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豪司机的老人机号码，像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立刻传唤赵天豪的司机！”老何当机立断。
同时，司徒亮让林娜全力调查这个司机的背景、社会关系以及近期动态。
司机名叫王强，四十多岁，跟了赵天豪快十年，算是心腹。被带到警局时，他显得很镇定，甚至有些倨傲。
“警察同志，找我什么事？我很忙的，赵总那边离不开人。”王强整理着西装袖口，语气不耐烦。
“这个号码，认识吗？”老何将那个老人机的号码推到他面前。
王强瞥了一眼，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摇头：“不认识，可能是那种骚扰电话吧。”
“不认识？”司徒亮冷冷开口，“这个号码，是在重大杀人案嫌疑人的车里找到的，唯一联系人就存了你这个号码。王先生，你觉得这是巧合？”
王强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有人想陷害我，或者陷害赵总！你们警察办案要讲证据！”
“我们当然会讲证据。”司徒亮目光如刀，盯着他，“十月十二号凌晨，也就是第三名死者赵小娟遇害当晚，你在哪里？”
“我…我当然在家睡觉！”王强回答得很快，但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移。
“有人能证明吗？”
“我老婆能证明！”
“除了你老婆呢？”
“…没有。”
询问陷入了僵局。王强咬死不承认认识那个号码，对案发时间线的询问也以“在家睡觉”搪塞。
另一边，林娜的调查有了发现。
“大神探！这个王强，背景不干净！他年轻时因为故意伤害进去过，出来后才跟了赵天豪。而且，我查了他的网络浏览记录，他最近半年频繁搜索过‘四象’、‘青龙白虎’、‘玄学布置’之类的关键词！还有‘小丑’、‘欢乐马戏团’！”
一个司机，频繁搜索这些？这绝不正常！
“另外，”林娜继续汇报，“我比对了王强的体型、行为习惯与案发现场周围一些模糊监控影像中出现的神秘人影，相似度很高！尤其是城南码头和城北工厂附近，都捕捉到过与他体型高度吻合的身影！”
线索开始指向赵天豪的这个司机王强！
难道真凶是他？他替赵天豪清除当年的知情人？而孙磊，可能是被他利用，或者干脆是他嫁祸的对象？
司徒亮立刻下令：“申请搜查令，搜查王强的住所和私人车辆！”
同时，他让技术队加紧对孙磊面包车内血迹和布片的鉴定，以及对那个老人机的数据恢复。
就在搜查令即将获批时，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在城郊结合部一个待拆迁的烂尾楼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孙磊！
司徒亮和老何立刻赶往现场。
孙磊被找到时，状态极差，衣衫褴褛，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似乎经历过搏斗和拘禁。他被紧急送往医院。
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打印机打着一行字：
【下一个，就是你。——笑面】
字条的出现，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孙磊是凶手，他怎么会收到“笑面”的威胁纸条？还被打伤拘禁？
如果孙磊不是凶手，那他家中的物证和车内的痕迹又作何解释？
司徒亮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他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灯，脑中飞速运转。
孙磊的昏迷和字条，王强的可疑搜索记录和监控影像，死亡时间的不匹配，赵天豪的影子…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也许，凶手不止一个。
或者，有一个真正的复仇者（可能是孙磊，也可能另有其人），而另一个人（比如王强），察觉到了这个复仇计划，于是决定…模仿作案，并趁机将罪名嫁祸给孙磊，同时帮赵天豪彻底清除隐患？
王强搜索玄学知识，是为了更好地模仿“四象”仪式，混淆视听？
他联系或利用孙磊，是为了获取更多当年内部的细节，或者干脆将调查视线引向这个有明显动机的“替罪羊”？
如果是这样，那王强（或者他背后的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堪称可怕。
司徒亮感觉，他们正在接近真相，但这个真相，可能比预想的更加黑暗和复杂。
他需要孙磊尽快醒过来。
也需要对王强施加更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