弈,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只要能拿到优质项目,稳赚利润,愿意成为李敬尧博弈的助力。
包厢里的笑声渐渐传开,酒杯碰撞声清脆悦耳,却藏着赤裸裸的利益算计。李尧靠着祖辈积累的人脉资源,为周海涛铺路搭桥,换取利益回报;周海依附李尧的权势,抢夺优质项目,实现商业扩张。他们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只有利益捆绑的默契,而这些利益勾连,也成了李尧对抗秦振中、打压霍尘的重要筹码,让这场围绕项目的博弈,愈发复杂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