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咖啡馆二楼包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白桃乌龙味,那是柳楚娴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有些冲鼻。
公玉谨年坐在真皮沙发一侧。
柳楚娴坐在对面。
她今天确实下了血本。
纯白色的露肩针织衫领口开得极大,锁骨上抹了亮粉,在顶灯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身子前倾。
两团被紧身衣勒得呼之欲出的雪腻,几乎要压在桌面上。
深不见底的沟壑随着呼吸起伏,晃得人眼晕。
“谨年哥哥。”
柳楚娴把那个粉色的笔记本推过来,指尖在封皮上轻轻画圈。
“这是人家熬了三个通宵整理出来的,特别是宏观调控那几章,我有好多……独到的见解。”
声音软糯,带着钩子。
脚尖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公玉谨年的小腿。
穿着黑丝。
顺滑。
“咳!”
旁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慕容晚儿手里抓着一杯冰美式,吸管都被咬扁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下身是百褶裙配白丝过膝袜。
本来是清纯学妹风。
但这会儿那张小脸鼓得像只河豚,灰红色的眸子里全是火星子。
“我也要看!”
晚儿直接把那个笔记本拽了过去。
动作粗鲁。
哗啦一声翻开。
“哎呀——”
柳楚娴发出一声娇呼,身子顺势往旁边一歪,像是被吓坏的小白兔。
一只手捂着,那两团雪岭颤了颤,颤出惊人的波浪。
“晚儿妹妹轻点嘛,这可是我的心血……”
晚儿没理她。
低头猛翻。
想找茬。
翻到中间一页。
一张拍立得照片没有任何征兆地滑落出来。
正好掉在桌子正中央。
空气凝固。
照片背景是粉色的床单。
画面里没有脸。
只有一副极具冲击力的躯体。
少得可怜的黑色蕾丝。
几根细带勒进里,挤出大片溢出的温软。
饱满的蜜桃。
黑色布料。
晚儿呆住了。
手里的冰美式差点洒出来。
这哪是笔记?
这是黄色废料!
“你……你……”
晚儿指着那张照片,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脸颊瞬间涨红。
“柳楚娴!你还要不要脸!这是什么东西!”
公玉谨年反应极快。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照片边缘,反扣在桌面上。
指腹感受到照片纸特有的光滑质感。
画面已经印在脑海里。
确实……很润。
无论是那腰肢的扭动幅度,还是那深陷的腿窝,都透着一股熟透了的风情。
比晚儿那种青涩的诱惑,多了几分各种姿势都能配合的野性。
“啊!”
柳楚娴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
双手捂住脸,耳朵根都红透了。
“对不起!谨年哥哥……那是……那是……”
声音带了哭腔。
透过指缝,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却在偷偷观察公玉谨年的反应。
没有羞耻。
只有期待。
期待那种被看穿、被视奸后的兴奋。
“那是我减肥的记录照片!我想夹在书里当书签激励自己……没想到拿错了!”
“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身子在发抖。
桌子底下,那只穿着黑丝的脚却更加大胆。
直接顺着公玉谨年的裤管往上爬。
脚背弓起。
脚趾灵活地在小腿肌肉上刮擦。
一下。
两下。
带着明显的暗示。
公玉谨年靠在椅背上,神色未变。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可惜了。
既然想玩。
那就陪你玩玩。
皮鞋坚硬的鞋底着,甚至骨头在轻微错位。
“唔!”
柳楚娴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那张原本还在演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楚。
紧接着。
是一抹诡异的潮红。
她咬住下唇,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指节泛白。
没有缩回去。
公玉谨年收回力道,转头看向旁边快要气炸的晚儿。
这丫头正准备掀桌子。
“坐好。”
伸手按住晚儿的后颈,把这只炸毛的小猫按回座位。
顺势把她捞进怀里。
晚儿本来还在生气,一进怀抱,瞬间软了下来。
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和好闻的薄荷味,让她本能地想要贴近。
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公玉谨年身上。
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那对极具规模的饱满毫无阻隔地挤压在他的侧腹。
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软得不可思议。
“既然是误会,那就把书签收好。”
公玉谨年把那张照片推回去。
语气平淡。
“下次别再拿错了,毕竟……这种尺度的激励,一般人受不了。”
柳楚娴颤抖着收起照片。
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他看了。
而且并没有反感。
这就够了。
“那……谨年哥哥,我们继续看笔记?”
柳楚娴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翻开笔记本。
指尖点在一行复杂的公式上。
“这一块关于‘市场失灵’的论述,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公玉谨年低头。
视线落在那个公式旁边。
那里用淡蓝色的荧光笔画了一个不起眼的三角形符号。
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当外部性无法内化,深渊就会凝视你。】
这不是经济学笔记。
这是密码本。
那个三角形符号,是江大图书馆珍藏馆地下三层的建筑结构简图。
而那行小字里的“外部性”和“内化”,对应的正是《江城志异》那本书在古籍库里的索引编号——wb-Nh-03。
深渊的目标果然是那里。
而且。
柳楚娴知道这不仅是一本笔记。
她在试探。
试探公玉谨年能不能看懂这套只有深渊核心成员才懂的暗语。
“确实有意思。”
公玉谨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手指在那个三角形符号上点了点。
指甲盖敲击纸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哒。哒哒。哒。
摩斯密码。
意思是:【收到。】
“不过,市场失灵往往是因为信息不对称。”
公玉谨年抬起头,直视柳楚娴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黑瞳里,仿佛藏着一个漩涡。
“柳学妹觉得,如果我想在这个‘市场’里做庄,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柳楚娴身子一僵。
那种被看穿一切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但他回应了。
他真的看懂了!
这个男人,果然深不可测。
“那要看……”
柳楚娴压低声音,身子再次前倾。
这次不仅仅是诱惑。
更是一种共谋的姿态。
“谨年哥哥愿意投入多少本金了。”
“只要本金足够,就算是……禁区,也能变成后花园。”
她在暗示图书馆的安防系统可以被买通。
两人一来一往。
打着只有彼此能听懂的机锋。
充满了智力博弈的张力。
旁边的晚儿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市场?
什么本金?
不是在讲宏观经济学吗?怎么感觉像是在谈几个亿的大生意?
“哎呀你们在说什么嘛!”
晚儿不满地嘟囔着,脑袋在公玉谨年怀里乱拱。
像只求关注的小猪。
头发蹭得公玉谨年下巴发痒。
“听不懂……”
晚儿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这丫头只要一碰书本,哪怕是听别人讲书,都会触发“秒睡”被动技能。
加上昨晚被折腾得够呛,这会儿困意上涌。
“困了?”
公玉谨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手感极好。
“嗯……”
晚儿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脸颊贴在公玉谨年的胸口。
一条腿极其自然地搭在他的大腿上。
裙摆上移。
露出一截白腻的大腿根部和那条勒肉的蕾丝袜圈。
毫无防备。
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大床。
没过两分钟。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甚至还有轻微的小呼噜。
公玉谨年无奈。
这心也太大了。
居然在情敌面前睡着了。
“看来晚儿妹妹累坏了。”
柳楚娴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这种毫无顾忌的依赖和信任,是她这种在泥潭里挣扎的人永远无法拥有的奢侈品。
也是她最想摧毁的东西。
“既然她睡了……”
柳楚娴合上笔记本。
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房卡。
沿着桌面推过来。
“谨年哥哥,有些更深入的资料,这里不方便讲。”
“今晚九点,我在帝豪酒店1808等你。”
“我准备了一套……比照片里更好看的内衣。”
“那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教具。”
赤裸裸的邀约。
连掩饰都懒得做了。
公玉谨年看着那张房卡。
没有接。
只是把那个粉色笔记本拿了过来。
“资料我收下了。”
“至于补课……”
他站起身,单手把熟睡的晚儿抱了起来。
像是抱个布娃娃一样轻松。
晚儿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双腿盘住他的腰,双臂搂紧他的脖子。
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那两团柔软紧紧贴着胸膛,挤压成扁平的形状。
随着走动,上下颠簸。
带来一阵阵令人心猿意马。
“我在家有专职家教。”
公玉谨年低头看了一眼柳楚娴。
居高临下。
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和冷漠。
“柳学妹的好意,心领了。”
说完。
转身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
柳楚娴僵在原地。
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抱着那个笨蛋女人离开。
手指死死抠进真皮沙发里。
指甲断裂。
“公玉谨年……”
她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又变成那种病态的痴迷。
“你逃不掉的。”
……
地下停车场。
空气阴冷潮湿。
公玉谨年把晚儿放进副驾驶,帮她系好安全带。
这丫头睡得跟死猪一样,完全没醒。
甚至还砸吧砸吧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真是欠你的。”
公玉谨年帮她擦掉嘴角的口水。
绕过车头。
准备上车。
脚步突然顿住。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引擎盖上。
多了一道狰狞的划痕。
极深。
直接划破了车漆,露出了底下的金属板。
不是随手的涂鸦。
而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图案。
一个正在旋转的黑色漩涡。
旁边还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像是用匕首硬生生凿出来的:
【今晚见。】
深渊的警告。
来得真快。
公玉谨年伸手,指腹抚过那道划痕。
冰冷。
粗糙。
没有愤怒。
反而笑了一下。
那种猎人看到猎物主动踩进陷阱时的笑。
“看来今晚……”
“会很热闹。”
车门拉开。
那个粉色的笔记本被随手扔在后座上。
封底处。
那个被柳楚娴指甲划过的深渊标志旁边。
其实还藏着另一行用隐形墨水写的字。
只有在特定的紫外线灯下才能看到。
那是柳楚娴最后的底牌。
也是她的投名状。
【小心身边人。】
公玉谨年发动车子。
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像是一头苏醒的野兽。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