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姐,” 傻柱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我...不傻了。今天撞那下,把这糊涂脑子撞醒了。”
“啊!” 杨雪莲身体一颤。原本虚弱迷蒙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朦胧月光下,身体得到强化的傻柱,将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震颤、眼中骤然爆发的狂喜与随之汹涌的复杂情愫,都捕捉得无比清晰。
“所以,雪莲姐,实话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杨雪莲哭了,泪水汹涌地冲刷着她本应年轻水嫩、却因操劳过早爬上细纹的脸颊。
这不是伤心,是巨大的感动,是...为傻柱的清醒而狂喜的泪水!
傻柱粗糙手掌擦拭她的眼泪:“别哭,雪莲姐。傻柱不傻了,以后该换傻柱疼你、爱你、护着你了...”
杨雪莲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无力地靠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许久,她才抬起头,望向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声音带着一种释然。
“是你,教我a、o、e...”
“是你...捧着课本,告诉我学校、县城、市里...甚至那些遥远地方,有什么新奇东西,有什么好玩去处...”
“我没本事走出这座大山...可你有啊...”
“你就是我...看这世界的眼睛...”
“我唯一能抓住的...那根通往外面世界的...风筝线...”
“我不能没有你...傻柱...就算你永远是个傻子...就算你瞎了、聋了、瘫了...我都不会...不会丢下你...”
她死死抓住傻柱衣襟,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压在心底十多年的心声。
听着这剜心剖肺的话语,傻柱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哭得比杨雪莲更加悲恸。
张铁柱,今年25岁。杨雪莲,也才27岁。
张铁柱曾是大二学生,一场变故让他成了傻子。杨雪莲,却连小学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她像块干渴的海绵,疯狂渴望着知识,向往着书里描绘的广阔天地。
但贫穷如同沉重的锁链,当同龄人在教室里咿咿呀呀时,她在山坡割草,在田埂放牛,在深林砍柴...
唯一的光,是那个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张铁柱。每次放学,总是背着书包,兴冲冲跑到她家,迫不及待地把当天学到的知识一股脑倒给她。
虽然她大多听不懂,却听得津津有味,满心欢喜。
其实,张铁柱不过是个天性纯良的老好人,他对同学、对乡亲,都掏心掏肺。
但杨雪莲当真了。心底懵懂情愫,悄然滋长...
看着张铁柱考上初中,升入高中,最终飞出大山进入大学...
杨雪莲既欣慰又恐慌。她希望傻柱飞得更高更远,去见识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可心底深处那点卑怯的恐惧却日益膨胀。他飞走了,还会记得山沟里这个不识字的放牛丫头吗?
直到那一天,村里人带回噩耗:张铁柱...在学校被人打傻了!
在乡亲们一片惋惜悲叹中,杨雪莲的心,却被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罪恶的窃喜狠狠攫住...
断了翅膀的鸟...终于...飞不远了...
终于...能永远留在她身边了...
“雪莲姐...对不起...”张铁柱滚烫的泪水砸落在她额发上,声音因极度的愧疚和心痛支离破碎,“是我蠢...是我瞎...到今天...才明白你的心...”
“不...是我...”杨雪莲累极,眼皮沉重地合上,头一歪,就要彻底软倒。
“雪莲姐,别睡...我这就给你疗伤...”傻柱立刻将她平放。强行凝聚精神,默运《芙蓉针》!
一丝微弱的绿色仙气艰难地在右手指尖汇聚、凝实,最终化为一枚细如牛毛、却金光熠熠的针影!
“芙蓉针起,百病祛除!”傻柱低喝,用尽最后一丝清明,驱动金针,精准刺入杨雪莲腹部刚愈合的创口。
“嘤嘤嘤~”金针入体的瞬间,一股暖流涤荡全身,杨雪莲口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带着羞意的轻哼,胸脯随之剧烈起伏。
仙气缓缓注入,她脏腑深处的隐痛瞬间消散,连一夜奔波的疲惫也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焕发!
就在她惊喜地想坐起身分享时,“砰!”一声闷响!傻柱结实的身板,不偏不倚将刚坐起一半的她,又结结实实压回地面!
“傻柱?傻柱!”杨雪莲慌忙伸手探他鼻息心跳,确认正常才松了口气。
角色互换,这一次轮到杨雪莲慢慢起身,将昏死过去的傻柱小心搂入怀中。
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微光,凌晨四点。
杨雪琴没有力气背傻柱下山,只能抱着他倚在粗壮的树干下,静静等待他苏醒。
夜风拂过山林,万籁俱寂。杨雪莲心底悄然泛起一丝隐秘的甜,这样的独处时光,能多停留一会儿...也好。
而昏睡中的傻柱,意识沉入脑海的瞬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
“卧槽!”脑海中,那枚原本温润流转、散发淡淡生机的九瓣玉芙蓉,此刻竟黯淡无光!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他能从这玉芙蓉中感知到,所剩仙气...只能够滋养仙躯六个月...
仙气唯一来源,就是仙躯吸收炼化桃源村人气。
也就是说!
他必须尽快提升桃源村人气。
否则...别说修仙,他连同玉芙仙子的残魂,都将彻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