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冬,街上人不多,司马郁和汶,带着面巾,在市集上闲逛着。
阿水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跟着那二位祖宗,司马郁觉得他那个大众脸,谁会记得,便没让他也遮脸。
进了一家药铺,直奔店家那儿,便问有没有鱼鳔卖。
“我们这儿可都是上好的花胶呢。”那药铺的东家殷勤介绍道。
司马郁自然不是去买花胶的。
“我是说,有没有房事用的,避免生孩子的。”司马郁支支吾吾又说了一遍。
毕竟,他也没有买过这玩意。
还是帮别人买。
他这做的是什么事儿啊,要提供作案人、作案场所,还要提供作案工具的。
感觉自己像一个皮条客。
结果问了几家,多半是一些寒凉的堕胎药物为主,没有他们想要的。
也是,这古代又没有计划生育,要避孕套干嘛。
还是得去自家药庐。
到了济生堂,司马郁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口的小仆一眼就认出了他。
“东主是来找虞先生的吗?他正在忙,我去喊他。”
“忙啊,忙点好,我不找他,我找杜仲,杜仲在不在?”司马郁悻悻说道。
“杜先生在的,东主您先坐会儿。”
司马郁他们三人也不坐,司马郁不好在这种地方乱摸乱坐的,毕竟病人多。
没一会儿,杜仲便来了,司马郁拉着他在角落里小声说着话。
“杜兄,来点鱼鳔,超薄的那种。”
杜仲也纳闷那种玩意,几乎没有销路,谁会买。
这下知道了,原是自家人要用。
“东主你……”杜仲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
“嘘,别喊,不是我用,你给我就是了,我给你钱。”
这玩意,挂账那肯定是不行的,那虞晖盘账一下子就看见了。
除了毒药和一些管控药材,日常购买都是不记名的,所以,嘿嘿。
司马郁拿了五卷干鱼鳔,他不敢买太多引起虞晖注意。把钱袋子里的铜板都倒了出来,杜仲数了数,将剩余的铜板装好,还给了司马郁。
“别同你师父说我来过了哈。”走时,司马郁还不忘交代了下。
“什么别同我说?”虞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诊室里出来了:“几个人在这做什么呢?不是又来拿我的鹿角霜吧!”
“没……没……那不能够,我就是顺路来看看。谢谢杜兄上次帮我解围。”司马郁糊弄几句,麻溜的跑了。
杜仲也没多想,只道是他们的小郎君终是长大了,这妻子早逝,这许久了,有些需求也正常。
杜仲看了一眼司马郁身边的汶。
可这避孕,好像也不是很有必要吧,莫不是要去那种地方找其他女子排解?这措施做了也好,不然免不了要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就不好了。
这自古避孕多是女子的事儿,东家此举竟然还有些许贴心。
不愧是他的东家。
不管怎样,都不是他该管的,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便好。
虞晖只道他这徒弟本分,他既然没说什么,便也不多问了,拿了东西,又回诊室去了。
司马郁带着汶和阿水,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这进自家店买东西,还跟做贼一般。
实属罕见。
“会用吧,”司马郁悄悄说着,看汶摇了摇头:“温水泡开用,一次一个……剩下没用到的还放小罐子里收着。”
“那一晚上几次?”汶问道。
“我哪知道?”司马郁红了个脸:“要不你都泡了,不用的回头晒干抹点油存起来。”
五个,已然不少了,多了别把人弄死了。
“你跟景……”汶坏笑的看着司马郁。
“我俩没……啊呀,你不要瞎问了,你这不是为了预防那谁不干净么。”司马郁此刻只觉尴尬,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讨论过这些。
“你还害羞啊。”汶捏了捏司马郁的脸蛋,此时红的都快掐出水来了。
司马郁立马捏了汶的腰窝子一下,两个人在街道上追打起来。
眼瞅着司马郁就要撞到人了,那人也张开手似乎准备接着眼前人。
阿水眼疾手快,将司马郁拉了回来。
嘿嘿,还是阿水的胸肌舒服。
司马郁正庆幸着没有撞到人,刚准备道个歉,那人先开口说话了。
“三弟,怎的冒冒失失的?这般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
定睛一看,说话那人竟然是孙埘。
“孙兄,”司马郁行了一礼,“这同汶出来转转,买些东西。”
这孙埘眼睛真毒,这都能认出来。
“买什么好东西了?”孙埘随口问道。
“咳,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孙兄就别问啦。”司马郁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事儿已经办完,遮脸也没啥必要了,便摘了那面纱。
孙埘抿了抿嘴,“那都买好了吗?可有空帮为兄一个忙?”
“买好了买好了,但凭孙兄吩咐。”司马郁扶了扶头上的小熊帽子说道。
“来来来,准备挑些赠与女子的礼物,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我记得你家不是有个铺子在这附近吗,陪我去看看。”孙埘手一挥勾了司马郁的肩膀,二人便往珍宝阁去了。
这铺子如今可是在司马梦安名下。
今年两姊弟可是带回来不少好东西。那肆主洛琳琅一见司马郁,腰都直了起来。
“孙兄,你要挑女子物品,找我俩都不一定有这洛娘子眼光独特。”司马郁当着洛琳琅的面说道:“这是我结义的兄长,可得伺候好了。”
洛琳琅一听这话,喜笑颜开,东家这边是给她拉客户来了,立马喊人煮了茶水,带他们几人进了雅间。
“既然是郁郎君的义兄,自是不能怠慢,孙郎君可否说一下要求,我命人将东西拿来,供郎君挑选。”洛琳琅声音甜美,酥软入骨。
“嗯,那女子容貌清秀端庄,年芳十四,我要送的便是明年的及笄礼物,需得郑重一些。”孙埘一说到这个,满目春光。
“怕不是心上人吧。”司马郁抿了一口茶说道。
孙埘倒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谁这么好命,被我孙兄看上了啊?”司马郁自然不会错过此等八卦。
“傅家七娘子,傅黛君,家父已经同他们家在议亲了,准备明年及笄礼一过,就定下婚期。”孙埘红了脸说道。
傅家人!
其实不难想到,孙家在朝堂之上是有人的,所以得以在定陶横行,与傅家联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嚯,好快啊。”司马郁笑眯眯说道。
“我成婚,郁弟可一定要来。”孙埘拍了拍司马郁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