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意思,就算涂山弘听不出来,月心也听出来了,拉着涂山弘就走。
涂山弘下意识反抗,众人就见那大小伙子被拖出营地。
“师父,您先回去吧,我们不是说好的,给我一天时间的么。”涂山弘甩开了月心的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月心咬牙啐了涂山弘一口。
“师父,求求您,您先回吧。”涂山弘心急于帐中的司马郁,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月心叹口气,拂袖而去。
“是神仙!”
不远处的士兵见一人身着黄衣大裳腾空而走,纷纷惊叹,不停跪拜磕头。
司马郁将将睡下,这外面吵吵闹闹的,又醒了,便想起身。
惊蛰见了,赶忙过来扶着司马郁。
“郎君,不再睡会了么?”阿娜见司马郁起身,倒了一杯水。
“不了,这耽误不少时间了,反正坐马车也是休息。”司马郁淡淡笑着,接过温水,轻轻抿了一口,开始穿衣服。
这心头血也不知是何作用,司马郁以为他那时的伤早已愈合,但是现下,腿上几年前的刀伤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那玩意就是止疼用的吗?
亦或是正如月心所言,凡人身躯,并不能很好的吸收这心头血。
虽吃了月心的药,但依旧虚弱的很,也不知那药究竟有何用。
缓释片?
缓的也太缓了吧。
程熙听司马郁说要启程,便出了帐子去找顾彦,任十八则在一旁温着晨食。
“你怎么起了?”虞晖掀了帐子进来:“是方才吵到你了吗?”
司马郁摆摆手:“这老在此处耽误也不是个事儿,醒了,就干脆起来了,反正在马车里也能休息。”
“那怎能一样。”虞晖摸了摸司马郁的额头,又探了探脉。
“方才是涂山弘他们在外面吗?”司马郁慢吞吞的说着。
“嗯,不过被他师父带走了。”虞晖松开手,又示意司马郁换手:“你明明可以不这样的,受这般罪,又是为何?”
“嫌麻烦,一了百了。”
司马郁坐在案边,腿依旧疼,阿娜给他垫了个软垫,接过任十八递来的粥食。
惊蛰剥着一颗卤鸡蛋,放在了边上的碟子中。
司马郁喝了口稀饭,吃了点小菜,看着那茶叶蛋。
斑驳的褐色大理石花纹,看上去极其诱人,盈盈的一点汤汁沾在底部,茶香味四溢。
“你洗手了吧。”司马郁警惕问道。
“洗了洗了,盆还在边上呢。”惊蛰赶忙说道。
司马郁扬扬眉,在茶叶蛋的三分之二处,用筷尖扎破那蛋白,将整颗茶叶蛋拿了起来。
小口咬了一下,露出里面金黄的蛋黄来,又沾了点卤汁,大快朵颐起来。
热乎乎的茶叶蛋香气四溢,作为早餐的收尾,再好不过了。
顾彦没一会儿便进了帐子。
“不用再休息两天了么?倒也没那么急。”
“无妨,这雨也停了,还是早出这山隘比较好。”司马郁擦了擦手,说道。
“那涂山弘怎么办?”顾彦又问道。
“什么怎么办?”司马郁不解:“走都走了,还有啥怎么办的。”
顾彦理了理司马郁的衣襟:“下面来报说,他二人出了营地后,争执了一番,他师父走了,他却没走,一直站在营地外。”
司马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为啥这人现在又这般执着。
当年他无意间得知那人就在天上时,可是欢欢喜喜的同司马郁道别而去的。
还说以后不会再见,现在又是这般痴缠。
真想揍他。
可是每当看见那张脸,便又下不去手。
怎么办,不想委屈自己心,又不想委屈自己的眼。
人总是嘲笑鱼咬钩是愚蠢,可这鱼饵若是着实诱鱼呢?
烦躁烦躁。
这涂山弘简直就是个魔鬼!
士卒们忙着拆帐子,收拾行李。司马郁帮不上忙,先行上了马车。小团子跟三小只来到了司马郁马车前。
“大大!”小团子在下面喊着。
几个小家伙也“大大”、“大大”喊个不停。
一旁的惊蛰抱了几个小家伙上去。
“大大不舒服吗?”小团子见司马郁面色苍白,赶忙问道:“是不是手指疼了?”
“嗯,有些疼,团子帮我吹吹可好。”司马郁伸出手。
小团子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三小只也没闲着,每人都要吹两口。
“嗯,果然好很多。”司马郁笑笑说道。
团子凑在司马郁身边,从怀里掏出个食袋:“大大,大姑给了我们一袋果脯,我们想着你身体不舒服,给你留了一些。”
三小只点点头,卷卷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时不时看看司马郁,又看看那个袋子。
司马郁故意夸张说道:“啊,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旋即拿了一片放入嘴中:“嗯,真好吃。”
就听卷卷的哈喇子吧嗒一声掉在自己的膝盖上。
“好啦好啦,你们自己留着吃吧。”司马郁将那果脯袋子还给了团子。
四个小家伙便在一旁分起“赃”来。
糕糕靠在司马郁身边,软糯糯的说道:“大大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果然还是小棉袄更贴心一些,蛋蛋和卷卷因为分赃不均已经快打起来了。
司马郁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好哒,大大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团子听了立马也偎依在一旁,小嘴里还嚼着果脯。
“你那块为什么大一些,不公平,大大你看他。”卷卷揪着蛋蛋手里的一块果脯喊道。
“我不看,你们自己解决。”司马郁看那俩小家伙头疼。
见司马郁不理他俩,卷卷直接上嘴,想将那果脯咬下来一块。
那一口直接咬在蛋蛋手上,蛋蛋疼的嗷了一声。
“哎,不能上口的。”司马郁赶紧查看蛋蛋的手有没有事,蛋蛋哭的更大声了。
“歘欻欻!”
小乖听到动静在外面挠着马车。
张青峰开开门,小乖立马窜了进去。
小乖倒不是惯孩子,它一进来,一股压迫感让那二人都消停了。
还是血脉压制厉害。
司马郁对于一下子带这么多孩子是完全没有经验的。
一个团子尚且能忍耐,一下子这么多,头有点大。
很难想象今后一家里同时有四个叛逆期的小孩,该有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