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桃源村沉浸在一片火热的建设浪潮中。村路在工人们脚下延伸,食堂和卫生所的砖墙一天天拔高。专门生产仙果的大果园、生产仙水产的鱼塘都在规划。
虽然从李小曼口中得知,陆明远已退出镇一把手角逐,桃源村脱贫与否不再左右选举结果。但对铁柱而言,耕耘这片土地,从来不是为了某场选举,而是实打实地聚拢人气,让这片山野活起来,让他能有源源不断的仙气使用。
光靠外来务工者,这人气终究浮萍无根。眼下的工程只是第一步。待这些落定,铁柱的目光已投向卧牛坡:他要圈起整片坡地,打造一处清幽的康养山庄,吸引那些渴求健康的外乡人来此扎根。
人气,只有定居的人多起来,才算真正稳固。
山庄里会有养生温泉、仙果、仙货......一切都沾着他的仙气。到那时,他那栋大别墅,也要建在山庄深处。
得到玉芙仙子传承才一个月,铁柱却像过了几年。困难接二连三砸来,这短短时日的经历,比他过去二十五年都沉甸甸。
暗处那头恶狼陆万龙仍是心腹大患,但桃源村内部的障碍已清扫干净。当上村长,铁柱的日子终于快意潇洒,左拥右抱。
李小曼带来陆万龙身边那个神秘随从的模糊线索,却没改变太多。只是铁柱的日程愈发紧凑:既要统筹全村建设,还要“定期”给雪莲、秀英、素华、白洁以及新来的小曼做“全身体检”。就连在村里定居的丽娟姐,也“时不时”体弱不适,得铁柱去“复诊”。
快活时光溜得飞快,日子像沙从指缝无声滑落。
转眼,十日过去。
八月十日,离万众瞩目的镇大会只剩两天。
村路工程完成大半。金钱开道,效率优先,大食堂与卫生所两座崭新建筑,短短十天便宣告落成。
杨建国带着建筑队马不停蹄,转战鱼塘和果园工地。他们要在道路贯通前,给想留在桃源村谋生的乡亲,备好营生的饭碗。
而从今天起,铁柱肩上又压一桩甜蜜的担子:布置婚房,筹备婚礼。
也不知道杨建国找的哪位抖腿神婆,一口咬定八月十五是上上大吉之日。铁柱不再犹豫,他要在那天,给视若性命的雪莲姐,一个迟来的、堂堂正正的名分。
这天午饭后,铁柱领着杨雪莲、刘秀英、白洁、白素华和李小曼,走进杨雪莲家那间刚摆好新物件的新房。崭新的大床、衣柜、梳妆台立在那里,空气里还飘着浓烈刺鼻的甲醛味。
满墙大红囍字,彩色气球悬在半空。杨雪莲怔怔看着,泪珠无声滚落。这一天,她盼了二十几年......
其他女人无心安慰雪莲。她们痴望着眼前喜庆的婚房,心头百味杂陈。
两个人妻、一个寡妇、一个小三,她们不敢奢望铁柱的名分,真心祝福雪莲,却也真真切切地羡慕雪莲。
“瞧瞧这顶天立地的柜子,这亮闪闪的梳妆台,还有这三米宽的大家伙,”铁柱咧嘴,拍了拍那夸张的大床,“比秀英嫂屋里的还气派吧?这儿,先当咱们的临时洞房。等桃源山庄盖好,再弄个带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的大别墅!”
“咱们?...”
“的洞房?...”
四女瞬间惊醒,脸上爬满惊疑。
没等铁柱开口,杨雪莲抹去泪,笑容温婉却坚定:“姐妹们。后天虽是我嫁柱子,可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个家,没有妻妾之分,没有地下情,没有小三,咱们都是柱子堂堂正正的女人!”
“后晚洞房,”杨雪莲脸上飞起红霞,声音却清晰,“我一个人可降不住柱子这头‘蛮牛’,还盼姐妹们......多多帮衬。”她说着,主动上前。几个女人心领神会,手挽手紧紧抱在一起。
这事是杨雪莲深思熟虑后,主动找铁柱提的,态度坚决。铁柱明白,雪莲心底那点自卑仍在作祟,但他没点破。他博爱,也贪心,想给所有依恋他的女人一个家。
此刻,看着几个女人感动相拥,铁柱心头暖流奔涌。他想:这或许就是齐人之福......就是奋斗的意义......
感动归感动。铁柱大中午带她们过来,看新房是顺带,另有要事。
“吱呀”一声,铁柱反手关上房门,打断姊妹情深的画面。
白素华噗嗤笑出声:“哎呀柱子,关门作甚?莫不是......这就想干坏事?”
刘秀英眼波流转,瞟向那张大床:“这不明摆着?谁家弄三米宽的床?五六人滚上去都宽敞......”
李小曼更奔放,红唇勾起一抹妩媚,声线像带着钩子:“柱子,当真要这般?那......来吧......”话没落音,手已探向裙摆。
雪莲和白洁倒是纯洁许多,她们也不想拂了自己男人念想,只能低垂着头默许。
“呸呸呸......想哪儿去了你们!”铁柱看着这群蠢蠢欲动的女人,忍不住笑骂,“坐床上的坐床上、坐凳子的坐凳子,有事跟你们商议。”
“啊?正事啊...”李小曼的失落毫不掩饰。
“大白天的,我能那么猴急?”铁柱心里暗笑,其实......也未尝不可。
“哦...”五个女人红着脸,并排挤坐在那三米大床上,铁柱在她们面前一站,倒真有几分点兵点将的将军架势。
“杨伯、长河哥、忠顺哥他们忙着,就不叫了。”铁柱收敛笑意,声音沉下去,“静姝姑刚来电话,张大狗......撑不住她的‘手段’,惨死在临江看守所。”
“嘶......”女人们倒抽一口冷气,新房里的暖意瞬间冻结。她们不同情张大狗,只对杨静姝那令人胆寒的手段心惊。
铁柱目光如电,射向李小曼:“静姝姑撬开张大狗的嘴,挖到点陆万龙的消息。”
“柱子,你还是不信我?”李小曼迎着他审视的眼神,心像被冰水浇透。
“不信你,就不会让你坐在这里,和这些与我同甘共苦的女人并肩。”铁柱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你和陆万龙终究有过夫妻名分,我只是担心...你不够决绝。”
李小曼没恼,猛地站起,声音斩钉截铁:“他在哪?你说!我这就去提他狗头,给你当投名状!”
“傻话!”铁柱按住她肩膀,把人按回床上,“我怎舍得让你涉险?”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之前你提过那个气质诡异的随从,确实不一般。陆万龙曾在张大狗面前炫耀,说他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拜了此人为师......”
铁柱的目光扫过众女,一字一句,冰寒刺骨:“而陆万龙学艺的目的...是取我性命,然后...淫辱我的女人...”
话到此处,铁柱遍体生寒!
这世上,果然还有和他一样身负异能的人。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为聚人气,行事高调,本事传得人尽皆知。
而那些人,却像毒蛇蛰伏暗影深处。
强如陆明远,狠如杨静姝,竟也摸不到他们一丝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