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让司马梦安抱走了,糕糕也趴在阿娜背上睡着了。
营帐里,蛋蛋和卷卷又闹了起来,平日里,他俩都是张青峰带着睡觉,今晚不知怎么了,两个人闹个不停。
“我要大大……呜呜呜……”卷卷个好哭精不睡觉,坐在榻上哭。
他一哭,蛋蛋也开始嚎了起来。
张青峰拉着两个小家伙出现在司马郁帐前时,司马郁正在铺被子。
之前惊蛰洗完冷水澡来给他捂被窝,他就有些许搞不清这家伙到底是想帮他捂被窝还是不想帮他捂被窝。
这事儿,强求的话,那司马郁成什么了。
简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这次再见,惊蛰同他生分的很。
索性便没再提了。
两个小家伙,踢了鞋子,直接钻进了司马郁的被窝,一边一个,跟两个小火炉一般,暖和的很。
“大大,讲个故事吧,张先生都给我们讲故事的。”蛋蛋说道。
“讲故事,讲故事。”卷卷这会儿也不哭了,枕着司马郁的胳膊扯了扯他的衣角说道。
“好,讲故事。”司马郁想了想,他躺中间怎么讲故事,于是同卷卷换了个位置,让小家伙们都睡在榻内侧,随即讲了一个女娲造人的故事。
“大大,你也是女娲捏出来的吗?”卷卷困意来袭,打着哈欠问道。
“我是父母生的,只有最早的那些人是捏出来的。”司马郁轻轻拍着小家伙说道。
“大大,母亲为何长得同我们不一样啊?女娲故意的吗?”蛋蛋问道。
司马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它是狼,你们的父亲是神兽,所以你们只是长得像人而已,关于神兽杂交这块,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从基因的角度来说……”
话没说完,一旁的蛋蛋已经开始打鼾了。
“大大,我们还是小孩子,你讲的这个我们也听不懂。”卷卷枕着司马郁的胳膊,将小脑袋往司马郁怀里又拱了拱,没一会呼吸渐渐平稳了。
翌日一早,团子来喊司马郁吃早饭时,发现司马郁同卷卷睡在一起,气的直接坐在了司马郁肚子上。
“大大,快起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小手啪啪打在司马郁脸上。
“不许你打大大!”卷卷扑了过来,拦着团子。
顾彦在一旁想拦着,可是这么小的小孩子,他又不能动粗,很是头疼。
两个小家伙直接打了起来,混乱之中,司马郁被团子膝盖顶住了要害,在边上嗷嗷叫,顾彦和程熙赶忙前去查看。
蛋蛋醒得早,方才程熙带他出去尿尿了,回来便看到团子和卷卷互相在拉扯中。
“不许你打我弟弟。”蛋蛋冲了上去,刚准备一拳打在团子身上,被司马郁一掌按住了头。
“干什么,你们三兄弟闹着玩得了,还真干架啊,都给我滚去罚站!”司马郁忍痛说着,见三小只木木的背过身去罚站,这才解开裤子瞅了一眼,好像没太大问题。
虽然他已然没有蛋蛋了,但是这么一下,还是疼的他直冒冷汗。
“要我去喊子青吗?”顾彦担心问道。
“嘶——应该不用,过会儿就好了。”
司马郁被程熙扶着出了帐子,找地方解手去了。
早上的小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顾彦不放心,还是喊了虞晖过来。
“你干嘛了啊,真断了喊我也没办法!”
“大大你哪里断了啊,我的给你!”蛋蛋倒是仗义,扭头喊道。
“我的我的,我的也行!”卷卷举着小胳膊说道。
肇事者司马钧一脸忍痛割爱的说道:“不行还有我的。”
这儿子多了确实操蛋,一刻都不得安生。
卷卷和蛋蛋那是从小打到大的,那是他们的天性。
小动物打架好玩,这小孩打架一点都不好玩。
司马郁开始怀念从前了,这么点大就如此闹腾,等到了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司马郁感觉房顶都能被他仨掀了。
这进山要趁早,天蒙蒙亮就出发了。
马车里,团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马郁,司马梦安在一旁拿着粗木勾勾着小帽子。这还是司马郁教的,就一根木勾,钝头,十分简单,在马车里也比几根针打毛线要安全一些。阿娜和汶在一旁玩着编绳,罗樾家的三小只此时同张青峰一个马车,张青峰要给他们单独授课。
“大大,对不起,你还疼吗?”小团子小心说着。
不疼了,司马郁好整以暇的抱臂坐着,眯缝了只眼看了团子一下,旋即冲着团子张了张手。
小团子立马钻他怀里去了。
“打闹可以,你们现在是兄弟,是手足。都是一家人,要注意度。”司马郁耐心说道。
“我怕大大不要钧儿了。”小团子奶声奶气的说着。
“那怎么会。”司马郁轻抚着小家伙的背脊:“只怕等团子大了,有心上人了,就不想着我这个父亲了。”
“不会不会,钧儿要永远永远同大大在一起,还有大姑。”小团子拉着司马郁的手说道。
“哦,还有大姑呢。”司马梦安笑着摸了摸团子的小脑袋说道。
“心碎了,前天不知是谁,抱着我说‘汶姊姊最好了,要同汶姊姊永远在一起’呢。”汶在一旁酸酸说道。
“那也永远同汶姊姊在一起。”小团子红着小脸说着。
“那我呢?”阿娜也故意打趣小家伙。
“都一起。”小团子咧着个小嘴,他承诺的太多了,这会儿害臊的将脸埋在司马郁怀里了。
渐渐地,山路不太好走了,峰崖耸立,怪石嶙峋。太阳虽已升空,但山间雾气弥漫,云纱缥缈,如梦似幻。
在这档口,还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道路泥泞,兵士们身着蓑衣,拉着马匹缓缓前行。
没一会儿,车队突然停下来了,有人拍拍窗户,司马郁探头看去。
是任十八,见司马郁将斗笠拿下,发丝上没一会儿便沾了细细密密的水珠,顺着面颊沿着下颌骨缓缓淌下,上身的蓑衣已被雨水打湿。
“郎君,前面有车轮子陷泥里了,已经在处理了。”
“同顾先生说一声,就近找个地方躲雨吧,这走个锤子。”司马郁看了他那个样子说道:“斗笠戴好,别淋雨伤了风。”
“唯。”任十八扣上斗笠,行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