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龙呢?”铁柱问正忙着捆那四个落水狗混混的方瑶。
“我用手铐把他铐在那根路灯杆上了...”方瑶一回头,脸“唰”地发白。
路灯杆子好好的立在那儿,人却不见踪影。
“操!陆万龙这孙子也修仙?能凭空消失?”铁柱盯着那根光秃秃的路灯杆,满脑子问号。
没有多少时间给铁柱思考。
李队长已经带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围上来。
紧接着,水库外面,“呜哇呜哇”的警笛声跟炸锅似的,一辆接一辆的车子涌进来...
方瑶捆好四个混混,赶紧跑到李队跟前:“报告!萧小姐成功救出。抓住四名绑匪,主犯陆万龙...跑了。”
“陆万龙?镇长他儿子?”李队快速扫视四周,脸色一沉,“小方啊,说话得讲证据,这儿哪有陆公子影子?”
“我明明把他铐上!鬼知道他怎么...”方瑶这姑娘从来不怕权贵,最恨这些恶人。她满心指望这次能把作恶多端的陆万龙绳之以法。
这人…到底…怎么跑的?
壮士断腕?就算陆万龙有那狠劲儿,可路灯杆底下,连滴血星子都没见...
“行了!”李队大手一挥,直接定性,“就是这四个混混,见色起意,绑架萧小姐图谋不轨!”他话音刚落,十几个警察立刻把那四个混混死死摁在地上。
“警察...不止他们...”突然,铁皮房子里传出一个柔柔的、却带着毒蛇般怨气的声音。
萧容鱼整理着凌乱衣服,走出铁皮房,手指直直戳向铁柱:“警察,是他...张铁柱!我一醒过来,就看见他想非礼我...”
铁柱懒得跟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费口舌。
方瑶可不一样,她一听这话,怒火“噌”地窜上脑门,指着萧容鱼破口大骂:“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要不是铁柱和我拼命赶来,你早被...”
“就是他!”萧容鱼一口咬死:“大学时候我跟他分手,他就怀恨在心。我在新阳谁也不认识,就他有动机害我!”
“够啦...”一声苍老愤怒的喝斥打断萧容鱼的尖叫。
徐本荣气喘吁吁地赶到,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片人。
宋友文、陆明远...那群一大早就去桃源村接陆金华的,再加上新阳镇上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差不多来了一半。
“是我们求着小友过来帮忙救你,怎么就成了他要对你行不轨?”徐本荣盯着自己这个“好徒弟”,眼神里全是失望透顶的心寒。
他打定主意,一回省城,立刻把这尊“周太太”送走,他徐本荣教不起这种歪心眼子的人!
“师父~”萧容鱼一脸委屈巴巴。她在酒店待得好好的,突然冲进来几个混混,再醒过来就看见张铁柱在边上...她能不怀疑?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陆明远赶紧上前,对着徐老好言安抚。
宋友文则转向方瑶,大声下令:“方警官!在徐老和萧小姐离开新阳之前,他们的人身安全,由你全权负责!”
“是,宋书记!”方瑶立正领命。她真想当场把陆万龙也参与这事抖落出来,可想想自己一点证据没有,说被铐住的陆万龙凭空消失?这些人怕不是觉得她脑子进水。
宋友文瞥了眼那四个混混,脸上带着讥讽:“看来啊,咱们新阳镇的治安,还是不太平!”他说这话时,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陆明远身上。
“对对对!”陆明远连忙点头附和,“新阳这治安,该下狠劲儿整顿!”
他看向不远处押着混混的李剑,“李队!从今儿个起,你们警局拿出雷霆手段,把镇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干净,保护好老百姓平安!”
“明白!”李剑声音洪亮,像是在给老百姓承诺,又像是在向徐老师徒赔罪。
“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徐本荣叹息一声,地方上的水浑得很,他只是个看病大夫,不想蹚浑水。
“收队!”宋友文大喊一声。人群开始像退潮一样散去。
陆明远没急着走,凑到铁柱跟前,态度恭敬得不得了:“铁柱同志,辛苦你了!万龙和小曼在新阳酒店备点便饭,庆祝陆老师康复同时,想给萧小姐压压惊,请你务必赏光,一同前去。”
“陆万龙备的酒菜?”铁柱心里咯噔一下。陆万龙不是刚被打跑?难不成就是陆明远这老狐狸趁乱把人弄走?
铁柱还没吱声,旁边的萧容鱼先炸毛:“不去!我没胃口。”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张铁柱那张脸,更别提那个死缠烂打的陆万龙。
徐本荣也开口婉拒:“陆镇长,我这徒弟受惊,需要静养。宴会,我们就不去了。”
“行,那二位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万龙或者我说。”陆明远也不强求。他主要想请的,是铁柱。
旁边的方瑶紧紧盯着铁柱眼睛。铁柱多机灵,立刻从那眼神读懂意思:去!看看这父子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显然,方瑶对陆万龙凭空消失这事儿还较劲。而且她相信铁柱本事,就算真是鸿门宴,陆家父子也拿他没办法。
“谢谢陆镇长好意。”铁柱却没顺着方瑶心意,婉拒道:“今儿个事儿多,家里还有一大摊子等我收拾。我得先回村...”
“哎!张铁柱同志。”陆明远提高音量,“小曼已经把陆老师接到酒店。陆老师大病初愈,一直念叨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再说...”他脸上堆起那副官场上标准笑容:“你跟万龙、小曼都是老同学。既然决定扎根村里发展,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多接触,多交流,以后才好互相‘帮衬’嘛...”
“那...就叨扰陆镇长一家了。”
最终,铁柱还是应下这邀请。
一来,恩师清醒后,他确实还没机会好好说上几句话。
二来,看方瑶那架势,再拒绝,这警花怕要跟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