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珂早上起的很早,见司马郁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他每日都是天不亮就早早出门了。
欧阳正也早早出门,做些采买,准备路上用的。
这天寒地冻的,司马郁着实起不来。
团子早早来他房中催他起床洗漱。
当家人喜欢赖床,这成何体统。
小家伙噗噗噗的在那拍着被子。
谁知司马郁翻过身来招起被子将团子一把搂过。
“怪兽吃小孩咯——啊呜。”
小团子咯咯咯的笑着在怀里挣扎了两下,捧着司马郁的脸说道:“大大不乖,睡懒觉。”
司马郁睡眼惺忪的看着那圆乎乎的小家伙,捏了捏他的小屁股说道:“那要不要一起嘛。”
“要!”
某团在被窝里三下两下扒了外套,丢了出去,两人一起呼呼大睡了。
在饭堂里等了半天的众人觉得不对劲,汶跑去看了才发现这两人睡得香甜。
自顾自去柜子里拖了一套被褥,也在一旁打起地铺来。
她们那岛上,也没这里这样冷过。
她正经是平生第一次看见雪。
不是阿娜,她也起不来。
去他娘的,冬天就是要睡懒觉。
老子又不是打工人,搞早八那一套折磨自己干嘛。
这连续折了二员大将,事态有些许紧迫了。
虞晖不信邪,来到书房,叫司马郁快起来。
“小孩子要长个子的,得睡到日上三竿才好,子青你要闲着没事你也来躺会儿。”司马郁烦的嗷嗷直叫。
这理由之前他也用过。
他以前一直以为日上三竿是中午十二点,现在才知道也就才八九点。
虞晖听了觉得有道理,拍拍屁股走了。
过了一会儿,跟着惊蛰送了吃食过来,让他们仨吃了东西再睡。
完美。
司马郁可太喜欢跟团子一起睡觉了,暖呼呼的,像个小火炉。
抱在怀里,小手软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奶香奶香的。
小团子也开心,外面着实太冷,还是被窝里舒服。
一个被窝,确实睡不出两家子。
天终于大亮了,这仨赖床大户也着实是睡饱了。
汶想到今日还有事儿,便先出去了。
司马郁还是窝在被窝里不想出来,跟小团子挤眉弄眼的做着游戏。
每人想一个动物,然后通过描述让对方猜。
团子见到的实物虽不多,但是大部分猫猫狗狗鸡鸭走兽还是认识的,司马郁画了很多动物的图谱,团子没事儿也喜欢翻看。
“大大,真的有长着鸭子嘴巴像大耗子的动物吗?”团子好奇的眨眨眼。
司马郁微微眯着眼,好整以暇的说道:“当然有了,有机会带你去看。”
“大大真厉害,什么都知道。”小团子拍拍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司马郁看他不想睡了,便给他穿好了衣服,洗了把脸。阿水和惊蛰见他二人醒了,打开窗户给屋子通风。
牙早上来之前已经刷过了,小家伙此时在书房里,拿着把小木剑,对着书架啪啪打着。
“真棒,扎个马步我看。”司马郁心疼那红木架子,笑眯眯的同团子说道。
“好!”小团子兴致满满,开始扎马步。
司马郁点了一支香:“我们看看团子有多厉害,能坚持多久哈。”
就这样,小团子一个马步扎了两刻钟。
司马郁清静了半小时,看了会儿书。
“家主,郑鸢郎君来找您了。”惊蛰敲敲门说道。
“就说……”司马郁看着边上扎着马步的小团子,司马珂让他别在团子面前说瞎话,想了想,说道:“这陪孩子练功呢,不见客。”
团子听了这话,胸脯挺的更正了。
“宝贝真棒!”司马郁喝了口茶说道。
打发走了人,团子喝着甜甜的煮梨汤,司马郁在一旁削着竹杆,之前郑鸢送给他的,没用多久又还回去了,这入冬前又薅了卷卷一堆毛,刚好做一批新笔。
这竹子退青烤的有些许焦了,司马郁打了个孔,将绑好的笔毛蘸了胶塞了进去。
“大大,我也想要。”团子趴在一边,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
“自己做。”司马郁给了他一些材料。打孔帮他打好了,小家伙有模有样开始分毛。
门外突然开始吵吵嚷嚷的。
阿水让司马郁出去一下。
家里没几个人,咋弄出动静的,司马郁纳闷的披了条斗篷,拉开了门。
“小郁郁……司马郁!”
“郎君,您先下来!”
“我要找你们家家主……小郁郁……”
司马郁抱臂而立,看着趴在墙头的郑鸢。
今日这人怕不是吃错药了吧。
“小郁郁,见你一面真难!”
“郑郎君你这是作甚!”司马郁真的服了这老哥了:“再把腿摔断了。”
他这墙可是有一丈半,得有三米多高,摔一跤可有的受的。
“你不理我,我要这腿作甚?断了算了。”郑鸢瘪了瘪嘴,一脸夸张的委屈样。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啥事儿呢。
“你先下来吧,求求了,”司马郁说着,就见郑鸢想往里跳:“你别啊,你从外面下去。”
“我不,我下去你又不让我进来。”郑鸢作势又要跳,几个护院慌慌张张在下面举着手,生怕他真的跳下来。
“给郑郎君搬张梯子。”司马郁看着郑鸢简直头大。
计谋得逞的郑鸢立马换了副嘴脸,笑嘻嘻的坐在墙头。
也不怕拉了蛋。
司马郁看他在乐,恶狠狠的诅咒着。
就见郑鸢缓缓从梯子上下来,掸了掸身上的雪,笑吟吟的看着司马郁。
那人今日穿的一身苍青色配银色提花的外袍,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清亮。
“小郁郁,我可想死你了。”郑鸢红唇一勾,上来就想拉司马郁的手。
“郑郎君请自重。”司马郁侧过身去冷冷说道:“你我已经割席断交,还是不要逾矩才是。”
“我没同意断交!我不喜欢你喊我郑郎君,我是你大鹏兄!”郑鸢见司马郁如此冷漠,眉头微蹙,颇为着急的说道:“那日我表兄所说,皆不是我的真心话,我从未觉得小郁郁是什么偷奸耍滑口蜜腹剑之徒。你要养孩子,为家里筹谋良多,多少会带些市侩气,但是待我定是真心的,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那日就看着你表兄那般说我!”司马郁想想就来火。
“我……他那人,我说不过他,死脑筋。”郑鸢说着,拉了拉司马郁的衣袖:“你不理我,我茶饭不思,最近都瘦了。”
“你瘦了是因为我茶饭不思么,我看你不是开心的很么,天天宿在花楼里。我看是女娘不理你了,隔了这么久才想起我这号人了吧。”司马郁拂开郑鸢的手。
“没有的事儿,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养伤。”郑鸢小心看着司马郁稍稍缓和的脸色,立马一脸委屈说道,“我这腿,那天你刚出门,我一脚踩断了一根地板,扭伤了脚,这才一直在家休养。我让下人给你送的东西,你都退回来了,我又没法亲自上门。也就前几天,刚好了些,我去找傅桓理论,没吵过他……他气我,你也不理我,气的我便去杏花楼住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