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球运转起来！别停球！”
菲尔·杰克逊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急躁。
暂停回来。
公牛队的进攻。
他们试图稳住阵脚，重新祭出那套无往不利的三角进攻体系。
皮蓬在侧翼持球。
朗利在低位要位。
乔丹在弱侧牵制。
这套战术他们演练了成千上万次，哪怕闭着眼睛都能跑出空位。
然而今晚。
齿轮卡住了。
因为那个站在防守中枢位置的男人。
秦渊。
他并没有像常规的大中锋那样缩在篮下保护禁区。
他提上来了。
他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盘踞在罚球线附近。
那个位置。
正是三角进攻最重要的轴心点。
皮蓬想要把球吊给内线的朗利。
但他发现。
秦渊那双长得离谱的手臂，正横亘在传球路线上，不断地挥舞着。
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皮蓬犹豫了。
就在他这一犹豫的刹那。
科比像只疯狗一样扑了上来，疯狂地施压。
皮蓬被迫把球传给前来接应的乔丹。
乔丹接球。
并没有急着进攻。
他用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观察着湖人队的防守阵型。
他发现。
湖人队的防守轮转快得惊人。
每一个人都在跑。
每一个人都在补位。
而这一切的核心，都是因为秦渊那恐怖的覆盖面积。
乔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朗利拉出来掩护。
他要借掩护突破。
挡拆形成。
乔丹加速，试图甩开科比。
但就在他刚抹过掩护，准备起步杀入内线的时候。
一道巨大的黑影，没有任何征兆地横移了过来。
秦渊！
他的补防速度快得违背了物理常识。
【野兽直觉】让他提前两秒就预判到了乔丹的突破路线。
“想过？”
秦渊冷冷地看着乔丹，长臂一伸。
那一刻。
乔丹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没有出手空间。
没有传球路线。
乔丹被迫停球，想要寻找外线的科尔。
但秦渊的那只大手，就像是早已等待多时的毒蛇。
猛地探出！
“啪！”
极其精准的切球！
篮球被秦渊硬生生地从乔丹的手里捅了出去！
抢断！
又是面对乔丹的抢断！
“跑！”
秦渊一声怒吼。
整个人已经像是一辆开足马力的法拉利，冲向了前场。
公牛队的退防已经来不及了。
秦渊运球过半场。
哪怕是身为中锋。
他的运球依旧娴熟得让人嫉妒。
没有任何花哨。
就是单纯的速度与力量的暴力美学。
他在罚球线内一步腾空而起。
单手抓球。
身体在空中舒展。
“轰！”
战斧式劈扣！
分差被拉开到了18分！
场边。
菲尔·杰克逊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是他执教生涯中极其罕见的表情。
他引以为傲的三角进攻。
那个帮助公牛队拿下四座总冠军奖杯的无解战术。
在这个夜晚。
被那个中国的大个子。
用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
彻底肢解了。
“这不可能……”
杰克逊喃喃自语。
三角进攻最怕的就是这种能无限换防、又有顶级护框能力的怪物。
而秦渊。
就是这个怪物的终极形态。
公牛队的心态开始崩了。
罗德曼急了。
他在一次抢篮板的时候，故意用手肘隐蔽地击打秦渊的后脑勺。
这是一个足以引发斗殴的动作。
但秦渊连头都没回。
他硬扛着那一肘子。
反身起跳。
在罗德曼的头顶上。
单手把那个篮板球摘了下来！
然后落地。
再起。
强起放篮得手！
2+1！
进球后的秦渊，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罗德曼。
眼神里满是蔑视。
就像是狮子根本不在乎脚边的癞皮狗在叫唤什么。
“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秦渊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扎进了罗德曼的心里。
接下来的时间。
变成了乔丹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依然能得分。
中投，突破，造犯规。
他用个人能力强行续命。
但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皮蓬在进攻端彻底迷失了。
只要他一突进内线，看到秦渊那遮天蔽日的身影，就会下意识地畏缩。
哈珀不敢投。
朗利摸不到球。
公牛队变成了一盘散沙。
第四节进行到还剩5分钟。
科比在底角接到了秦渊的分球。
哪怕面前封着手。
他依旧果断起跳。
手腕柔和地拨动。
“唰！”
三分命中！
分差来到了25分！
这是终结悬念的一球。
菲尔·杰克逊叹了口气，大手一挥。
换下了所有主力。
这是投降的信号。
乔丹走下场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抓起一条白毛巾，狠狠地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没有人敢靠近他。
哪怕是隔着毛巾。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寒意。
那是神祗受辱后的震怒。
“嘟————！！”
终场哨声终于响起。
大西部论坛球馆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112:89。
湖人队在悬崖边上，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把总比分扳成了1:2。
秦渊站在场中央。
迎接全场的欢呼。
科比冲过来，跳到了他的背上。
两个年轻人肆意地大笑着。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秦渊和科比并排而坐。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我们只是做到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秦渊对着话筒，语气依旧平静。
“很多人说我们会像老鼠一样被横扫。”
“但现在看来。”
“老鼠夹子似乎不太灵光。”
台下的记者们发出一阵哄笑。
媒体的风向就像墙头草，在这一夜彻底倒戈。
《湖人找到了击败公牛的钥匙！》
《秦渊就是那个破局者！》
这类的标题已经预定好了明天的头版。
而在球馆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杰里·韦斯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下方正在退场的秦渊。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
“啪。”
金色的打火机窜出火苗。
深吸一口。
白色的烟雾在面前缓缓升腾。
韦斯特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轻松笑容。
他看着窗外洛杉矶的夜景，低声喃喃自语。
“看着吧，迈克尔。”
“洛杉矶的天。”
“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