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9区杵在外城与内城的交界处，曾经的繁华商业区早成了断壁残垣——高楼塌了半边，钢筋露在外面锈得发红，街道被废弃车辆和建筑垃圾堵得严严实实，风一吹，卷起的尘土里都裹着股腐朽的味道。
任务指定的地下管网入口，藏在一座塌了大半的商场地下停车场深处，入口被几块断裂的水泥板盖住，掀开时扬起的灰，呛得人直咳嗽。
“我靠，这味儿也太冲了！”王浩刚掀开水泥板，一股混杂着霉味、淤泥腥臭和不明腐臭的气息就涌了上来，他赶紧捂住鼻子，五官皱成了一团，“比d7区的垃圾堆还上头，凡哥，咱们确定要钻这鬼地方？”
陈凡没说话，先把手电往下照了照——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一条直径约三米的管道，管壁上爬满了滑腻的苔藓，还挂着一层淡黄色的不明粘液，脚下的污水黑漆漆、粘稠稠的，没过脚踝时，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皮肤往上窜，偶尔还能感觉到有细小的东西在脚边蹭过。
【旁白吐槽：欢迎来到“末世版下水道探险”副本！环境：五颗星（脏、臭、暗、滑、险），奖励：200贡献点（蚊子再小也是肉），附赠“终身难忘”的气味体验卡一张！】
这次行动，除了陈凡、王浩、林薇薇，还带了十名防卫组的精锐——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老兵，既能历练磨合，也能保证清理效率。张三则被留在据点，一边看守物资，一边继续打探d7区的各种小道消息，用他的话说：“殿主放心，情报这块我拿捏得死死的，保证你们回来就有新八卦！”
“都把裤腿扎紧，手电别乱晃，两人一组交替前进！”王浩收起抱怨，深吸一口气（结果吸了满鼻子臭味，差点呛到），身体瞬间覆盖上岩石铠甲，原本就壮实的身躯显得更臃肿了，在狭窄的管道里转身都费劲，但往那儿一站，就跟一堵移动的石墙似的，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队员们迅速分组，有人举着盾牌，有人握着长矛，手电光柱在黑暗中交错。污水里偶尔会窜出拳头大的污水蟑螂，硬壳锃亮，被长矛一挑就成了肉泥；还有带着利齿的怪鱼，试图咬穿队员的防护靴，结果被一脚踩碎脑袋，溅起的黑泥水洒了旁边人一裤腿。
“晦气！这破鱼还挺凶！”被溅到的队员骂了一句，一边擦腿一边嘟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警惕地盯着前方。
陈凡走在队伍中段，【鹰眼】在黑暗中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能穿透厚厚的淤泥，感知到藏在下面的动静。他不用动手，只是偶尔开口提醒，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左前方三米，淤泥下有东西，一阶能量反应，小心酸液。”
前方两名队员立刻停下脚步，一人举盾护住身前，另一人握紧长矛，猛地刺入陈凡指示的区域——“噗嗤”一声，长矛穿透淤泥，带出一条碗口粗细的玩意儿！那东西浑身裹着粘液和黑泥，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脑袋上长着狰狞的口器，满是尖牙，被挑飞后在空中扭曲着，发出“嘶嘶”的怪响，还喷出一团黄绿色的酸液！
“铛！”酸液喷在盾牌上，瞬间冒出白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盾牌发出“滋滋”的声响，看得人头皮发麻。
“干它！”小组长低喝一声，持矛的队员看准时机，长矛精准地扎进蠕虫柔软的口器，顺势一拧，将它钉在管壁上。蠕虫挣扎了几下，身体抽搐着不动了，管壁被它撞得“咚咚”响，沾着的粘液和苔藓簌簌往下掉。
“漂亮！”陈凡微微点头。这些队员大多只有一阶中期的实力，但经历过多次生死战，配合默契得很，心态也稳，一点不慌。
林薇薇跟在队伍最后，指尖始终萦绕着淡淡的圣光，像一盏移动的小灯笼。她不仅要随时准备治疗伤员，还要留意队员的状态，看到有人脸色发白，就轻声提醒：“深呼吸，别憋气，匀速前进，保存体力。”
清理工作枯燥又磨人。他们得用铁锹把堵塞管道的垃圾、厚厚的淤泥铲到编织袋里，还要清理掉变异生物的巢穴——那些巢穴用粘液和毛发缠在一起，硬得像石头，得用砍刀劈开。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黑泥，臭味钻进毛孔里，洗都洗不掉，但没人偷懒。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是简单的掏下水道，是凡神殿在基地的“第一桶金”，是他们站稳脚跟的底气。
麻烦在一处淤积严重的拐角找上了门。那里堆着半米高的垃圾，底下盘踞着一窝尸鼠——足足几十只，每只都跟猫一样大，浑身没毛，皮肤皱巴巴的，眼睛通红，牙齿又尖又长，还滴着涎水，带着浓浓的尸毒。
最扎眼的是中间那只，体型比其他尸鼠大一圈，毛发呈灰黑色，眼神凶戾，居然是二阶初期的实力！
“不好，是尸鼠群！”有队员低喝一声，手电光柱照过去，尸鼠们被惊动，“吱吱”叫着，像潮水般朝队伍扑来，速度快得惊人，爪子抓在管壁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
“结阵！”王浩低吼一声，顶在最前面，岩石化的手臂一横，硬生生挡住了最先扑来的几只尸鼠。“咔嚓”几声，尸鼠的牙齿咬在岩石铠甲上，崩出了火花，自己却被震得满嘴流血。
队员们迅速靠拢，盾牌在外围围成一个圈，长矛从盾牌缝隙里伸出去，像一排獠牙。尸鼠撞在盾牌上，“砰砰”作响，有的被长矛刺穿身体，有的被盾牌撞飞，摔在淤泥里，溅起一片黑泥水。
“薇姐，尸毒！”有队员被尸鼠爪子划到了防护服，虽然没破，但尸毒的黑气顺着布料渗了进来，皮肤立刻红肿发痒。
林薇薇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圣光笼罩住整个队伍，像一层温暖的薄纱。被圣光扫过，队员们身上的红肿瞬间消退，尸鼠们则发出痛苦的嘶鸣，动作慢了半拍——圣光天生克制这种黑暗污秽的生物。
“干死这群恶心玩意儿！”王浩见状，猛地往前一步，岩石化的拳头攥紧，朝着那只二阶尸鼠头领砸了过去。尸鼠头领想躲，却被圣光压制得速度大减，“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直接被砸扁，肉泥混着黑泥溅了管壁一身，旁边的几只尸鼠也被冲击波掀飞，撞在垃圾堆上不动了。
陈凡站在圈外，始终没出手。他抱着胳膊，【鹰眼】仔细观察着每个队员的表现：有人虽然害怕，但依旧坚守岗位；有人受伤了，咬着牙继续战斗；有人懂得掩护队友，配合默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队伍在实战中成长，而不是一直依赖他。
战斗持续了五分钟，最后一只尸鼠被长矛钉死在淤泥里。两名队员的防护服被咬破了，小腿被尸鼠咬伤，流着血，但脸上没半点怨言，只是咧嘴一笑：“小伤，不碍事！”林薇薇赶紧上前，用圣光为他们处理伤口，疼得两人龇牙咧嘴，却还在开玩笑：“薇姐的圣光就是管用，比止痛药还快！”
“继续前进。”陈凡的声音依旧平稳，目光扫过满地的尸鼠尸体和队员们沾满污泥的脸，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六个小时后，当队伍从另一处出口爬出地面时，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血月挂在天上，洒下一片诡异的光。
每个人都跟从泥坑里捞出来的似的，头发结块，衣服湿透，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走路都打晃，疲惫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透着一股“总算搞定了”的轻松和自豪。
回到任务大厅，工作人员拿着仪器核对了一下，又看了看他们提交的清理报告，没多废话，在陈凡的团队身份卡上划了200贡献点。
“滴——贡献点到账，当前余额：200。”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所有队员都围了过来，盯着身份卡上的数字，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有人甚至抬手击掌，黑泥蹭到了对方脸上也不在乎。这200贡献点，是他们用汗水、泥泞和勇气换来的，是凡神殿在基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是他们立足的基石！
【旁白吐槽：恭喜凡神殿喜提第一桶金！虽然过程“重口味”到让人怀疑人生，但结果是美好的！从0到200，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变化，更是凡神殿在基地站稳脚跟的第一步——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要饭吃啦！】
回据点的路上，王浩一边走，一边使劲搓着身上的污泥，结果越搓越脏，气得他骂道：“这破泥怎么洗不掉！我看我这辈子都得带着这味儿了！”
林薇薇捂着嘴笑，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回去用热水好好冲一冲，再用肥皂洗，能洗掉的。不过说真的，这次任务虽然累，但大家配合得更默契了，也摸清了地下管网的环境，以后再遇到类似任务，就有经验了。”
“那倒是！”王浩接过布，擦了擦脸，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虽然臭了点，但挣到贡献点了，够咱们换不少压缩饼干和干净水了！下次咱们再接个大点的任务，挣更多贡献点！”
陈凡握着那张身份卡，指尖能感觉到塑料片的冰凉。200贡献点不多，却意义重大。这只是开始，贡献点会越来越多，凡神殿的实力也会越来越强。他抬头看了眼内城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冷漠和算计。
下一次任务，恐怕就不会这么“温和”了。那些盯着凡神殿的势力，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暗渠之下的锋芒，一旦出鞘，便再也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