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周身上下都被蛇毒所覆盖,等我把这蛇妖的内丹捣碎了,你吃下去也就没事了。”
老白头的话把石琦从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轻轻挪动了一下痛痒难忍的身躯,却又听见老白头又缓缓开口说道:
“这妖蛇在这山中修炼千年,本已经是世间无敌,由于此间天地规则,人族寿元最多也就五百年,就算我有系统也摆脱不了必死的命运。
妖兽在寿元上却没什么限制,但修炼至最高境界便会被天地所不容,滚滚雷劫便会从天而至,直到灭杀其神魂才会停止。
这妖蛇苦命压制修为直到现在一直没啥吊事儿,看见你这个小兔崽子,忽然嘴馋了而已,嘿嘿,碰到老子也算它倒霉。
这世间也就只有我能把他当个弱鸡,被老子砍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不被我砍了它的结局也是被雷劈。
若是被雷劈了,这老妖怪连妖丹都得被劈成粉碎,跟着身子一起化为虚无,死老子手里还能完好无损的把这妖丹留下。
它这内丹可是个好东西呀,一会给你吃了不仅能让你强身健体脱胎换骨,还能保你这辈子百毒不侵。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好东西就便宜你小子喽……”
说着便缓缓走出卧室,去厨房鼓捣了起来。
石琦怔怔的盯着房顶出神,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老白头又拿着个瓷碗走了进来,碗里装着青色粉末和水的混合物。
“来来来,小子,喝了它以后不光对你身体好,还能长大个儿。
以后你就是种地,都能比别人多种两条垄,两拳就能打死村口卖肉的陈屠户!”
这粉末遇水并没有溶解,反而像是某种活物,在水面短暂地沉浮凝聚,最终化作一缕缕粘稠的青线,缓缓沉降。
石琦不疑有他,闭上眼,猛的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一口给老白头吓一跳。
“你倒是慢点儿呀!你这一大口,老子得多费不少功夫帮你……”
那混合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膻味,直冲石琦的天灵盖,紧随其后的则是火山熔岩般的灼热!
从食道落到肚子里,这一路仿佛被一条烧红的烙铁贯穿,滚烫的刺痛让石琦猛地弓起身子,额上冷汗瞬间涌出。
可这,仅仅是开始。
不过十息时间,那可怕的灼热非但没有减退,反而如同泼了油的野火,轰然炸开!
一股强横无匹的狂猛热流,自石琦的下腹丹田位置猛地爆出!
仿佛决堤的洪峰,携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蛮横地冲向他四肢百骸的每一条细微脉络!
石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急剧充气的皮囊,全身的血管都在突突跳动,皮肤瞬间变得通红滚烫,几乎要滴出血来。
视线模糊之间,仿佛看到了老白头双手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就在那热浪席卷过后,难以名状的奇痒,如同亿万只蚂蚁瞬间爬满了石琦的全身!
这种痒不是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钻进了骨头缝里,游移在筋肉之间!
石琦拼命克制着想去抓挠的冲动,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草席里。
汗珠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被加热的泉水,从每一个毛孔汹涌而出。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咆哮的声音,发出闷雷般的隆隆声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石琦蜷缩在被窝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
体内的热流与奇痒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拉锯,一会儿是焚身般的痛苦,一会儿是钻心刺骨的麻痒,轮番上阵,蹂躏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喉咙里无法自抑地溢出野兽般压抑的低吼。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更像一个百年。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番折磨彻底摧毁,意识陷入模糊的边缘时,仿佛退潮一般,那肆虐的灼热和钻骨的奇痒,竟毫无征兆地开始急速衰退!
来得汹涌,去得也诡异,仿佛有什么东西护住了自己,解除了身上所有的负面感受。
一根紧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松弛下来,全身的鼓胀感和麻痒感,如同雾气遇见朝阳,迅速消融,从石琦体内褪去。
极致的痛苦之后,留下的是一种近乎真空的奇异感受。
并非舒适,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
好像身体里堆积多年的沉重污垢都被那可怕的热流焚烧殆尽,又像是被那奇痒强行挠去了所有疲惫与暗伤。
周身再无半分不适,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和轻盈。
肌肉不再酸胀,骨头不再僵硬,周身的皮肤也不再疼痛,精力饱满得像是睡足了三天三夜。
石琦躺在炕上,大口喘息,胸脯剧烈起伏,汗水依旧淋漓,但眼神却从极致的痛苦中缓缓聚焦,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以及劫后余生的感慨。
石琦试探着动了动,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噼啪”声,如同沉寂的竹节被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