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傅家老宅的车队已整装待发。三辆黑色防弹车呈品字形排列,前后两辆是保镖车,中间一辆载着苏晚卿和傅斯年,车窗贴着单向防爆膜,看不见车内情形。苏晚卿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护着小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看向傅斯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斯年,真的会没事吗?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沉稳而有力,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放心,所有路线都反复勘察过,沿途布满了我的人和警方的埋伏,傅承安翻不起浪。”
他顿了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就算有意外,我也会挡在你前面,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一点伤。”
苏晚卿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稍安。车窗外,街道渐渐从宁静变得热闹,她却无心欣赏,只盼着产检顺利结束,早日回到安全的老宅。
车队行驶到城郊公路时,周围的建筑渐渐稀疏,两侧是茂密的树林,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透着几分诡异。傅斯年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对前排的司机吩咐:
“放慢车速,注意观察周围动静。”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冲出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横在公路中央,挡住了去路。同时,两侧树林里涌出数十名黑衣大汉,手里拿着钢管和枪械,朝着车队冲来。
“来了!”
傅斯年的声音瞬间冰冷,立刻将苏晚卿按在座位上,
“低下头,别乱动!”
他对保镖大喊,
“反击!按原计划行事!”
保镖们立刻下车,与黑衣大汉展开激烈搏斗。枪声、钢管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公路的宁静。
苏晚卿蜷缩在座位上,紧紧捂住小腹,耳边的巨响让她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让孩子受到惊吓。
傅承安从最前面的越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眼神阴鸷地盯着中间的防弹车,大喊道:
“傅斯年!我知道苏晚卿在里面!识相的就把她交出来,否则我就炸了你们的车,让你们母子同归于尽!”
傅斯年推开车门下车,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像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他抬手示意保镖暂停攻击,眼神冰冷地看向傅承安:
“傅承安,你以为凭这些乌合之众,就能拦住我?”
“乌合之众?”
傅承安哈哈大笑,眼神里满是疯狂,
“傅斯年,你别太自负!今天我带了足够的人手和武器,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苏晚卿带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刻骨的恨意,
“当年我父亲傅崇安被你祖父逼死,我哥哥傅景渊被你送进监狱,傅家欠我们的,我要让你和苏晚卿,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加倍偿还!”
“傅家欠你的?”
傅斯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
“当年傅崇安勾结外敌,出卖傅家利益,导致傅家惨案,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是罪有应得!你和傅景渊执迷不悟,一心复仇,残害无辜,才是真正的罪无可赦!”
“无辜?”
傅承安的眼神变得更加狠戾,
“苏晚卿的父亲苏振庭,当年就是帮凶!他为了讨好你祖父,出卖了我父亲的计划,才导致我父亲功败垂成!我今天不仅要带走苏晚卿,还要杀了她,为我父亲报仇!”
“你胡说!”
车后座的苏晚卿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推开车门下车,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我父亲不是帮凶!他是被傅承泽陷害的!他当年试图阻止傅家惨案,却被傅承泽灭口,还被嫁祸成叛徒!你连真相都不知道,就盲目复仇,你和傅景渊一样,都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蠢货!”
“闭嘴!”
傅承安被戳中痛处,怒吼一声,举起冲锋枪对准苏晚卿,
“你这个贱人,还敢替你父亲狡辩!今天我就杀了你,让你和你父亲一样,下地狱忏悔!”
“不准动她!”
傅斯年立刻挡在苏晚卿面前,眼神阴鸷得能杀人,
“有本事冲我来!”
“冲你来?”
傅承安冷笑一声,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给我上!杀了傅斯年,活捉苏晚卿!”
黑衣大汉们立刻冲了上来,傅斯年的保镖们也不甘示弱,双方再次展开激烈搏斗。傅斯年将苏晚卿护在身后,拳脚凌厉地打倒几个冲上来的黑衣大汉,动作干净利落,丝毫看不出后背还有旧伤。
苏晚卿看着傅斯年浴血奋战的背影,心里满是焦急与感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只靠傅斯年保护,她从口袋里掏出傅斯年给她准备的微型电击器——这是她在国外接受训练时学会使用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大汉绕过傅斯年,朝着苏晚卿冲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神凶狠。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缩,却没有退缩,她握紧电击器,等黑衣大汉靠近时,猛地按下开关,电击器戳在他的胸口。
黑衣大汉惨叫一声,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苏晚卿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发慌,却更多的是坚定——为了傅斯年,为了孩子,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傅斯年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烈的心疼取代。他打倒身边的黑衣大汉,冲苏晚卿大喊:
“晚卿!躲到车后面去,别出来!”
苏晚卿听话地躲到车后,却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随时准备支援傅斯年。
傅承安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眼神变得更加疯狂。他举起冲锋枪,朝着傅斯年扫射:
“傅斯年!我要杀了你!”
傅斯年拉着苏晚卿迅速躲闪,子弹打在防弹车上,发出“砰砰”的巨响,火星四溅。就在傅斯年转身保护苏晚卿的瞬间,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
“斯年!”
苏晚卿的声音撕心裂肺,眼泪掉了下来。
傅斯年的脸色白了几分,却依旧紧紧护着她,语气坚定:
“我没事!别担心!”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特助带着大批警察和保镖赶来了!傅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傅斯年!苏晚卿!你们给我等着!”
傅承安不甘心地大喊,
“就算我输了,也会有人替我报仇!你们的孩子,终究活不过出生!”
他转身想要上车逃跑,却被傅斯年一把抓住肩膀。傅斯年眼神冰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想跑?没那么容易!”
傅承安踉跄着后退,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眼神疯狂:
“既然跑不了,那就一起同归于尽!”
“小心!”
傅斯年脸色大变,立刻将苏晚卿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砰——”
手榴弹爆炸,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傅斯年的后背被弹片划伤,鲜血淋漓,却依旧死死护着苏晚卿,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苏晚卿趴在傅斯年的怀里,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温热的鲜血,眼泪掉得更凶:
“斯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傅斯年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没事……宝宝……宝宝怎么样?”
“宝宝没事,我们都没事。”
苏晚卿哽咽着说。
警察和特助冲了上来,将受伤的傅承安制服。特助看着浑身是伤的傅斯年,心疼地说:
“傅总,您怎么样?快叫救护车!”
“先……先送晚卿去产检……”
傅斯年的声音虚弱,却依旧惦记着苏晚卿和孩子。
“不用,我没事,先送你去医院!”
苏晚卿立刻反对,
“你的伤很严重,不能再耽误了!”
“听我的……”
傅斯年的眼神坚定,
“宝宝的安全最重要……”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斯年!”
苏晚卿的声音撕心裂肺。
救护车很快赶到,傅斯年被抬上救护车,苏晚卿也跟着上去。产检只能暂时取消,当务之急是救治傅斯年。
救护车上,苏晚卿紧紧握着傅斯年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看着傅斯年苍白的脸,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里满是愧疚与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傅斯年就不会受这么多伤。
“斯年,你一定要坚持住。”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我也在等你。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看着孩子出生,要陪我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你不能食言。”
傅斯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听到了她的话。
救护车抵达医院后,傅斯年被立刻推进手术室。苏晚卿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护着小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祈祷。特助站在一旁,轻声安慰:
“苏小姐,您别担心,傅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苏晚卿点了点头,却依旧无法放下心来。她知道,傅斯年的伤很严重,手术风险很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傅总没事了,手术很成功。只是他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休养。”
苏晚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掉了下来,这是喜悦的泪水。她冲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斯年,心里满是安宁。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卿一直守在医院里,悉心照料傅斯年。傅斯年终于醒了过来,看到守在床边的苏晚卿,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愧疚:
“晚卿,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哽咽,
“以后,不准再这么拼命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好,我答应你。”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你和孩子。再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决绝:
“傅承安已经被警方逮捕,他的势力也被彻底清理。林若薇在监狱里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苏晚卿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是安宁。这场跨越三代的恩怨,终于彻底了结。傅景渊、傅承泽、傅承安、林若薇,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看着傅斯年的眼睛,认真地说:
“斯年,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也不会离开你。”
傅斯年紧紧抱住她,语气坚定,
“晚卿,我爱你。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你,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来爱你,来守护我们的家。”
苏晚卿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是幸福的泪水。她知道,过往的伤痛不会轻易消失,但只要有傅斯年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几天后,傅斯年康复出院。傅氏和苏氏在他的打理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辉煌。苏晚卿的孕期也渐渐稳定下来,虽然偶尔还会有小波折,但在傅斯年的悉心照料下,都一一化解。
这天下午,傅斯年带着苏晚卿来到海边。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傅斯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独特的钻戒,钻戒的中间是一颗巨大的钻石,周围镶嵌着许多小钻石,像星星一样闪耀。
“晚卿,”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真诚,
“以前,我用错误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我想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正式向你求婚。”
他看着苏晚卿的眼睛,语气坚定:
“我傅斯年,愿意用我的一生,守护苏晚卿女士,爱她、疼她、尊重她,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晚卿的眼泪掉了下来,看着单膝跪地的傅斯年,看着他眼底的真诚与爱意,用力点头:
“我愿意!斯年,我愿意嫁给你!”
傅斯年欣喜若狂,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将她紧紧抱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晚卿。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谢谢你愿意陪我共度余生。”
苏晚卿靠在他的怀里,看着夕阳下的大海,心里满是幸福与安宁。她知道,这场蚀骨的爱恋,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局。过往的伤痛如同浪花,虽然会留下痕迹,却终究会被时间抚平。而她和傅斯年的爱情,如同这大海,深沉而绵长,无烬而沉沦。
几个月后,苏晚卿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傅斯年抱着孩子,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却幸福的苏晚卿,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珍视。
“我们的孩子,叫傅念卿吧。”
傅斯年轻声说,
“思念晚卿,一生念卿。”
苏晚卿笑了,点了点头:
“好。傅念卿,我们的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