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书房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木屑飞溅。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手里的钢管直指苏晚卿:
“把木盒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晚卿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侧身躲到书架后,眼神冷冽如冰:
“你们是暗阁的残余势力?傅仲谋已经伏法,你们还执迷不悟!”
“伏法?”
面罩人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夜枭大人的意志不会消亡!那木盒里藏着傅苏两家的肮脏秘密,绝不能落在你手里!”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立刻蜂拥而上,手里的武器寒光闪闪。
“保护苏小姐!”
老陈大喊一声,和安保人员一起挡在苏晚卿面前,与黑衣人缠斗起来。书房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架上的古籍散落一地,纸张纷飞,与金属碰撞的铿锵声、闷哼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苏晚卿没有退缩,她握紧怀里的木盒,利用书架的遮挡,侧身避开一名黑衣人的攻击,手肘狠狠撞在对方的肋骨上。黑衣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她的动作利落精准,当年在国外接受的格斗训练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她必须保护好木盒,这里面藏着父亲和傅家的过往,藏着所有谜团的钥匙。
“臭娘们,还挺能打!”
面罩人见状,亲自冲了上来,手里的短刀直刺苏晚卿的胸口。苏晚卿瞳孔骤缩,侧身躲闪,短刀划破她的衣袖,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借着躲闪的力道,一脚踹在面罩人的膝盖上,面罩人踉跄着后退几步。
“木盒里到底有什么?”
苏晚卿喘着气,眼神锐利地盯着面罩人,
“傅仲谋信里的‘一念之差’,到底指什么?”
面罩人冷笑:
“你不配知道!苏振海和傅仲谋当年狼狈为奸,害死了多少人,这木盒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罪证!”
“你胡说!”
苏晚卿怒喝一声,再次冲上去,
“我父亲一生正直,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是你们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臂的伤口渗出鲜血,滴落在古朴的木盒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趁苏晚卿不备,从背后偷袭,手里的钢管朝着她的后脑勺砸来。
“苏小姐小心!”
老陈嘶吼着冲过来,却来不及阻挡。苏晚卿只听到身后风声大作,下意识地转身,将木盒护在身前,准备硬抗这一击。
“砰”的一声闷响,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苏晚卿睁开眼,看到傅斯年站在她面前,后背硬生生挨了那一钢管,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斯年!”
苏晚卿目眦欲裂,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汹涌而出,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
傅斯年喘着气,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虚弱却依旧温柔:
“我不放心你……”
他转头看向面罩人,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如寒潭,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谁敢动我的人,找死!”
他受伤的后背传来剧痛,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手从腰间掏出枪(医护人员阻拦未果,他偷偷带出来的),对准面罩人:
“把话说清楚!木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它?”
面罩人看到傅斯年,眼神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嘴硬:
“傅斯年,你以为你能护着她一辈子?这木盒里的秘密,会毁了你们傅苏两家!今天,要么交木盒,要么一起死!”
“是吗?”
傅斯年冷笑一声,不顾伤口的疼痛,一步步逼近面罩人,
“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面罩人下意识地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面罩人脸色大变,知道大势已去,狠狠瞪了苏晚卿和傅斯年一眼:
“你们等着!这个秘密,迟早会让你们万劫不复!”
他转身,想要从窗户逃跑。
“想跑?”
傅斯年抬手开枪,子弹击中了面罩人的小腿。面罩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警方制服。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束手就擒。书房里的战斗终于结束,硝烟弥漫,一片狼藉。
苏晚卿扶着傅斯年,心疼地查看他的伤口:
“你的伤又加重了,都怪我,不该擅自行动。”
“不怪你。”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
“是我担心你,忍不住赶来。木盒里的东西,看过了吗?”
苏晚卿点头,打开木盒,将信件和照片递给傅斯年:
“这是傅仲谋写的信,还有我父亲和你父亲的合影。傅仲谋提到‘一念之差’,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傅斯年接过信件,仔细阅读着,眉头越皱越紧。照片上,他的父亲和苏晚卿的父亲年轻俊朗,笑容真挚,看得出来关系极好。
“‘承泽背叛,傅家遭难,我家人惨死,皆因你我当年一念之差’……”
他低声念着信上的内容,眼神凝重,
“这个‘一念之差’,肯定和当年的傅家惨案有关。”
“会不会是我父亲和傅仲谋当年有机会阻止惨案,却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
苏晚卿猜测道,心里一阵刺痛——她不愿意相信父亲会见死不救。
“不会。”
傅斯年立刻否定,
“你父亲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他当年肯定是想阻止的,只是遇到了无法抗拒的变故。”
他顿了顿,看向苏晚卿,
“傅仲谋的信里还提到‘密室藏着真相,亦藏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看来这个书房里的暗格只是入口,真正的密室还在后面。”
警方清理完现场,将黑衣人带走审讯。傅斯年和苏晚卿留在书房,仔细检查着暗格。
暗格打开后,后面是一面冰冷的墙壁,没有任何机关。
“难道还有其他的开关?”苏晚卿疑惑道。
傅斯年抚摸着墙壁,突然摸到一处凸起,他用力按下去,墙壁“咔哒”一声,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深不见底。
“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密室了。”
傅斯年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通道,
“我们进去看看。”
“斯年,你的伤……”
苏晚卿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
傅斯年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走进通道,通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走了大约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不大的密室。密室里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地图,石桌上放着一个陈旧的铁盒。
苏晚卿走上前,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叠信件和一份文件。信件是傅仲谋、苏父和傅父当年的通信,文件则是一份三十年前的合作协议——傅家、苏家和傅仲谋当年准备联手开拓海外市场,却遭到了傅承泽的反对。
“原来如此……”
苏晚卿看着信件,眼泪掉了下来,
“当年我父亲和你父亲、傅仲谋是好朋友,他们一起创业,却被傅承泽嫉妒。傅承泽联合外敌,策划了傅家惨案,还嫁祸给我父亲和傅仲谋,让他们反目成仇。”
傅斯年拿起一份信件,上面是傅仲谋写给苏父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悔恨:
“振海,我错信了傅承泽的挑拨,以为你见死不救,恨了你这么多年,还害了你的女儿,我罪孽深重……”
“‘一念之差’,指的就是傅仲谋错信了傅承泽的挑拨,错过了澄清真相的机会。”
傅斯年叹了口气,将苏晚卿揽进怀里,
“一切都清楚了。傅承泽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不仅策划了傅家惨案,还害死了你的父亲,挑拨傅仲谋成立暗阁,制造了这么多悲剧。”
苏晚卿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父亲和你父亲的感情这么好,他们本该一起实现梦想,却被傅承泽毁了一切。”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特助打来的,语气急促:
“傅总,不好了!我们审讯那个面罩人,他说暗阁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是一个针对你和苏小姐的阴谋,而且……陆景琛医生出事了!”
“景琛怎么了?”
苏晚卿立刻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陆医生在医院里被人绑架了!绑匪留下消息,说要你和傅总带着密室里的文件去交换,否则就杀了陆医生!”
傅斯年和苏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陆景琛是他们的朋友,也是当年救过苏晚卿的人,他们绝不能让他出事。
“傅承泽虽然死了,但他的余党还在,他们想要密室里的文件,继续完成他的阴谋。”
傅斯年的眼神变得锐利,
“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苏晚卿点头,眼神坚定:
“我们去救景琛!但文件不能给他们,这是父亲和你父亲、傅仲谋的心血,也是揭露真相的证据。”
两人走出密室,准备前往绑匪指定的地点。夜色深沉,前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