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与何雨柱的比拼中落了下风,许大茂的心里多少还能勉强接受;
可当年他都已经满二十岁了,却连十三四岁的赵卫国都打不过——这件事,最终成了许大茂这辈子都没法释怀的巨大耻辱。
但现实常常就是如此残酷,不管许大茂琢磨出多少法子,到最后终究还是赢不了赵卫国。
许富贵对自己的儿子许大茂,从来都没有过丝毫宽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没什么本事,性格软得就像一团棉花,在大院里总是被别人欺负、殴打。
看着儿子这副不成器的模样,许富贵心里又气又失望。最让他觉得憋屈的是,这孩子每次被人打完后,都会马上服软认错,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要知道,许富贵在大院里可不是普通角色,论实力,他完全有能力直接和刘海中、易中海这些人抗衡。
可偏偏看到自家儿子这副胆小懦弱的样子,他心里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冒——要是许大茂能稍微强硬一点,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头疼。
其实在整个大院里,也就只有赵卫国和何雨柱能让许大茂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许富贵,也不方便出面帮儿子撑腰。
毕竟这两个人都没有长辈在世了。赵卫国向来认死理,一直坚守着“有理走遍天下”的原则,而且他家里所有人都是烈士,就算许富贵想找碴,也实在没理由去和一个烈士后代计较。
至于何雨柱那边,有聋老太太护着他,更是绝对动不得的。偏偏许大茂还喜欢耍嘴皮子,平时也就只剩下在嘴上逞强的本事了。
很多时候,许大茂被何雨柱打了,许富贵去找何雨柱讲道理,最后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如今大家都已经长大了,许富贵就更没办法插手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了。
何雨柱本来就是个冲动又莽撞的性子,自己要是再因为许大茂挨打的事情去找他,万一被何雨柱打了,那才真是吃了大亏,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许大茂能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不满,但这种不满,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桌子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开口问道:“爸,你说赵卫国怎么突然就回大院了呢?”
许富贵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什么叫突然回来?人家大学都已经毕业了,这里有他的房子、他的家,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有些人眼光不行,看不清现在的形势,早晚有一天会栽跟头的。”
说这话的时候,许富贵朝着中院的方向扫了一眼,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
“爸,你这么看重赵卫国,说不定他是被学校开除了才回来的呢?”许大茂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从小时候开始,父亲就特别看重赵家的几个兄弟。他们家和赵家都住在后院,小时候,他没少听父亲夸奖赵家兄弟;更让他感到憋屈的是,只要赵家兄弟有哪怕一点点好表现,他就少不了要挨父亲的揍。
这就是自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的差别:有时候他挨打,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又取得了好成绩。许大茂,就是在这样不断的对比和敲打中长大的。
更让他咽不下这口气的是,他想找赵家兄弟报复,可每次吃亏的都是他自己。
许富贵给了许大茂一个“你可真傻”的眼神,无奈地说:“说你聪明吧,你那点小聪明根本用不到正经地方。
赵卫国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赵卫国十五岁就考上大学去读书了,虽然没人知道他读的是哪所大学,但当初他高考成绩可是顶尖的,能考上的大学能差得了吗?
人家高中就只读了两年,轻轻松松就考出那么好的成绩,也就只有你这种糊涂蛋,才会觉得人家会被学校退学。”
听了父亲的话,许大茂心里还是不甘心:“爸,我也不差啊!我今年放映员的等级都升了一级呢!而且你这么看重赵卫国,就算他大学毕业了又能怎么样?去上班了不也照样是个普通工人吗?”
许富贵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人家是大学生,如果走干部晋升的路子,两三年就能升一级。再过几年,他的地位哪里是你一个普通工人能比得了的?”
说到这里,许富贵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又接着说:“我和你妈过几天就要从大院搬走了。爸妈也会帮你争取和娄家大小姐交往的机会,你自己也得争点气。
等你成了娄家的女婿,如果有机会,就跟赵卫国改善改善关系
——说到底,以前那些事情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出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富贵这番话,让许大茂眼前一亮。他连忙点头说:“爸,你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娄小姐啊?”
“快了,你妈那边正在和娄夫人进一步沟通这件事。”许富贵认真地说,“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一旦成了娄家的女婿,你在轧钢厂的工作也能更顺利一些。
虽然娄家只是轧钢厂里不管事的股东,但在厂里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关键是娄家有钱,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等他们老了,家里的财产不就都是你的了吗?”
他话锋一转,又叮嘱道:“人家娄小姐从来都不用做家务,你们结婚以后,家里的活儿就得你多承担一些。累一点没什么关系,总比你将来辛苦奋斗一辈子要强得多。”
听了父亲的话,许大茂心里变得越发兴奋。至于和赵卫国搞好关系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想着等以后再说。
而且爸妈搬走之后,家里就没人管着他了,他正对此感到开心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