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沙暴如同一个暴怒的巨人在发泄完所有怒火后,终于耗尽了力气,嘶吼声渐渐远去,化作天边沉闷的、不情不愿的呜咽。天空从混沌的、沙砾组成的暗黄色墙壁,渐渐褪为一种压抑的铅灰色,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沙尘云,投下昏黄无力的光斑。我们三人——妈妈、小宇和我——滚落在背风的沙丘洼地里,如同三颗被随意丢弃的棋子,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喉咙和鼻腔里充斥着粗粝的沙砾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小刀在刮擦。小宇把头埋在妈妈怀里,发出幼兽般细弱的呜咽。林静死死抱着他,身体筛糠似的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我仰面躺在沙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看着那灰蒙蒙的、仿佛被搅浑了的天穹,耳朵里嗡嗡作响,不仅是因为风暴的余威,更是因为那最后时刻听到的、来自柴郡猫意识深处的尖叫——“秩序守护者”!那充满贪婪、暴戾和毁灭意志的嘶鸣,仿佛还在脑海中回荡,与风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听。安东尼、林夏、许方、阿纳托尔,还有那支可笑的算盘军队……他们怎么样了?在那样的天威和可怖的追逐下,生还的希望有多少?

我不敢想。恐惧和担忧像两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我的心脏。

“小……小雨……”林静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破碎感,她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急急梭巡,泪水混着沙尘,在她脸上冲出几道沟壑。

“妈,我没事。”我勉强撑起身体,声音嘶哑得厉害。手臂上的蓝光在皮肤下微弱地流淌,仿佛也耗尽了力气,不再闪烁预警,只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流转。我反手握紧妈妈冰冷颤抖的手,试图传递一点力量,尽管我自己也所剩无几。“我们得……想办法。”

“水……妈妈,我渴……”小宇抬起头,小脸苍白,嘴唇干裂起皮,眼神里满是惊恐后的茫然和生理上的痛苦。

水。这个字眼像火星溅入干草堆,瞬间点燃了最原始的求生欲。我们携带的水早已耗尽,在刚才的亡命奔逃中,最后一点也洒掉了。干渴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我们的意志。我们必须找到水源,必须。

我强迫自己从沙地上爬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步都深陷进沙中。我爬出洼地,手搭凉棚,眯起被风沙打得生疼的眼睛,向四周眺望。除了起伏的、一望无际的、死气沉沉的沙丘,什么也没有。没有植物,没有动物的痕迹,更没有哪怕一丝水汽的迹象。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一点点淹没上来。

就在我们几乎要瘫软下去时,一阵风,挟带着沙砾刮过。但就在这干燥的风中,我似乎,不,我确定,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气息——不是尘土味,不是灼热,而是一丝……湿润的、带着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生命的气息!

“妈!你闻!是水!是绿洲的味道!”我猛地转身,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林静也挣扎着站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子,灰败的脸上骤然焕发出光彩:“是!是水汽!还有……草的味道!那边!是从那边吹来的!”她指向风来的方向,沙丘的另一边。

希望,这渺茫却无比珍贵的希望,瞬间给了我们力量。我们互相搀扶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过那道不算高的沙丘。当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时,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僵住了,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干渴,只剩下满心的震撼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沙丘之下,目之所及的沙漠尽头,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绿色!那不是海市蜃楼常见的飘渺晃动,而是无比清晰、无比真实的绿洲!高大的、羽状叶片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树下是茂密的、开着不知名小花的灌木丛,更远处,一泓湖水碧蓝如宝石,在昏黄的天光下荡漾着粼粼波光,甚至可以看见湖边有几只像是白鹭的水鸟在悠闲踱步。微风习习,送来阵阵湿润的水汽和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甚至……还有隐约的、清脆悦耳的鸟鸣!

是绿洲!是货真价实、生机勃勃的绿洲!是我们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绿洲!是绿洲!我们有救了!”小宇第一个欢呼起来,挣脱妈妈的手就要往下冲。

“等等!”我几乎是出于本能,一把死死拽住了他。力道之大,让他踉跄了一下。

“小雨?怎么了?”林静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我,又急切地望向那片近在咫尺的生机,“你看,是水啊!是树!是真的!”

是真的。太真了。真得让人心醉,真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扑进去,痛饮甘泉,洗去满身沙尘。但正是这种“完美”,让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经历过爱丽丝仙境的诡谲,经历过刚才沙暴中“秩序守护者”的恐怖,我对一切过于“理所当然”的好运,都抱有天生的警惕。

我死死盯着那片绿洲。棕榈树的每一片叶子都舒展得恰到好处,灌木丛的花朵颜色鲜艳均匀,湖面波光粼粼的节奏稳定得如同呼吸,鸟鸣声清脆悦耳,没有丝毫杂音……一切,都像一幅精心绘制、毫无瑕疵的风景画,或者,一个设定得过于完美的程序场景。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手臂上那原本因为疲惫而平缓流淌的蓝光,此刻竟然毫无征兆地、轻微地悸动了一下,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这不是预警的剧烈闪烁,而是一种……困惑的、迟疑的脉动,像是在努力分辨着什么。

“有点……不对劲。”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太静了,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也许是风暴眼!”林静急切地反驳,试图用常识说服我,也说服她自己,“沙暴中心有时会很平静!你看,还有鸟!有鸟就说明有生命,有食物链!”

我无法反驳。常识告诉我她是对的。绿洲就在那里,生机勃勃,触手可及。干渴的喉咙像着了火,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冲过去。理智的那点疑虑,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理智与本能激烈交锋的瞬间,绿洲边缘,靠近湖岸的棕榈树林荫下,突然有了动静!

几个人影,从树影里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他们挥舞着手臂,朝着我们这边,似乎在拼命呼喊!距离太远,面容模糊,但那身形,那动作——

“是安东尼叔叔!”小宇眼尖,激动地跳起来,指着那个挥舞手臂最用力、个子最高的身影,“是安东尼叔叔!还有林夏阿姨!许方伯伯也在!看!他们在叫我们过去!”

我也看见了。那个高挑的身影,依稀是林夏冷静利落的轮廓;旁边那个略显踉跄的,像是许方教授;而那个挥舞着手臂、动作幅度最大的,不是安东尼又是谁?!他们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确确实实是活生生的!他们找到了绿洲!他们在叫我们!

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瞬间冲垮了林静最后一丝疑虑,泪水夺眶而出:“是他们!他们还活着!在叫我们!快!我们快过去!”她拉起小宇就要往下冲。

那一瞬间,我也几乎要相信了。同伴还活着,就在安全的绿洲里呼唤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干渴、疲惫、对同伴的担忧,所有情绪汇成一股洪流,就要将我最后的警惕冲垮。

然而,就在我的脚即将迈出的前一秒,手臂上那微弱流淌的蓝光,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不是预警危险的那种急促闪烁,而是一种……混乱的、矛盾的脉冲,仿佛两种截然不同的信号正在我体内激烈冲突!紧接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冰冷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嘶嘶声,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某种更直接的感应!这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质感,与柴郡猫之前充满情绪色彩的警告截然不同!

是“秩序守护者”!它们在附近?!还是……

我猛地僵住,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不对!绝对不对!如果安东尼他们真的在绿洲,经历了那样恐怖的沙暴和“秩序守护者”的追击,怎么可能如此“恰好”地出现在我们视野里,如此“及时”地发现我们,并如此“标准”地挥手呼唤?这太像……太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个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无法抗拒的诱饵!

“别过去!”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变调,再次死死拉住了妈妈和小宇。

几乎在同一时刻,侧后方的沙坡上,传来一阵连滚带爬的动静和一个嘶哑、焦急到破音的叫喊:

“假的!那是陷阱!是拟态!是‘秩序守护者’的捕食场!不能去!!!”

我们骇然回头,只见阿纳托尔地理学家连滚带爬地从沙坡上冲下来,比我们还要狼狈十倍。他的眼镜歪在一边,镜片裂了一道缝,脸上身上全是沙土和擦伤,那本视若生命的厚账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边角都卷了。他冲到我们面前,几乎要扑倒,却用尽力气指向那片绿洲,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海市蜃楼?不!是更高维的能量拟态!是‘秩序守护者’最擅长的‘完美陷阱’!看我的读数!”他手忙脚乱地翻开账簿,指着上面一堆疯狂跳动的、我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和波形图,语速快得像在发射炮弹,“光影折射率异常!超过自然极限0.7个单位!湿度梯度完全反向!声波频谱分析显示,那鸟鸣是单一频率的完美循环,没有生命体的随机杂波!还有生命热源信号——空白!一片空白!那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高浓度、带有诱导性的精神干扰能量场!是给你们的‘定制菜单’!”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科学的数据,印证了我那源自蓝光和直觉的、毫无来由的恐惧。

而绿洲边,那几个“安东尼”、“林夏”、“许方”的身影,似乎看到了我们的迟疑,挥舞得更加急切,甚至隐约有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呼唤声随风飘来:“小雨——!林静——!快过来啊——!这里安全——!”

那声音,那语调,甚至那一点点的沙哑,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足以击溃任何理智尚存不多的人的心理防线。

林静的脸上血色尽褪,看看远处“同伴”的呼唤,又看看眼前状若疯魔、却拿着“证据”的阿纳托尔,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和恐惧。小宇也吓傻了,看看那边,又看看我们,不知所措。

汗水,混合着沙尘,从我额头滑落,流进眼睛,刺痛无比。我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一边是栩栩如生、触手可及的“生机”和“同伴”,一边是疯狂科学家言之凿凿的死亡预警。该相信眼睛,还是相信数据?该听从求生本能,还是警惕那未知的恐怖?

风,依旧从绿洲的方向吹来,带来湿润的、充满生命诱惑的气息,也带来阿纳托尔账簿疯狂翻动的哗啦声,和那……过于悦耳、毫无瑕疵的鸟鸣。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那带着水汽、却可能致命的风。再睁开时,目光死死锁住绿洲边那几个身影。然后,我用尽全力,对着那边,嘶声喊出了安东尼在我们分开前,最后抱怨时随口说出的、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的、一句毫无意义的切口:

“扳手扔了没?!”

喊完,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那边。

绿洲边,挥舞手臂的“安东尼”身影,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仿佛接收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指令,程序出现了瞬间的卡壳。尽管它立刻又恢复了挥舞,但那瞬间的迟滞,那不到零点一秒的、不自然的停顿,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所有幻象!

是假的!

“跑!”我喉咙里爆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用尽最后力气,拽着妈妈和小宇,不是冲向绿洲,而是向着与绿洲和阿纳托尔所指都不同的、侧后方的一个沙沟,连滚爬带地扑了进去!阿纳托尔也连滚爬带地跟了上来。

几乎在我们扑倒的同一瞬间,身后那片“完美”的绿洲,如同信号中断的全息投影,猛地闪烁、扭曲、拉长出无数狰狞的光影噪点,然后“噗”地一声,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华丽肥皂泡,彻底湮灭在空气中。原地,只留下一片颜色焦黑、沙粒仿佛被无形烈焰灼烧熔化后又凝固的、丑陋的疤痕,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非生命的焦糊味。

我们趴在沙沟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浑身被冷汗浸透,后怕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每一根神经。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我们就会自己走进那个为“渴望”量身定制的、美丽的死亡陷阱。

阿纳托尔瘫在沙子里,大口喘着粗气,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喃喃道:“‘定制菜单’……它们……它们了解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渴望……太可怕了……”

我趴在滚烫的沙子上,剧烈地喘息,手臂上的蓝光渐渐平复,但那冰冷的金属嘶嘶声,却仿佛还在脑海深处隐隐回响。井水的谜题尚未解开,我们却先差点喝下了致命的幻影毒药。这片沙漠给予的希望,远比绝望,更加致命。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都市之兽王我的歌后女友殿下,您该回家了星际美食女神重生修仙之快穿之旅末日回溯:破晓重生之战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宿主今天又罢工了全球抽卡:我的抽卡有保底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制卡快穿之女配突然被穿了冒险都市重启高一快穿:总裁攻略手册末世最卷基地长全民:你都开挂了!还有唯一天赋得分之王重生末世前:手持X系统入国家队红缨记未来军火智能超级小战士,纳米奇缘末日,我带寝室四大冤种绝地求生娱乐之传奇天王天灾神奇宝贝开局捡到一只闪光小火龙草,我不想死啊!重生之超级食神且看吾等以规则弑神明我在副本体验人生末世诸禽来自末世中的黎明末世之娇软的菟丝花神弓开天录末世,邻居太太求着进安全屋写给鼹鼠先生的情书灯花笑宿主她帅爆了贫道许仙道门至尊全球轮回,只有我知道港综剧情!未来之树恐怖都市内末日游戏:自选召唤英雄神秘世界的危机与发现关于世界的一己之见氪金不朽你好新时代沙漠体嫤语书年孤站举报:这个神术师说他相信科学
爱看读书搜藏榜:末世魔侣无限能源:打造末日移动战争堡垒我在末日捡空投影视世界无限之旅打造幻想世界九阳焚冥录快穿之男神游记大具现师我能幻想成真影视世界成神传斩月越界沉沦我在末世食物自由包养校花萝莉星际战场从直播开始邪佛恐怖长生萝莉的赛博世界生存指南维度仲裁者超级掠食者系统快穿被男主养成的那些日子我,人工智能魇日纪元我有一舰载星河我在超神宇宙考古两万年废墟下的人末世异能之莲依无限电影群为死者代言诸天:从屠龙开始融合万物末日我在尸群当中睡大觉末世: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在港综吃成传奇至强创世超级细菌分身星际最强打工人实锤快穿后我成了反派的心头宠第七小队的XX日常快穿之戏精宿主娇又媚情深案浅之反穿福妻神雕醉公子穿越异世的领主大人影视都市之旅星空:创世祖神终极弑仙系统太阳系之心的呼唤我的暗恋对象变死对头后武破魔天她有特殊逆袭方法末日合成专家变异围城之极度恐惧虚拟神格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末日高玩:我的规则你们得跪着玩废土采集:我靠捡垃圾成神末日国运:开局签到万倍返还神级生存基地我的左手也能弑神蓝婴:血月之蚀重生末世:开局截胡S级异能!游戏入侵:双开后我修炼进度加倍界主之星际争霸末日囤货:我的冷藏间通未来末世,女神多到大卡都塞不下!我的合成器官有点强沦为废铁后,我被疯批科学家捡走生命的编码末世第一咸鱼杂货铺末世女王:开局零元购,结局屠神记忆裂痕:2525的归途遥迢赤雾重生:空间女王飒爆了末世重启带全家躺赢废土时代!拾荒也要吃饱饱星轨剑主别惹我,小爷有26世纪金手指穿到星际用异能搞种植倒霉机械龙的还债之旅废土:开局一只龟,建座移动城末日游戏:被神追杀的我反杀成神穿越:黑化男主皆我裙下臣我的世界大战不可能这么搞笑女多男少:获得SSR指挥官系统穿越者的末世之旅于灾厄中,巡航全民穿越:每日结算我领先一万倍天灾24h!指南硬撼炸库赌命末日之战:旧日支配者降临太初纪元:混沌守望者移动安全屋重生,我在末世横着走代码武印快穿:我在幕后拯救万界无敌圣主极寒末世我上报后,国家把南极了末世重生:我为地府做牛马蓝星都快团灭,你左轮弑神什么鬼我去!!这么硬核吗残酷战锤!!银河星枢录末日极寒,我的仇恨可以兑换维度商贾诡异复苏:我成了阴间首富开局被虐杀?我靠无限掠夺杀疯了我在末世里居然有个超市开局重生千年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