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技术队的实验室里,老王正用指纹比对仪,将阀门上提取到的模糊指纹,与老刘的指纹样本进行比对。屏幕上,两枚指纹的特征点 —— 斗型纹的中心、边缘的细节点,逐一重合,最终显示 “匹配度 99.9%”。
“亮哥,阀门上的指纹是老刘的!” 老王兴奋地喊道,“而且指纹是新鲜的,形成时间不超过 24 小时,就是案发当晚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案件有了重大突破,但苏瑾带来的消息却让事情变得复杂:“老刘昨晚在 7 栋的维修记录是真的,7 栋的住户说他从六点十分到七点五十分都在修暖气,中间没离开过,七点五十分修完后,7 栋的李叔还送他到小区门口,看着他往 5 栋的方向走,没去 3 栋。”
“七点五十分离开 7 栋,张大爷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到八点,老刘七点五十分才离开 7 栋,到 3 栋需要五分钟,只有十分钟时间,够不够作案?” 苏瑾疑惑。
司徒亮看着时间线:“张大爷死亡时间是七点到八点,老刘七点五十分离开 7 栋,七点五十五分到达 3 栋,八点前离开,十分钟时间,够不够?如果他提前破坏了阀门,等张大爷去修的时候动手,可能不需要太长时间。”
他让林娜调取小区的监控:“看看老刘七点五十分离开 7 栋后,是不是真的直接回了 5 栋。”
监控显示,老刘七点五十分从 7 栋出来,走到小区主干道,七点五十二分路过 3 栋楼下,没有进去,继续往 5 栋走,七点五十八分进入 5 栋单元门 —— 看起来确实回了家,没有作案时间。
“难道指纹是之前修管道时留下的?” 苏瑾猜测。
“不可能。” 老王摇头,“指纹上有供暖水的残留,供暖水含有防锈剂,成分和张大爷家管道漏水的水一致,说明指纹是在管道漏水后留下的,也就是案发当晚,不是三天前修管道时。”
陈静这时带来了详细的尸检报告:“张大爷头部的钝器伤,是被活扳手击打造成的,扳手的尺寸和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一致 —— 扳手头部的弧度、宽度,和伤口的凹陷完全吻合。而且伤口里的金属残留,和扳手的材质完全相同,确定凶器就是那把活扳手。”
凶器是老刘常用的维修扳手,阀门上有他的新鲜指纹,可他又有监控和证人证明不在场 —— 矛盾的背后,一定有破绽。司徒亮回到晨光小区,再次走访 7 栋的李叔:“你送老刘到小区门口时,有没有注意他手里拿的东西?比如维修工具包?”
李叔想了想:“他手里拿着工具包,看起来比平时沉,我还问他‘修个暖气怎么带这么多工具’,他说‘怕有别的住户要修,多带点方便’。”
“工具包是什么颜色的?有没有湿?”
“黑色的,看起来有点湿,他说是刚才修暖气时不小心洒了水。”
司徒亮心里一动:“老刘的工具包现在在哪?”
苏瑾立刻去老刘家里,找到了那个黑色工具包,里面有扳手、管钳、螺丝刀,还有一块湿漉漉的抹布。“亮哥,工具包的底部有张大爷家的瓷砖碎屑,还有供暖水的痕迹,和张大爷家浴室的水成分一致!”
老王检测工具包:“除了瓷砖碎屑,还有张大爷的头发,和尸体上的头发 dNA 完全一致!”
证据指向老刘,但监控显示他没进 3 栋 —— 难道他有同伙?或者监控有盲区?
司徒亮查看 3 栋周围的监控,发现 3 栋西侧有个老旧的杂物间,杂物间旁边有个小通道,能直接通到 3 栋 2 单元的后门,而这个通道正好在监控盲区里。“老刘会不会是从这个通道进去的?”
他找到杂物间的管理员:“昨晚七点半到八点,有没有人从杂物间旁边的通道过?”
管理员回忆:“有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大概七点四十分左右,从通道走过去,手里拿着工具包,我以为是维修的,没在意,他走得很快,好像很着急。”
“穿蓝色工装?老刘平时就穿蓝色工装!” 苏瑾兴奋地说,“他七点五十分才被李叔送到小区门口,怎么七点四十分会出现在通道?这说明他之前就没在 7 栋!”
林娜立刻重新调取 7 栋的监控,仔细查看老刘进入 7 栋和离开的画面:“亮哥!发现了!老刘六点十分进入 7 栋时,穿的是蓝色工装;七点五十分离开时,穿的是黑色外套,蓝色工装套在里面 —— 但他进入 7 栋时,工具包是鼓的,离开时工具包是瘪的!他可能是在 7 栋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让别人以为他在维修,其实早就离开了!”
苏瑾再次询问 7 栋的住户:“你们看到老刘修暖气时,是不是一直都在?有没有离开过?”
7 栋的住户张阿姨说:“他六点半左右说‘去拿个零件’,离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回来后继续修,我们以为他去物业拿零件了,没多想。”
“二十分钟!” 司徒亮算了算,“六点半离开 7 栋,从 7 栋到 3 栋的通道需要十分钟,作案十分钟,再回到 7 栋,时间刚好!他所谓的‘拿零件’,其实是去 3 栋作案!”
老刘的不在场证明终于出现了破绽!苏瑾立刻去老刘家里,找到他的蓝色工装,工装的袖口有暗红色的血迹,检测后是张大爷的;工装口袋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张大爷家管道,7 点前破坏阀门”—— 是老刘的笔迹。
面对这些证据,老刘还是抵赖:“我没去 3 栋!工装的血迹是之前修管道时蹭到的,纸条是随便写的!”
司徒亮这时找到了物业的供暖维修记录:“老刘,你三天前给张大爷家换的密封垫,物业的采购记录显示是 10 块钱一个,你收了张大爷 50 块,还说是新的,其实是从旧管道上拆下来的!张大爷发现后,要向物业举报你虚报费用,你怕丢工作,就杀了他,对不对?”
老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开始发抖。司徒亮继续施压:“你六点半从 7 栋离开,通过杂物间通道到 3 栋,破坏张大爷家的管道阀门,等张大爷去浴室修管道时,从背后用扳手击打他的头部,然后把尸体拖到地上,打开阀门放水,伪造滑倒意外,再拿着工具包从通道回到 7 栋,继续假装维修,七点五十分离开,伪造不在场证明 —— 这个过程,我们有监控、证人、工具包、血迹、指纹,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老刘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但还是没认罪:“我…… 我没有……”
陈静这时又提供了一个关键证据:“我们在张大爷的手机里,找到了他和你的聊天记录,你说‘张哥,密封垫的事别举报我,我退你钱’,张大爷回复‘你这种行为不能纵容,我明天就去物业说’,时间是案发前一天晚上 —— 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老刘坐在审讯室里,看着眼前的证据链 —— 阀门指纹、工具包的痕迹、工装血迹、聊天记录、监控破绽,终于沉默了。但他还是没开口认罪,似乎还在抱有侥幸。司徒亮知道,还需要最后一个证据,让他彻底无法抵赖 —— 那就是他作案后处理的证据,比如沾血的手套,或者他从张大爷家拿走的东西。
苏瑾在老刘家里的阳台角落,找到了一副湿漉漉的橡胶手套,手套上有张大爷的血迹和管道油漆碎片;还在老刘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撕碎的收据,是他虚报维修费用的凭证 —— 这些,都是他试图销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