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该由陈牧野对齐夏进行实战训练。
但应对科那边临时来了电话，称市区那边疑似有诡异生物出现，陈牧野要带队前往处理，一时抽不开身，便让温祈墨继续给齐夏上“文化课”。
上午，温祈墨事无巨细地向齐夏讲解了诡异生物，让齐夏对诡异生物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齐夏的总结是，这是一个比终焉世界还要诡异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仅有人，有神明，有神明制造的污染体，以及与神明有关的感染者，神使等等，甚至还有妖魔鬼怪。
没错，就是神话小说里那些妖魔鬼怪。这也是为什么书房里收集了大量小说的原因。
此外，还有一些不明生命体，比如冷轩在游乐场捉到的那滩黑水。
这些不比终世世界癫狂？
“我有个问题。”在温祈墨介绍完神明之后，齐夏举手示意。
“齐夏同学请讲。”温祈墨一本正经装模作样。
齐夏早已习惯这个“中二病重度患者”的搞怪行为，直接问道：“你只说了外邦神明和异界神明，还没有说大夏神明。”
“大夏……”温祈墨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一脸忧郁地吐出了后边的两个字——
“无神！”
“大夏无神？”齐夏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但看温祈温忧郁的眼神，似乎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不可能吧？”齐夏疑惑，“既然神话小说里的妖魔鬼怪都存在，外邦神明也都存在，为何唯独大夏神明不存在？”
温祈墨耸了耸肩：“这我哪知道，当初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比你可震惊多了，我差点跟教官打起来……”
齐夏的眉头高高挑起，他总感觉这个信息不太真实。
在此之前，虽然没有人提过神明，但他一直觉得大夏也有自己的神明，只不过他们在对抗更高层次的存在，比如被统称为“诡神”的异界神明。
正因为有大夏神明，诡神才迟迟没能攻入大夏，至于守夜人，只是为了对付污染体到神使这种层次的组织。
先前温祈墨说守夜人的敌人包括神明时，齐夏还下意识以为守夜人与大夏神明在同一条战线上，所以大夏神明的敌人也是守夜人的敌人。
现在发现，这特么根本就是字面意思！
守夜人真的要对抗神明！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也是现在上头传下来的最主流说法。”
温祈墨轻咳两声，沉声说道：“大夏并非无神明，而是所有神明在迷雾降临时集体化道，幻化成了无形屏障，庇护着大夏。”
“毕竟迷雾出现百年，所有外邦都被迷雾所吞噬，偏偏迷雾又在大夏境前止步了。”温祈墨补充道。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齐夏微微挑眉，这不就是应对科培训时，培训师所说：大夏得神明庇护，没有被迷雾侵噬？
大夏神明庇护众生的方式就是集体化道？
这听着怎么感觉有点扯？
温祈墨又道：“其实现在也有很多人认为异能是神明赋予的，毕竟拥有异能的信徒不在少数，他们都坚称自己的异能是所信仰的神明赋予。”
齐夏不由想起了病院主任的张野，张野似乎也称他的【雾化】为深渊之神所赋予。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认同这个说法？”齐夏问道。
“我当然不认同。”温祈墨没有否认，“若异能者真是神明意志选定，那神明为何会赋予那么多人渣异能？”
“外邦神明和异界神明赋予人渣异能有什么问题么？”
“不可能，这些神明要选也是优先选信徒，有些人渣可不是什么狗屁神明的信徒。”
“那有没有可能大夏神明也不全是善类？”
“这……”
齐夏的话直击温祈墨灵魂。
大夏神明不全是善类？
“不是，你等会……”温祈墨拍了拍脑袋，感觉三观有点碎，“你的意思是，大夏神明也有恶神？”
“大夏人不也有坏人？”齐夏反问了一句。
“等会，等会……”温祈墨再次朝齐夏摆了摆手，心态有点崩。
齐夏却是嘴角微微上扬，趁热打铁道：“你看，像希腊神话里的雅典娜，北欧神话里的雷神托尔……”
齐夏一口气罗列了好几个文明里的善神，直接把温祈墨干到怀疑人生。
其实在温祈墨解说外邦神明和异界神明时，齐夏就发现温祈墨把所有外邦神明和异界神明都视为敌对。
那么问题就来了，齐夏是来自终焉世界的神，按照温祈墨的逻辑，岂不也是反派？
虽说齐夏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茬，可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意外，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敌意。
最起码目前为止没有。
为此，他觉得守夜人在对待外邦神明和异界神明这块，多少有些偏见。
不过他倒并没有让温祈墨改观的意思，只是针对大夏神明之事，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他得停下来好好消化一下，包括上午接受的诡异生物相关信息。
所以，齐夏听到温祈墨提到大夏神明与异能者的关系时，略施小计，给温祈墨反上了一课。
齐夏对大夏神明化道之事保持怀疑态度，但对异能是神明赋予的说法却并不苟同。
若异能为大夏神明赋予，那为何会给他这个异界神明赋予异能？
临近下班，陈牧野回来带着沧南小队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二中的行动很顺利，林七夜和红缨还在谈论细节，商业互捧。
刚到大厅，陈牧野就看到躺在沙发上抽烟的温祈墨。
看着温祈墨身前的掐满烟头的烟灰缸和三个烟盒，陈牧野不禁挑了挑眉。
“齐夏呢？”
温祈墨听到陈牧野的声音，愣了两秒，方才像是生了锈地齿轮，僵硬地转过身。
“问你话呢！”见温祈墨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陈牧野还以为出事了，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其他人的心也都一个个跟着提了起来，暗叫不妙。
温祈墨被吓得身体抖了一下，总算有些回神，伸手指了指书房。
“齐夏！”林七夜喊了一声，率先冲向了书房，陈牧野等人也纷纷赶了过去。
温祈墨被众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喃喃说道：“出什么事了？”
“嘭！”
林七夜一脚踢开了房门。
“哐当！”
齐夏一手捧书，一手保持着拿杯子的动作，一脸诧异地看着门口一脸紧张众人，又看了眼地上摔了一地的咖啡，弱弱地问了一句：“新人……不能冲咖啡？”
“温祈墨，我要打死你！”林七夜看到齐夏屁事没有，下意识以为被温祈墨耍了。
“温祈墨，老娘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拉得干净！”红缨也是一脸气愤。
两个小姑娘直接化身暴走萝莉，杀向了大厅。
“喂！林七夜，你把门踢坏了，得赔钱！”陈牧野没有与温祈墨计较，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剩下司小南，吴湘南，冷轩三人对视了一眼。
“我去帮红缨姐和七姐揍温祈墨。”司小南丢下一句话匆匆走了。
“我去劝劝，别真给打死了！”吴湘南跟上了司小南。
冷轩嗤笑了一下，而后默默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
“发生什么事了？”齐夏见人一个个又走了，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
“你刚刚打碎了一个杯子……”陈牧野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点了一根，抽了一口，优雅地吐了个烟圈。
齐夏正纳闷这些人的奇怪行为跟他打碎个杯子有什么关系，那杯子不是林七夜踢门吓他一跳，他才没拿稳么？
然后就听到陈牧野，风轻云淡却毋庸置疑地说出了后半句——
“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