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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春耕的忙碌刚过去,新家峁的铁匠铺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忙。三台水力锤日夜不息地“咚咚”作响,那声音像巨人的心跳,震得工棚的瓦片都在微微颤抖。

孙铁匠背着手在工棚里巡视,他已经不亲自抢大锤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现在主要负责指点和检查。二十个铁匠分成三组,井然有序:熔炼组在炉前控制火候,锻造组操作水力锤,精加工组负责修边、开刃、淬火。流水线作业,效率比原来零散打铁提高了五倍不止。

“师傅!铁料不够了!”熔炼组的二徒弟扯着嗓子喊,炉火的映照下,他满脸是汗。

“去仓库按单子领!多一两都不行!”孙铁匠头也不回,声音沉稳,“赵小满那儿有账,领多少出多少,月底要核对!”

铁料供应成了最紧迫的问题。新家峁现在一个月要消耗五千斤铁料,而自产的部分只有三千斤——这还是周小福拼命提高产量后的数字。

剩下两千斤得外购,价格高不说,还时常断供。山西商人胡掌柜上次来时就说过:“如今各处都在打兵器,铁料紧俏,下回能不能供上,难说。”

李健来到铁匠铺。他站在工棚门口看了半晌,才走进来。孙铁匠正蹲在水力锤旁检查凸轮磨损情况,见李健来,赶紧起身。

“铁料撑不到下个月了。”李健开门见山。

孙铁匠苦着脸:“我知道。可周小福那边……”

“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李健拉过两条长凳,两人坐下,“水力锤是好东西,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得把炼铁产量提上来。”

“炼铁那活儿,我不熟啊。”孙铁匠实话实说,“那是周大福瓦窑队兼管的,他侄子周小福在负责。那孩子肯干,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

李健点点头:“我去找周小福。”

黑石山下的炼铁工场,景象比铁匠铺粗犷得多。两座土高炉像两个沉默的巨人,冒着青烟。炉前,八个汉子赤着上身,皮肤被炉火烤得通红,正用长铁钎捅着炉口。空气里弥漫着焦炭和铁矿石混合的刺鼻气味。

周小福蹲在炉前记录着什么,他今年二十三岁,个子不高但结实,脸上抹着黑灰,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看见李健过来,他慌忙站起身:“李盟主!”

“坐,坐下说。”李健摆摆手,也蹲下来,看着那本摊开的记录册。上面歪歪扭扭记着:矿石八百斤,焦炭四百斤,石灰石一百斤,出铁三百二十斤,铁色暗红,有渣。

“现在产量怎么样?”李健问。

“三天一炉,每炉出铁五百斤左右。”周小福声音有点虚,“想提高,但不敢乱来。去年冬天试过一次加料,结果炉子结瘤,差点把出铁口堵死,废了一炉。”

李健翻看记录册,上面记了半年多的数据,虽然粗糙,但能看出周小福确实用心。每次开炉的配料、温度、出铁量、质量,都有简单记录。

“人手够吗?”

“八个人,三班倒,每班就两个人,忙不过来。”周小福擦擦汗,“装料、看火、出铁、清渣,都得人。有时候正出铁呢,炉顶要加料,就顾不过来。”

李健站起身,绕着两座高炉走了一圈。这是最原始的土高炉,用耐火土夯筑,高约一丈,内径三尺。炉顶敞口装料,热效率低;没有热风系统,炉温上不去;出铁口设计也不合理,经常堵塞。

“想不想建新炉?”李健问。

周小福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想是想,可……怕建不好。这玩意儿,建不好会炸的。我听我叔说过,以前在老家,有座炉子炸了,死了三个人。”

“我教你建。”李健说得很肯定,“调二十个人给你,建两座新炉。煤窑那边我让他们增产焦炭,采石队多采矿石。你要做的,是改进工艺,把产量和质量都提上来。”

“我……我怕干不好。”周小福的声音发颤。

“怕什么?”李健拍拍他的肩,“谁生下来就会?都是学的。你有这半年的记录,有经验,比从零开始强多了。”

当天下午,李健就调来了二十个劳力——都是从春耕中腾出手的青壮。又从木工坊调了韩师傅的两个徒弟,负责制作模具和工具。炼铁工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新炉的选址就在旧炉旁边,靠近煤窑和石灰窑,减少运输距离。李健画的设计图让周小福看了半天——那图比土高炉复杂得多。

新炉高一丈五,内径五尺,比旧炉大了近一倍。最特别的是热风系统:炉子两侧各建一个砖砌的热风管,管子绕炉半周,利用炉体余热加热空气,再从炉腹鼓入。李健解释说:“热风能让炉温提高两三成,铁矿石融化更彻底。”

炉顶也改了,不再是敞口,而是加了可开合的装料门,减少热量散失。出铁口设计成倾斜向下的喇叭形,不易堵塞。还加了出渣口,在出铁前先排渣,提高铁水纯度。

“这……这能行吗?”周小福看着那些复杂的结构,心里打鼓。

“试试才知道。”李健说,“先建一座试验,成了再建第二座。”

建炉从挖地基开始。李健要求地基挖到硬土层,然后用石块砌筑,灌石灰砂浆。炉体用特制的耐火砖——这是周大福陶窑新烧制的,加了石英砂和黏土,耐高温。

烧制耐火砖花了半个月。这期间,李健带着周小福做配比试验。他们在小坩埚里试验不同的矿石、焦炭、石灰石比例,记录熔化情况和铁水质量。

“铁矿石不是一种。”李健指着工场旁堆放的几种矿石,“黑石山东边的矿石颜色发黑,含铁高但硫也多;西边的发红,含铁低但纯净。混合用,取长补短。”

“焦炭也分好坏。”周小福现在敢说话了,“煤窑炼的焦炭,有的结实耐烧,有的酥脆一烧就碎。得挑好的。”

“石灰石也有讲究。”李健补充,“去渣要靠它,但加多了影响铁质。得找到最佳比例。”

试验做了二十多次,烧坏了十几个小坩埚,终于摸出了门道:东矿西矿六四开,焦炭按矿石重量的一半,石灰石按矿石的八分之一。这个配比炼出的铁水最亮,渣最少。

周小福把这些都记在本子上,字写得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很认真。他还在本子封面写了四个字:冶铁要诀。

一个月后,新炉的炉体砌到了五尺高。李健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带着苏婉儿做的干粮,和周小福一起蹲在工地边吃边聊。他发现周小福虽然没读过书,但悟性很好,对火候、颜色、声音的感知特别敏锐。

“李盟主,您看这火色。”有一次试验小炉时,周小福指着炉内,“亮黄色,温度最高;要是发白,就过了,费焦炭;发红,就不够,铁化不开。”

“好眼力。”李健赞许,“炼铁就是炼火候。火候到了,什么都好说。”

新炉建到一丈高时,开始砌热风管。这是最精细的活儿,砖缝要严,弧度要准,否则漏风或者热量散失。韩师傅亲自带人来帮忙,老石匠胡师傅也来指导砌筑。

热风管砌好后,接着做炉顶的装料门。门用厚榆木板外包铁皮,铰链是孙铁匠特意打的,结实耐用。还做了配重装置,一拉绳子,门就开;一松,门就关,省力。

整个工程花了整整一个半月。新炉终于完工。它矗立在黑石山下,比旁边的旧炉高出一大截,像个昂首的巨人。

准备工作做了三天。炉膛用木柴烘烤,驱赶湿气;耐火砖缝检查了三遍,确保严密;热风管的鼓风器(牛皮做的,像大风箱)试了又试,保证不漏风。

开炉那天,工场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不只是炼铁工场的人,铁匠铺的、木工坊的、甚至学堂的吴先生都带着学生来了。大家都想看看,这座“新式高炉”到底能不能成。

辰时正,吉时到。

李健站在炉前,手持火把。周小福站在他身边,紧张得手在发抖。二十个劳力各就各位:装料的、看火的、鼓风的、准备接铁的。

“点火!”

火把投入炉底的引火柴堆。干燥的松木噼啪作响,火焰腾起。焦炭开始燃烧,红光从炉口透出。

“鼓风!”

四个壮汉拉动鼓风器,牛皮风囊鼓起,热风通过预热管,从炉腹鼓入。炉内的火焰颜色瞬间变亮,从暗红变成橙红,再变成亮黄。

“加料!”

矿石、焦炭、石灰石,按试验出的最佳配比,从炉顶装料门投入。一筐,两筐,三筐……炉子“吃”得很顺畅,没有呛烟,没有喷火。

李健和周小福守在观火口。透过耐火砖砌的小窗,能看到炉内的情况:焦炭烧得白亮,铁矿石在高温下开始软化、熔化,像红色的糖浆慢慢汇聚。

“温度够了。”李健说,“比旧炉快。”

确实,旧炉要两个时辰铁才开始化,新炉一个半时辰就看到了铁水。

两个时辰后,周小福趴在出铁口细听,然后抬头:“李盟主,铁水成了!”

“准备出铁!”

出铁口前的沙槽已经准备好,模具摆成一排。两个汉子用长铁钎捅开出铁口的封泥——

红亮的铁水奔涌而出,像一条燃烧的河,流入沙槽,再分流入模具。那铁水比旧炉的亮得多,颜色是刺眼的橙黄,溅起的火花都带着白芒。

“好铁!”孙铁匠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前面,他盯着铁水,眼睛发亮,“这颜色,这亮度,绝对是上等生铁!”

铁水慢慢冷却,在模具里凝固成铁锭。等温度降下来,周小福用锤子敲开一个模具,取出铁锭。铁锭表面光滑,断口银灰色,质地致密,几乎没有气孔和杂质。

“成功了!”工场里爆发出欢呼。

周小福捧着那块铁锭,手在抖,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一个月多的辛苦,值了。

第一炉出了八百斤铁,是旧炉的1.6倍。而且铁质明显更好,孙铁匠当场敲了一块检验:“硬度够,脆性小,是好铁!”

接下来的三天,新炉又开了两炉,都很顺利。产量稳定在八百到八百五十斤,而且可以两天一炉——因为热效率高,冷却快,清渣容易。

“一个月能出一万两千斤!”周小福算着账,声音激动得发颤,“是原来的四倍!四倍啊!”

新炉的成功没有让李健满足。他让周小福继续试验:不同产地矿石的搭配,不同炼焦工艺的焦炭,不同比例的石灰石。还试验了不同的鼓风强度、装料节奏、炉温控制。

试验做了三个月,到十月底时,周小福的《冶铁要诀》已经记了厚厚一本。他现在能凭炉火的颜色判断温度,凭铁水的声音判断纯度,凭炉渣的状态判断配比是否合适。

有一次试验中,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用东矿西矿七三开,焦炭减少一成,炉温提高五十度(他学会了用不同颜色判断大致温度),炼出的铁特别软,容易锻打。

“这是熟铁。”李健看了样品后说,“含碳低,软,适合打工具、农具。而原来的配比炼出的是生铁,硬而脆,适合铸锅、犁铧。”

“原来铁还分生熟!”周小福恍然大悟。

“不止生熟,还有钢。”李健说,“介于生熟之间,硬而韧。但那个更难炼。”

他给周小福讲了灌钢法的大致原理:把生铁和熟铁一起加热,让生铁的碳渗入熟铁。周小福听得半懂不懂,但记在了本子上:“试灌钢法,未成,铁黏在一起了。”

失败不怕,继续试。到腊月时,居然让他试出了一炉“半钢”——硬度比熟铁高,韧性比生铁好,虽然还达不到真正钢的标准,但已经是突破。

孙铁匠用这“半钢”打了几把刀,淬火后试砍,能轻松劈开三指厚的木板而不崩口。

“好家伙!”他摸着刀锋,“这要是全换成这种铁,咱们的兵器能上一个台阶!”

炼铁技术的进步,像一块石头投入池塘,涟漪扩散到整个生产体系。

煤窑扩大了生产,专门建了四座炼焦窑。采石队分出了十五人的“铁矿队”,专采铁矿石。运输队做了三十辆独轮车,在黑石山到炼铁工场之间修了碎石路。甚至石灰窑也增产了——炼铁需要大量石灰石去渣。

整个产业链被拉动了。原来各自为战的生产单元,现在被铁料这个“纽带”紧紧连在一起。

铁料充足后,铁匠铺开足了马力。

三台水力锤不够用了,又造了两台。现在五台水力锤日夜不息,每天消耗铁料两千斤,产出农具一百五十件、兵器三十件、各种工具五十件。

孙铁匠现在真成了“厂长”。他制定了严格的生产标准:锄头刃口厚度不能超过一分,镰刀弧度必须一致,菜刀重心要在刀身前三寸。每批产品都要抽样检验,不合格的回炉重打。

质量带来了声誉。新家峁的铁器,成了周边地区的抢手货。马家庄的马老爷又来了,这次他不要普通农具,要“精品”——锄头要抛光,镰刀要刻字,菜刀要带木鞘。

“李盟主,您开价!”马老爷财大气粗。

李健让孙铁匠核算成本,加上五成利润,报了个价。马老爷眼睛都不眨:“订一百套!我要送人!”

精品路线打开了新市场。周边的小地主、富户,都以用上新家峁的“精品铁器”为荣。甚至连延安府的一个小吏,都托人捎信想买一把“新家峁刀”。

李健谨慎控制着外销数量。铁器是战略物资,大规模外销容易惹麻烦。所以他定下规矩:优先保证联盟内部需求,剩余部分限量外销,而且只做精品,高价。

“咱们不图量,图名。”他对孙铁匠说,“名声出去了,以后做什么都方便。”

这策略很成功。新家峁铁器的名声越来越响,连带其他产品——陶器、木器、布匹——都受益。商人胡掌柜说:“现在只要说是新家峁出的货,价格就能高一成。”

铁器的充足,直接提升了民兵的装备水平。

郑老汉现在腰挎新打的腰刀,刀身用“半钢”打造,淬火后泛着青灰色的光。他穿着铁片札甲——虽然简陋,只是把铁片缀在皮甲上,但比原来的藤甲强多了。五十岁的老汉,穿上这身,腰板挺得笔直。

“李兄弟,有了好家伙,心里踏实!”他拍着刀鞘,“以前看到土匪,还得掂量掂量。现在?来多少砍多少!”

李定国的快速反应队装备最好。每人一把腰刀、一张弩、一副改良皮甲(关键部位衬了铁片)。他们还配了数十匹真正的马——是从山西商人那里换的。

这支队伍训练刻苦,战斗力提升明显。一股约一百三十人的土匪想抢掠赵家堡外围的一个庄子,李定国带队驰援。弩箭齐发射倒七八个,然后骑马冲锋,刀光闪处,土匪溃散。这一仗打死土匪三十五人,伤十余人,己方只有两人轻伤。

消息传开,周边震动。原来对新家峁还有疑虑的村子,现在争着要加入“地区联盟”。王有福从王家屯跑来,拉着李健的手不放:“李盟主,我们屯一百二十户,全票通过,加入联盟!只求一件事——万一有土匪,您可得派兵来救啊!”

军事力量的增强,反过来保障了生产的安全。工匠们可以安心干活,商人可以放心来往。生产与军事,形成了良性循环。

李健从炼铁工场回家时,已是亥时。

炼铁工场还在忙碌——新炉正出铁,红亮的铁水映得半个天空都泛着橘红。那景象,壮观中带着一种原始的力量感。

推开家门,堂屋里亮着灯。苏婉儿在灯下缝衣服,是给承平和安宁做的新年袄子。两个小家伙已经七个月了,承平在摇篮里睡得四仰八叉,安宁则蜷成一小团,小手还抓着哥哥的衣角。

“回来了?”苏婉儿抬起头,灯影在她脸上摇曳,“灶上热着粥。”

“不急。”李健走到摇篮边,俯身看两个孩子。承平的嘴角流着口水,安宁的睫毛在睡梦中轻轻颤动。他伸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脸蛋,暖暖的,软软的。

“今天怎么样?”苏婉儿放下针线,去灶边盛粥。

“新炉又改进了。”李健在桌边坐下,“周小福试验出了新的配比,出铁量能再提一成。那孩子,现在成专家了。”

苏婉儿把粥端过来,小米粥熬得稠稠的,上面还撒了几粒红枣——那是从山西商人那里换的,金贵东西。

“你教出来的。”她轻声说。

“是他自己争气。”李健喝了口粥,红枣的甜味在嘴里化开,“肯学,肯钻,不怕失败。这样的人,咱们这儿越来越多。”

苏婉儿在他对面坐下,静静看着他吃。李健笑了。他想起白天在炼铁工场,周小福捧着那块新炼出的“半钢”,眼睛亮得像星星。想起孙铁匠拿着新打的刀,试砍时那自信的神情。想起李定国巡逻归来,少年们挺直的背脊。

这一切,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从饿得走不动路,到有饭吃有衣穿;从怕土匪怕官兵,到有能力保护自己;从只会种地,到能炼铁、造机器、搞发明。

这条路,走得艰难,但值得。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三更了。远处炼铁工场的炉火还在燃烧,那红光透过窗纸,在屋里投下温暖的光影。

李健吹熄了灯,在妻儿身边躺下。黑暗中,他听着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听着远处隐约的机器声,心里一片宁静。

然而,崇祯六年年初,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崇祯帝忧心忡忡,对各地军情和民生疾苦深感焦虑。

此时,又一位言官大臣上奏:“听闻西北有一新兴势力,聚集民众,发展生产,打造兵器,似有不轨之心。”崇祯帝眉头紧皱,下旨派人查证。

很快,调查之人来到了新家峁。李健得知消息后,镇定自若地接待了他们。调查者看到新家峁百姓安居乐业,生产有序,兵器也多用于自卫抗匪。

李健对他们诚恳说道:“我们只是为了生存自保,并无异心,还望大人如实回禀陛下。”调查者看到这一切,也觉得有理。

不久后,消息传回朝堂,崇祯帝深思后,竟下旨嘉奖新家峁发展生产、保境安民之举,还允诺调拨一些物资支持其发展。

新家峁在这意外的收获之下,发展势头更猛,而李健也深知,未来虽有这一时的安稳,但局势仍多变,还需继续带领大家不断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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