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熟读过宋慈的《洗冤集录》,也没有刑狱审讯的本事。
郑鄤案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徐飞经手的郑鄤案和历史上的郑鄤案有出入。区别在于温体仁的动机,历史上的真实原因就是温体仁想要除掉郑鄤这个政敌。
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我来自的那个世界的历史有一部分是相似的,一些经典着作、历史名人小同大异。
这个世界的历史基本都是战乱史,大夏统一一中原之地,建国不足一百五十年。这个世界的海外有多大还不清楚,大夏没有关于海外诸国的记录。
“上课时间到了,徐兄还来吗?”
“我去喊江宇和宗凯一起。”
“那我先去课堂等你们。”
徐飞、江宇、宗凯三人一到,我就带领学生们鼓掌欢迎。
“今天我请了这三位老师来给大家讲一堂有关《大夏律法》的普法课。”
我走过去对三人道:“你们商量一下,谁先上去讲课,下午三节课,你们一人一节。可不要辜负学生们的热忱。”
宗凯第一个上台,他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抓捕盗贼的案子。
第二个是江宇,他讲解《大夏律法》中和偷盗相关的律条。
最后是徐飞,他用讲故事的方式,他说,学生们回答,进行了一场盗窃案的推论。
晚饭饭桌上,宗凯喜不自胜。
“今天真是痛快,夜兄,我们来喝一杯!”
我婉拒道:“我半个月没有饮酒了,晚上还要在书房工作,喝酒会误事。”
徐飞也劝解道:“夜兄都睡在书房了,你还是不要为难他。”
李浩然举杯道:“宗凯,我陪你喝一个,不醉不归。”
差不多大家都吃完了,李浩然和宗凯才刚喝得兴起。
星月跑到我身边问道:“哥哥,姐姐去哪了?星月一天了都没有见到姐姐!星月想姐姐了!”
“姐姐回家了,明天就会回来继续给星月上课。姐姐不在时,星月要听春梅姐姐的话。”
星月小脸胖嘟嘟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儿。
“星月会乖乖听话的。”
宗凯笑嘻嘻地看着星月道:“小妹妹,你最喜欢哪个在下午给你讲课的哥哥?”
“星月只喜欢大哥哥!”星月缩到我怀里。
“哈哈哈!”李浩然看着宗凯大笑。
宗凯夸赞道:“星月长得乖巧可爱,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背诵诗文,将来会成为一位才女。”
星月抬头看着我问:“大哥哥,什么是才女?”
我回答:“才女就是和大姐姐那样的。”
“今后星月要成为大姐姐那样的才女。”
宗凯看着星月道:“星月这般聪明伶俐,那个叫黄子晨的男娃和星月看起来同岁,一比较,就显得他胆小怯懦。”
星月辩解道:“黄子晨和星月一样聪明的。”
接着星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道:“哥哥,星月看到他偷偷地哭。他告诉我,他想自己的娘和姐姐了。哥哥你能带他去找娘和姐姐吗?”
宗凯抢在我前面对星月道:“星月,宗凯哥哥能带黄子晨去找他娘和姐姐!”
星月看着我道:“真的吗?”
我给李浩然使了好几个眼色,这家伙喝了点酒,有些上头,没注意到我在暗示他。
宗凯也多喝了点,脸颊和耳朵通红。
“真的真的,宗凯哥哥是右扶风,帮星月找几个人轻而易举。”
徐飞注意到了夜玄的眼神,对宗凯道:“宗凯你喝醉了,别再说了!”
宗凯摇了摇酒瓶道:“这才喝了多少,醉没醉我自己能不知道。浩然兄,你醉了吗?”
“没醉,少说再喝一斤才能让我微醺!”
我看这两人是没完全醉,但也没那么清醒,情绪很高涨,明显是酒精上头了。
“星月,哥哥和黄子晨说过了,他娘和他姐姐会在他十五岁时来接他回家。星月快去找春梅姐姐,晚上要温习一下哥哥今天教的诗文。”
“嗯!星月这就去找春梅姐姐。”星月被我打发离开。
宗凯激动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娘和姐姐,等十五年再来,这不明显说谎吗?”
李浩然附和道:“夜玄,你这样对孩子撒谎可不好,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我真想一巴掌扇他脸上,徐飞先我一步动作,舀了一瓢凉水浇在宗凯和李浩然头上。
徐飞厉声道:“两位现在清醒点了吗?”
宗凯质问他:“呼!徐飞,你至于这样扫兴吗?”
“嘭!”
徐飞将水瓢砸在桌子上,带着些许怒气对宗凯道:“你还是去问夜兄为什么吧!”
宗凯被一瓢凉水浇散了些醉意,问道:“夜兄不至于我和浩然兄喝了点酒就不高兴吧!”
江宇嘲讽道:“宗凯,你是不是喝酒伤到脑子了!”
“你……”宗凯忽然明白过来,收起了对江宇的怒意。
宗凯瞪着牛眼发问:“夜兄,黄子晨他的娘和姐姐都死了?”
这里只剩我们这桌没散,其他人都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黄子晨是南郊的流民。”
宗凯震惊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并不是在南郊流民被屠杀的那天活下来的,是西郊城隍庙的流民那天上午在林子里发现了黄子晨。”
徐飞和江宇平静的脸上也泛起了波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夜兄的书房谈。宗凯,好好醒一醒酒吧!”
听到徐飞说话反讽的语气,宗凯拿起一个水桶从头顶浇下。
李浩然学着宗凯,也用一桶凉水驱散了醉意。
我们五个坐在书房里,我给宗凯和李浩然冲了一杯蜂蜜水解酒。
徐飞首先开口道:“从南郊最近的安化门到西郊的延平门,至少要走十八里路。从西郊的城隍庙穿林而过进入南郊,也要七八里。黄子晨一个五六岁的男娃,怎么会出现在城隍庙外的林子里?”
我补充道:“黄子晨说他一家子有六口人,都住在明德门外的流民聚集地。明德门外流民被屠杀的那天,西郊城隍庙的流民发现他时,他浑身破破烂烂,身上多处被树枝刮伤。”
宗凯问:“那他自己说怎么从南郊到西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