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刚刚那么大一片金光,肯定惊动了村里人。
“这么大的金光,肯定被村里人看见了!” 明妮女士抓着涂娇娇的手,声音发颤,满眼焦急,“要不,咱们赶紧跑吧?要是被人抓到,根本说不清!”
涂娇娇刚消化完权柄链接的奇妙感,闻言心头一紧。
刚才金光太过耀眼,夜色中根本藏不住。
她正想回应,识海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感应:两道熟悉的气息正朝着神社快速靠近,一道锐利沉稳,是涂青山;另一道带着微弱的魔法波动,是瑞加娜奶奶!
“来不及跑了!” 涂娇娇当机立断,一把抓过地上的油纸包和火折子塞进怀里,又快速拂去石头上供品的痕迹,“妈,你抓紧我!”
话音未落,她就抓紧了明妮女士,施展了遁地术。
只见母女二人脚下的泥土微微泛起涟漪,身体瞬间下沉,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面一道浅浅的痕迹,很快又被夜风抚平。
几乎是她消失的同时,涂青山和瑞加娜奶奶就赶到了神社前。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神社,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金光,眼神都带着疑惑。
“刚才的金光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瑞加娜奶奶握着青铜法杖,环顾四周。
涂青山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气息,眉头微蹙,说道:“已经跑了。”
“这么快?!”
涂青山指了指地面:“应该是某种神术!”
“神术?!”瑞加娜奶奶震惊,“我们这么一个破村子,也会被人盯上?”
涂青山闻言瞥了瑞加娜奶奶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一个村子普不普通,从来不是看它表面有多破,而是看吸引来的人……能引动神术波动,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本身就不普通。”
他说着,迈步走向那座破旧的神社。
白天看时还满是腐朽气息的木屋,此刻在月光下竟隐约泛着一层极淡的光泽,像是蒙了层薄纱,褪去了几分破败感。
涂青山伸手摸了摸神社的木墙,指尖传来的触感比想象中更坚实,不似常年荒废的朽木。
当他的手落在神社前的地面时,指尖突然触到些细碎的颗粒 —— 是几缕尚未完全消散的灰烬。
他弯腰捻起一点,凑到眼前细看:灰烬呈浅灰色,质地细腻,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放在鼻尖轻嗅,那香味不是普通柴火燃烧的味道,反倒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燃烧后的气息。
“这不是普通灰烬。” 涂青山将灰烬捻在指尖揉搓,眼神沉了沉,“带着药草香,应该是用来祭祀或施展某种仪式的。”
他转头看向瑞加娜奶奶,语气多了几分探究,“瑞加娜奶奶,关于这座神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比如…… 有人来这里祭拜过?”
瑞加娜奶奶愣了愣,连忙摇头:“没有啊!这神社荒废这么多年,谁没事了会来祭拜?”
话虽这么说,她看着涂青山手中的灰烬,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有人偷偷来过神社?
……
遁地时泥土包裹身体的微凉触感传来,明妮女士紧紧攥着女儿的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她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太刺激了 —— 前阵子还在为生计发愁,转眼间就经历了火灾、亡灵法师,现在又跟着女儿玩起了遁地术,连神社祭拜都能闹出金光异象。
这段时间的经历像坐过山车,起起落落让她心绪复杂。
母女俩从土里钻出来,落在村西一片没人的小树林里。
明妮女士拍着胸口喘了口气,还没等平复心跳,就拉着涂娇娇叮嘱:“娇娇,等会儿要是有人问,咱们就说一直在散步,看到金光才往神社方向走,没靠近,知道吗?可别露馅了!”
涂娇娇点头应下,刚整理好衣角,和母亲互相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这才一副焦急的模样,往金光处赶。
半路上,她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妮心里一虚,下意识的想躲,好在夜色够浓,遮住了她发白的脸色。
涂娇娇却一脸镇定,主动跑过去:“哥!刚刚那阵金光看到了吗?就在那边……”
涂青山停下脚步,语气平淡地说:“有人偷偷祭拜神社,还引动了异象,人已经跑了。”
“啊?跑了?”涂娇一脸疑惑地说道,“不是说,那座神社早就荒废了吗,怎么还有人祭拜?”
涂青山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神社前发现了些特殊的香灰,带着药草味,不像普通祭祀用的。”
“香灰?!” 明妮女士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猛地一跳。
那香灰,不会是女儿祭拜时烧剩下吧?
不是打扫过了吗?
她强装镇定,勉强笑了笑:“还真有人祭拜?那……那座神社……”
涂青山没察觉她的异样,说道:“目前还不清楚,瑞加娜奶奶已经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哥,这个事……不会影响到我们吧?”涂娇娇一副更关心另一件事的样子,说道,“不是说,那位不让拜别的神吗?这边有人拜了,不会被人找上门吧?”
“不会!”涂青山说道,“这个地方十分偏僻,要有神职人员找上门,早就找上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还说,罗萨斯村最近妖兽增多,可能就是神社荒废太久,神灵陨落,失去了它的庇护才会如此……可现在还有人祭拜它,那它还是不是陨落了?”
“也可能是藏起来了。”涂青山说道,“只是神灵微弱,庇护不够……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揣测。它要是没有陨落,还能藏得那么好,对罗萨村也是一件好事。”
“咦?哥,你居然会觉得是件好事?”涂娇娇凑上了前来,故意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哥哥会生气有人祭拜别的神灵呢。”
“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等你长大了,以后就明白了。”涂青山没有多说。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哪有表面说得那般光明正义、大公无私?
不过是一群争抢信仰的自私之辈罢了。
他也曾虔诚信神,直到那天亲眼所见神明为夺信仰不择手段,才彻底心死。
罢了,这些腌臜事,她们母女这般普通人不懂,也不必懂,何必让她们卷入这肮脏的纷争里。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和她们一起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