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爸和姬又莲刚把接应的村民安排妥当,地面突然泛起一阵土黄色光芒。
光芒散去后,一群身形单薄、面带倦色的人出现在空地上,有的拄着木棍,有的还需互相搀扶,模样十分残弱。
最前面的涂娇娇、华晓和卡奥里斯走得稳稳当当,旁边几个骷髅士兵肩头还扛着昏迷的村民,骨骼碰撞声在安静的村子里格外清晰。
华爸见状,赶紧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关切:“娇娇啊,这一路还顺利不?有没有人受伤?”
涂娇娇摆了摆手,语气稍缓:“我们几个没事,没受伤。就是带回来的这些族人,之前在关押点受了不少苦,有的还发着烧,情况不太好。华叔,鹊老在村里吗?得让他来看看。”
华爸一拍脑门,连忙解释:“嗨,你瞧我这记性!鹊老今天没在村里,一早去唤星坞帮着打理药田了。不过土地婆婆已经去接他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我先让人安排这些乡亲们,给他们准备些热水、热粥什么的,暖暖身子,等鹊老回来就立马诊治……”
旁边的姬又莲也赶紧招呼村民:“大家搭把手,把乡亲们扶到担架上,动作轻点儿!赵婶,麻烦您多煮点粥,再拿些干净的毯子来!”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扶人,有的抱毯子,空地上瞬间忙碌起来。
人群中的鄂雨,看着周围黑发黑眼、黄皮肤的村民。
他们脸颊饱满,眼神里带着安稳生活特有的平和,与她这些天在关押点见过的憔悴模样截然不同。
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透,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之前涂娇娇在关押点说的 “会带大家去安稳的地方” 不是骗人的,他们真的得救了!
鄂雨再也忍不住,“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涂娇娇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哽咽:“多谢神使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
其他获救的族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跪下,一时间空地上满是感恩的哭喊声。
涂娇娇赶紧上前,伸手去扶鄂雨:“快起来!大家都是华夏同胞,就算换了别人,也会伸出援手的,不用这样。”
“才不是!” 鄂雨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却带着撕心裂肺的激动,“就算是同胞,也有人狼心狗肺!若不是…… 若不是我那畜生不如的男人,我们一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身边的董大婶连忙扶住情绪激动的鄂雨,对着涂娇娇露出歉意的神情,轻声解释:“神使大人,您别见怪,鄂雨这孩子是被伤透了心。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一家人,都是被她男人给出卖的。”
董大婶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往事:“神教来抓人的时候,鄂雨一家早就收到了消息,躲进了山里的山洞,原本能逃掉的。可她男人为了讨好神教,居然偷偷把藏身地点告了密!神教的人冲进去的时候,鄂雨的爹、叔叔反抗得激烈,当场就被他们杀了…… 她嫂子和表姐长得好看,被那些畜生当众…… 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自杀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涂娇娇愕然。
她知道神教不是东西,但没想到神教的人竟然这么不是东西?!
鄂雨双目赤红,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滑落,膝盖在地上磕得通红,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神使大人!求您赐我神力!我要杀了朱文斌那个畜生,还要杀了所有害我家人的神教徒!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在地牢里撞死了!我活着,就为了让他们血债血偿!”
朱文斌 —— 她曾经的丈夫,那个在她面前温文尔雅,转头却为了讨好神教出卖全家的男人,此刻成了她心中最恨的存在。
一想到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想到嫂子和表姐绝望的眼神,鄂雨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复仇的火焰在她眼中越烧越旺。
涂娇娇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她轻轻摇头:“鄂雨,我没办法赐你神力。”
“不可能!” 鄂雨猛地抬头,指着不远处的华晓,声音带着颤抖的质问,“那她为什么可以?她也是华夏族人,却能拉弓射箭,拥有那么强的力量,你是神使大人,不是您赐的是什么?”
涂娇娇这才明白鄂雨的误会,连忙解释:“华晓的力量不是我赐的,是她自己觉醒了华夏血脉。我们华夏一族的血脉里本就藏着先祖的力量,只是需要契机才能唤醒,我没办法强行赋予。”
鄂雨愣住了,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随即又重新燃起希望:“那我也能觉醒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觉醒血脉!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为神使大人做任何事!”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刚被救出来的华夏族人纷纷围了过来。
董大婶率先跪下,老泪纵横:“神使大人,求您帮帮我们!我儿子被神教活活烧死,我也想觉醒血脉,为他报仇!”
其他族人也跟着跪倒在地,哭声与祈求声交织在一起:“求大人帮忙!我们都有神教的血仇要报!”
“只要能觉醒,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神使大人,求求您!”
……
涂娇娇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跪倒的人,他们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还有对复仇的渴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觉醒血脉需要时间和契机,我会用华夏传承图谱帮你们寻找觉醒的可能,但这过程需要耐心……”
华爸见族人情绪激动,纷纷围着涂娇娇祈求,赶紧上前一步,抬高声音道:“大伙儿静一静!娇娇不是不想帮大家,只是这血脉觉醒,她顶多算个‘开门的钥匙’,能不能进门、啥时候进门,全得靠自己啊!”
他这话一出,鄂雨、董大娘他们都愣了一下。
这时,已觉醒血脉的王大叔和赵大婶也走了过来,王大叔拍了拍胸脯:“华村长说得对!我当初觉醒的时候,也是熬了不少日子,才慢慢感受到血脉里的劲儿,哪有一求就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