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投资近10亿的特大桥的垮塌,只能是质量事故,而质量事故说白了就是建桥的钱被人家给贪墨了,真金白银没有花在建桥上。
事情闹大了,盖子就捂不住了。
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到时候伸了手的一个也跑不掉!
郝文学和胡天高坐在那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如丧考妣。
尤其是郝文学。
盐水河特大桥建设过程中收钱收到手软。
唉..........
没想到一个个都是不是省油的灯。
上行下效。
9个多亿,真正花在桥上面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要不然怎么会垮塌呢?
真是时也命也。
弄不好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但现在他们只能如坐针毡,心里慌的一批,但又毫无办法。
省委沙书记和调查组车组长都搞不定方省长,自己如果站出来的话,那更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寄希望于沙书记能够压制住方向明,争取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
郝文学这时候真正体现到了时间的重要性和宝贵性。
能拖一会是一会。
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方向明端坐不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如寒潭般沉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压迫感,他冷华:“车黎明同志,先别急着拍桌子喊‘上级’!”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瞬间压过了对方的暴怒:
“你确实是上级任命的调查组组长,但要搞清楚————你是来调查盐水河大桥事故真相、核查相关问题的,不是来代表上级发号施令、搅动地方的。上级给你的授权是查清事实,不是让你拿着‘上级’当虎皮,无视地方实际、肆意妄为。”
“你口口声声说符合程序,可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贴合了上级派你下来的初衷?”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咄咄逼人,“你脱离现场实际,不顾伤亡群众的安置大局,一门心思争夺核查主导权,甚至颠倒黑白、污蔑地方主官,这就是你所谓的‘经得起检验’?”
“还有你的级别———”
方向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盐水河大桥坍塌,伤亡惨重,已经不是简单的安全生产事故,而是涉及重大民生、影响恶劣的公共事件。你一个副部级组长,撑得起这样的调查体量?镇得住这样的复杂局面?”
他抬手打断想要插话的车黎明,眼神凌厉无tt:“你代表不了上级,顶多算是上级临时派出的核查人员。现在,你已经严重偏离使命,干扰地方正常工作。我会立刻向院里如实反映你在汉东的所作所为,包括你如何滥用职权、激化矛盾、贻误工作。”
最后,他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给你两个选择———收起你那套‘上级’的说辞,实事求是的向院里反映盐水和特大桥垮塌事故的真实伤亡情况,安分守己等着院里派出的专项调查组,配合做好移交工作;要么,现在就收拾行李,滚回四九城去!别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耽误了事故处置的最佳时机!”
方向明指着门口说道。
谁都听出来这话里已经带着羞辱的成分了。
认为他无权担任调查组组长,甚至用了“滚”这样的词。
“你这简直是目无上级!目无盐水河大桥事故调查组!!方向明,你不配当省长!!!”
车黎明气昏了头。
他担任过不少事故调查组的组长,不论到哪一个省里,省长、书记对自己不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希望自己的事故报告上写的漂亮些。
何曾受到过今天这样的屈辱?
这要传出去的话,岂不被笑掉大牙?
以后还要不要参与事故调查了?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突然窜到方向明面前,用手指着方向明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滚?该滚的是你方向明!你一个地方省长,敢这么跟上级派来的调查组组长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突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省长同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车黎明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鼻尖的瞬间,原本轻敲桌面的右手骤然闪电般探出————
省长同志右手握拳,手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车黎明的食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力道不似血肉之躯,反倒像生了锈的钢铸夹具,带着不容挣脱的蛮横!
“咔嚓”一声轻响,仿佛骨节错位的脆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车黎明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剧痛..........
“啊———!”凄厉的惨叫冲破喉咙,车黎明身子猛地弓起,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那剧痛如毒蛇般顺着指尖窜遍四肢百骸,钻心刺骨,让他浑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想抽回手指,可方向明的手像焊死在上面一般,只稍稍往下一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车黎明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他单膝着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方向明的手腕,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衬衫前襟,嘴里不住地哀嚎:
“疼!松手!快松手!我的手指!要断了!啊———!”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不堪的窘迫,此刻的他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省长屈辱地弯下了膝盖。
直接跪在省长面前..........
举座皆惊!
与会的常委和领导们呼的全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刚刚发生的事。
这可是在省委常委扩大会上啊。
跪在地上的可是调查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