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屿表面上装作乖乖养伤,暗地里却每天用灵泉水擦拭腿部,腿伤恢复得飞快。
第二天下午,他就能悄悄下床走路,只是在沈时薇面前还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
第三天一早,陆屿觉得腿已经完全好了,他趁着沈时薇不在身边,悄悄敲碎了石膏,露出下面已经消肿的小腿,除了还有点淡淡的淤青,根本看不出受过重伤。
他把石膏碎片藏在床底下,又换上一条宽松的裤子,掩盖住腿部的变化。
等沈时薇进屋,陆屿正坐在炕沿上,活动着脚踝。
沈时薇吓了一跳:“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不能乱动!”
“我感觉好多了,活动活动没事。”陆屿站起来走了两步,虽然还有点刻意放慢速度,但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沈时薇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好得这么快?李医生说至少要养一个月呢!”
“可能是我年轻,恢复得快吧。”陆屿笑了笑,没提灵泉水的事。
“我已经有线索了,今天就去查那个撞我的人。”
沈时薇还是不放心:“你腿刚好,能行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忙好自己的事儿就行。”陆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笃定。
“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他换了件干净的褂子,揣上几块干粮就出了门。
根据那天记下的特征,他先是去了供销社附近的几个巷子打听,起初一无所获,幸运的是后来问到个摆摊修鞋的大爷告诉他,见过一个左眼角带疤的男人,经常在县城旧筒子楼一带出没。
县城的旧筒子楼是四五十年代建的,几栋红砖楼挤在一起,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污渍和小广告,家家户户的煤球炉都摆在楼道里,做饭的时候烟雾缭绕,呛得人直咳嗽。
这里住的大多是县城里的低收入家庭,鱼龙混杂,消息却很灵通。
陆屿顺着楼道一间间打听,终于在三楼的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
房门是破旧的木门,上面贴着 一张褪色的福字,门缝里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谁啊?”
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左眼角的疤格外显眼,下巴上的山羊胡也和陆屿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男人看到陆屿,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陆屿早有准备,伸手顶住门框,用力一推,就把门推开了。
男人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陆屿一边说着,人走进屋里,目光扫过狭小的房间。
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正虚弱地喘着气。
床边放着一个掉漆的木桌,上面摆着几个药瓶,还有一碗没喝完的稀粥。
“你是来报复我的?”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挡在床前,像一头护崽的老狗。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别伤害我女儿。”
陆屿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眉头皱了皱。
“现在说这些话,装什么?”
“你视别人生命为草芥,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别伤害你的女儿?”
陆屿话刚说完,男人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力道之大,让人觉得膝盖仿佛在那一瞬间碎了。
“我女儿得了急性肺炎,住院要花不少钱,我实在没办法了。”男人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眶通红。
“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我把你撞成重伤,就给我四十块钱。”
“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陆屿的眼神冷了下来:“谁让你干的?”
“我…”男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
“我不能说,说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陆屿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凌厉。
“你撞了我,现在我找上门来,你要么跟我去派出所自首,供出主谋,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故意伤害。到时候你进去了,你女儿谁来照顾?”
男人的身体晃了晃,看着床上咳嗽不止的女儿,眼泪掉了下来。
“我女儿还等着钱治病,我要是进去了,她就活不成了。”
他突然弯腰,重重地磕了个头。
“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要是能放过我,我…我把我的腿赔给你!你打断我的腿,怎么都行!”
陆屿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快意,反而有些复杂。
沉吟片刻后,他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不要你的腿,我要你去自首,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
男人抬起头,满脸绝望。
“我要是说了,他肯定会报复我女儿的。”
“而且就算我自首了,我女儿的病也没钱治了。”
陆屿眸色轻敛。
要是以前,这人胆敢撞伤自己,他必然会狠狠的报复回去。
可看到床上那小女孩虚弱的模样,他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
“你放心,只要你去自首,并且如实供出主谋,我给你八十块钱,足够你女儿治病。”
陆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直接递到男人面前。
“这钱你先拿着,给你女儿治病。但你必须跟我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
男人看着那沓钱,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儿,嘴唇哆嗦着,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去自首。”
“但如果主谋报复我女儿…”
陆屿神色微动。
“那就要看你,这次是否能将主谋绳之以法了!”
陆屿收起钱,等男人把女儿托付给隔壁的邻居,就带着他往派出所走去。
路上,男人告诉陆屿,指使他的是县城里一个叫吴赖的混混,平时就靠着敲诈勒索为生,这次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直接找到自己下达了把陆屿撞成重伤的任务。
陆屿听完后,心微微下沉。
吴赖…他显然不是最终的主谋…
看来,藏在背后的人实在是过于狡猾了。
但陆屿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剥开外面层层困惑,把那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