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无影灯的光落在林溪的尸体上,陈静穿着解剖服,手里拿着解剖刀,正仔细检查林溪的内脏。经过详细解剖,她发现林溪的肺部只有极少量溺液,远不足以致死,而肝脏、肾脏有明显的有机磷中毒损伤,血液中的敌敌畏浓度达 0.3mg\/L,远超致死剂量(0.1mg\/L)。
“中毒时间大概在案发前 30-40 分钟,也就是下午两点五十分到三点十分之间。” 陈静在解剖记录上写道,“毒物通过口腔进入,胃内容物中检测出敌敌畏,浓度 0.5mg\/L,说明是口服或吸入高浓度毒物后,才落入水中。”
苏瑾这时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疑问:“张教练和王浩都有不在场证明。张教练两点到三点在教务处开会,有会议记录和监控;王浩两点半到三点十分在教室上课,有老师和同学作证,怎么回事?”
“不在场证明可能有漏洞。” 陈静说,“中毒时间是两点五十分到三点十分,张教练的会议有没有中途离开?王浩的课有没有请假?”
苏瑾立刻去核实,很快回复:“张教练的会议两点五十分到三点零五分之间离开过,说‘去洗手间’,监控显示他去了泳池方向;王浩三点零二分请假离开教室,说‘肚子疼’,监控拍到他去了校园西侧的便利店。”
与此同时,技术队的老王在泳池水循环系统的机房里有了重大发现:“陈姐!机房的循环系统有手动调整记录!两点五十分,有人把深水区的进水阀开到最大,出水阀关小,让水流变慢,这样毒物进入后,会在深水区聚集,不会快速被过滤 —— 调整阀门的人,还在阀门上留下了半枚指纹,是右手食指的!”
陈静立刻让老王提取指纹,比对张教练和王浩的指纹:“张教练的右手食指因为常年握泳镜,有明显的老茧,王浩的右手食指有打篮球留下的疤痕,很好区分。”
比对结果很快出来 —— 指纹既不是张教练,也不是王浩的。“那会是谁?” 苏瑾疑惑,“还有谁有机会进入机房,还和林溪有矛盾?”
林娜这时调取了校园的消费记录:“苏队!王浩三点零二分离开教室后,没去便利店,而是去了校园东侧的农药店,买了一小瓶敌敌畏,用现金付款,监控拍到他了!而且他买完后,去了泳池机房附近,三点十分左右才离开!”
“王浩买了敌敌畏?” 苏瑾立刻去传讯王浩,王浩却抵赖:“我买敌敌畏是为了给家里的菜园除虫,没带进校园,更没投毒!”
“那你为什么撒谎去便利店?为什么去泳池机房附近?” 苏瑾拿出监控截图,王浩的脸色瞬间变白,却还是不认罪。
陈静这时又有新发现:“林溪的指甲缝里,除了瓷砖碎屑,还有微量的纤维,检测后发现是‘蓝色工装’的纤维 —— 和机房监控里那个神秘人的工装颜色一致!而且纤维里有敌敌畏残留!”
她让苏瑾去查王浩有没有蓝色工装,结果在王浩的宿舍衣柜里找到一件,上面有洗过的痕迹,但衣角的纤维样本,和林溪指甲里的完全一致。“他肯定是穿这件工装去机房调整阀门,怕被认出来。”
但还有一个疑问:王浩怎么进入机房?他没有钥匙。苏瑾再次询问泳池管理员赵师傅:“你的钥匙有没有丢过?或者借过人?”
赵师傅想了想:“上周三,王浩来泳池借救生圈,说‘帮林溪借的’,当时我把钥匙放在桌上,去拿救生圈,回来时钥匙还在,难道他偷偷配了一把?”
技术队立刻去配钥匙的店调查,果然有记录:上周三下午,王浩配过泳池机房的钥匙。“证据链越来越完整了!” 苏瑾兴奋地说,“王浩买敌敌畏,配机房钥匙,穿工装去调整循环系统,投毒后离开,时间线完全吻合!”
但陈静还是觉得不对劲:“敌敌畏是液体,怎么投到进水口?而且浓度怎么控制在深水区?如果直接倒在进水口,会被快速稀释,不会只有深水区浓度高。”
老王这时在机房的进水口滤网里,发现了一个小型的 “缓释装置”—— 用纱布包裹着海绵,海绵里吸满了敌敌畏,上面还绑着一个小重物,刚好能卡在进水口,让毒物缓慢释放。“这个装置的纱布纤维,和王浩宿舍里的纱布完全一致!”
陈静终于理清了投毒过程:“王浩提前配好机房钥匙,买好敌敌畏,制作缓释装置;两点五十分,他穿着蓝色工装,用配的钥匙进入机房,调整深水区的进水阀和出水阀,让水流变慢;然后把缓释装置卡在进水口,毒物通过水循环流到深水区;三点零二分,他请假离开教室,去确认装置是否正常,三点十分离开;林溪在深水区游泳时,吸入或接触了含毒的水,中毒后头晕挣扎,最终沉入水中,看起来像是溺水。”
苏瑾再次提审王浩,拿出所有证据:“敌敌畏购买记录、机房钥匙配锁记录、蓝色工装纤维、缓释装置纱布、监控录像 ——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双手抱头:“是我做的!林溪举报我考试作弊,让我取消了保研资格,我恨她!我知道她每天课后会留在泳池练习,就想办法投毒,伪装成溺水,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