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大爷是清早放牛一直守到傍晚,还是中午牵回去躲了毒日头。
铁柱刚下卧牛山,又瞧见他牵着那头老牛在山脚啃草。
“铁柱,你这会儿才出山啊...”李大爷咧嘴招呼,同时牵着老水牛慢悠悠朝铁柱挪过来。
“嗯,日头都要落山了。大爷还不回?”铁柱随口应着。
“这就回,这就回。”李大爷伸长脖子,眼睛直往铁柱身后的背篓里瞅,“柱子进山一天,有啥好货?”
“嚯!这么大条鱼!”看清背篓里那条银光闪闪的大鱼,李大爷惊得嘴巴能塞进个鸡蛋,“卧牛潭逮的吧?”
“啊!”话音刚落,更大的一声惊叹炸开:“柱子!哪家桃子现在就熟透了?个头还这么大...”话音未落,他那布满老茧的手已经探向背篓里的桃子。
桃源村得名,并非只因村口那棵老桃树,而是村里二十三户人家,近半都种桃。桃源村的桃子,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气的。
乡里乡亲,李大爷也不客气,抓起一个硕大的桃子,用衣角胡乱擦掉茸毛,张嘴就啃!
“滋滋~”一口下去,虽是脆桃,丰沛的汁水却滋了李大爷一嘴。
满口鲜甜汁液,果肉脆嫩,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香。李大爷活了八十个年头,从未尝过这等滋味!
“滋滋~滋滋~”他接连几大口,拳头大的桃子转眼只剩个光核,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柱子,柱子!哪家的桃子啊,这么好吃...”李大爷激动地拍打铁柱胳膊,力道不小。
“不对,不对!不光好吃!老汉吃了,浑身都来劲!”说着,竟回身一拳砸在牛背上。
“哞~”老水牛挨了无妄之灾,疼得直甩尾巴,蹄子刨地,差点想给这老头来一下。
“嘿嘿嘿...这是秘密...”李铁柱可不敢说。李大爷那张嘴碎得跟村口妇人们似的,这消息漏出去,秀英嫂那桃林非得被乡亲们踏平不可。
“哼哼哼...”李大爷不满地哼哼,手又往背篓里伸,想再摸个大的。
“滋溜~”铁柱腰身一扭,灵巧闪过那老胳膊,撒腿就往村口奔!不是他小气,背篓里拢共就四个桃,拿回家都不够分。
“等等我...等等我...我拿一个给你大奶尝尝...”李大爷一边撵牛,一边踉踉跄跄追赶。
可惜,就他那把老骨头,即便再啃十个“仙桃”,也追不上铁柱这如风的身影。
铁柱脚步轻快地跑过村口,停在刘秀英家锃亮的铝合金大门前。
“哐哐哐!”铁柱轻敲院门,“嫂子、雪莲姐,我回来啦...”
“吱呀——”门一开,杨雪莲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铁柱怀里,粉拳雨点般捶他胸膛。
“坏柱子!进山那么久!下次带上我的电话,急死人了...”
“嘿嘿!”铁柱趁她娇嗔,闪电般在她脸颊啄了一下,牵着她手就往院里走。
“雪莲姐,今天收这么多?”铁柱望着院子里码得整整齐齐、小山似的药材堆,吃了一惊。
“那可不!”杨雪莲挺起傲人的胸脯,一脸得意,“咱家烧没了,乡亲们怕咱们以后不收,都把压箱底的好货搬来了,有些连没晒干的都拿来了。”
“嗯嗯,倒是忘记提醒你们。没晒干的也可以收,少给点钱就行。”铁柱收药材只为吸收药效,炼化真气,干湿无所谓。
“你呢?早出晚归的,有啥收获?”刚才杨雪莲忙着关心铁柱,倒是忘记他身后背篓背了什么。
“哇!好大的鱼...”
“天!你偷谁家桃子...”
杨雪莲连声惊呼。
灶房里炒菜的刘秀英,提着锅铲就跑到前院:“柱子回来啦!快放下背篓,饭菜马上好...”
铁柱卸下背篓,左手提起那条沉甸甸的大银鱼,咧嘴笑道:“嫂子,今晚加菜!”
“哎哟!鸡都炖上了,这么大条鱼,咱们四个人哪吃得完!”刘秀英笑盈盈的,“明儿拿去镇上卖,少说五百块呢...”
“没事。”铁柱转头对杨雪莲说,“雪莲姐,你去叫杨伯、白洁姐弟,还有素华嫂子,晚上一块儿来吃!”
“成!”杨雪莲答应得脆生,飞快奔出院子,虽然也有些舍不得,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铁柱,铁柱的话,她绝对不反抗。
“柱子你歇会儿,我多煮锅饭就来收拾鱼。”刘秀英走到铁柱跟前,伸手要接鱼。
不料铁柱空着的右臂突然用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秀英嫂,以后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没想听到的却是如此深情的话。她踮起脚尖,温软的唇轻轻贴上铁柱脸颊,柔声道:
“柱子,有你陪着,我啥都不求。能背地里做你的女人,我就知足了...”
“傻嫂子。赶紧煮饭去...”铁柱心疼地抹去她眼角涌出的湿意,“你是我女人,我肯定要让你幸福快乐...”
说着说着,四片唇瓣慢慢靠近,气息交融...
“英子哎!锅铲呢?鸡要糊锅底啦——”灶房里猛地响起三奶急吼吼的叫唤,像盆冷水,浇得两人瞬间分开。
“哎!来了来了!”刘秀英臊得满脸通红,抓起地上的锅铲,转身冲回灶房,肥臀扭得飞快。
铁柱盯着那晃动的身影,体内也是一阵燥热翻腾。不过...忍忍吧,好歹等吃完饭,三奶睡下...
他定了定神,拎起那条在背篓里蔫了大半天的银鱼走进灶房。趁没人注意,指尖在鱼身上极快地点了一下,一缕微不可察的翠绿真气悄然注入。
奄奄一息的大银鱼猛地一弹,瞬间变得活蹦乱跳!
铁柱要请客吃的,可不是寻常河鲜,而是蕴了一丝生命本源之力的“灵鱼”。吃了不光解馋,更能强身健体,养颜润肤。
不过铁柱也只敢注入一丝真气。
一来,这真气来之不易,得靠吸收大量草药炼化。
二来,好东西也不能补过了头,凡人身子骨,消受不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