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秦明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他从梁山的兵力构成、头领分工、山寨布防,到宋江与吴用的近期图谋,甚至各头领的性格弱点,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基本与水浒中一致!
张彪早已让人取来笔墨纸砚,一旁的文书奋笔疾书,不敢有丝毫遗漏,不多时便整理出一份详尽的供词。
秦明迫不及待地接过供词,逐字逐句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与错处后,猛地咬破食指,在供词末尾重重按上了血手印,以此表明自己投诚的决心。
武松看着那份字迹工整、按满血印的供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张彪吩咐道:“将秦明带下去,单独安置在僻静处,好生看管,每日供应好酒好肉,不得怠慢,也不准任何人接触,谨防梁山细作或旧部蛊惑。”
“末将遵命!” 张彪领命,示意两名心腹士兵将仍难掩激动的秦明带下去。
......
待秦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武松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对张彪沉声道:“张都监,再去把陶宗旺提出来,本通判要亲自审审这个血债累累的凶徒!”
张彪得令,不敢耽搁,当即转身对门外亲兵喝令:“去!把陶宗旺给我提来!”
不多时,两名厢军士兵便押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走进审讯房。正是陶宗旺,他双手被粗绳反绑,脚踝也套着镣铐,行走间 “哗啦” 作响,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桀骜地扫视着屋内,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全然没有阶下囚的安分。
“跪下!” 士兵猛地按了按他的肩头,陶宗旺踉跄一下,却硬生生撑住没跪,反而怒目瞪着武松,扯着嗓子喝问:“狗官!抓了爷爷又想怎样?要杀要剐痛快点,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武松眉头一皱,押着陶宗旺的两个小兵是个机灵鬼,见状,又是猛的用刀鞘砸在陶宗旺的腿关节处,陶宗旺再也站立不住,跪了下去,这才死死的被按在地上。
武松端坐主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对着两个小兵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意,这让两个小兵胸膛挺得更直!
武松转过目光冷冽地落在陶宗旺身上,缓缓开口:“报上名来。”
陶宗旺嗤笑一声,胸膛正要一挺,不料又被两个小兵压了下去,陶宗旺仰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梁山好汉陶宗旺是也!”
“陶宗旺?” 武松听到这三个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畅快,“你是陶宗旺?那可太好了!本通判是终于找到你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话一出,不仅陶宗旺愣住了,连一旁的张彪都有些诧异 —— 通判怎会对这贼寇这般 “期待”?两个小兵也是一楞,别是把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陶宗旺愣过之后,以为武松是怕了梁山的势力,顿时更加嚣张,唾沫横飞地叫嚣起来:“哼!知道爷爷的名号就好!识相的,赶紧把爷爷放了,再备上好酒好肉赔罪!不然等我家公明哥哥率领梁山大军杀到,踏平济州城,到时候定让你这狗官死无全尸,连带着全城百姓都给你陪葬!”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自己不是阶下囚,反倒成了拿捏局面的主宰,口中不断吹嘘着宋江的能耐,扬言用不了多久,整个济州都会落入梁山手中。
武松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心中却只剩鄙夷:真是愚昧可笑!都已是阶下囚了,还寄望于宋江那伪君子来救他?
宋江连自己都顾不暇,更何况是他这等无足轻重的角色。等我收拾完你,下一个,便是清算宋江的账!
待他叫嚣完,才缓缓抬眼,目光如刀般直刺陶宗旺:“宋江会不会打过来,本通判自然有办法应对。不过在那之前,本通判倒想问问你,两年前,你在清河县做过的事,可还记得吗?”
“清河县?” 陶宗旺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茫然之色,随即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爷爷走南闯北,杀过的人、抢过的货多了去了,谁还记得什么清河县的破事!”
“破事?” 武松猛地一拍公案,声音陡然拔高,这畜生!杀了人竟还如此轻描淡写,王家三十余口的性命,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他死死盯着陶宗旺,带着刺骨的寒意说道:“你倒是说得轻巧!清河县王家,三十余口老幼,一夜之间被你屠戮殆尽,鸡犬不留!那满门鲜血,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件‘破事’?”
“王家?” 陶宗旺愣了愣,随即眼珠一转,像是想了起来,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哦!你说的是那户不识好歹的商贾之家啊!爷爷上门要点过路钱,那厮竟然只拿三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真是不知死活!爷爷不过是给他们点教训,没想到那家人这么不经杀,三两下就没了气!”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副嚣张残忍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张彪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心中暗叹这贼寇当真是丧尽天良。
武松的拳头早已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死死盯着陶宗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知,那王家的独子王成才,正是我好友?你害他全家满门,此等血海深仇,他日夜都想着报!”
陶宗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狂态:“那又如何?一个丧家之犬罢了,难道还能翻了天?爷爷在梁山有公明哥哥庇护,迟早能出去,到时候再杀他一次,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出去?” 武松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决绝,“陶宗旺,你想多了。别人被俘,若真心投诚,本通判或许还能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你,不行!”
他站起身,走到陶宗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你屠戮满门,手段残忍,丧尽天良,此等恶徒,就算跪地求饶,也难逃一死!本通判告诉你,别说投诚,就算你把梁山的机密全说出来,也只能是凌迟处死的下场!”
陶宗旺被武松眼中的杀意吓得浑身一哆嗦,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却还嘴硬道:“你…… 你敢!我是梁山头领,公明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宋江?” 武松嗤笑一声,“等本通判收拾了他,自会让他到地下陪你!”
说罢,他转头对张彪沉声道:“张都监!把这凶徒押下去,严加看管!加派三倍兵力守卫,不准他自杀,不准他与人接触,更不准任何人给他半点好脸色!好生看住他,等王成才过来,让他亲眼看着这血债累累的凶徒,如何为他全家偿命!”
“末将遵命!” 张彪躬身应道,当即示意士兵,“把他给我押下去!关入最深处的囚室,看好了!”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还在兀自叫嚣的陶宗旺往外走,镣铐拖地的 “哗啦” 声与他的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审讯房外。
武松站在原地,胸口依旧因愤怒而起伏。他看着桌面那份秦明的供词,又想起陶宗旺方才的嚣张嘴脸,这梁山表面打着 “替天行道” 的旗号,把自己包装成济世救民的好汉,实则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
聚集的要么是陶宗旺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凶徒,要么是秦明那样被宋江用卑劣手段逼上梁山、身不由己之人。
所谓的 “一百单八将”,半数以上都背着血债,要么为非作歹,要么助纣为虐,这般行径,还敢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宋江那厮,就是用这些虚伪的名头,笼络了一群乌合之众,为自己谋取功名利禄的私欲卖命,真是可笑又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