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的昼夜交替格外分明,白日烈日灼灼,夜晚寒星点点,没有黄昏的过渡,也无黎明的朦胧。自秦义来到这片大陆,已然四年光景,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伤痕,也磨砺了他的意志。
玄法道人一行抵达西华城,华天辰亲自出城迎接。
“突然造访,还请大皇子见谅。” 玄法道人施以道礼,语气平淡。
“西域之地尊崇玄真教,教主亲至,乃是西域之幸。” 华天辰客气回应。
“无量天尊。” 玄法口诵法号,算是对西域皇族的认可。
众人回到帝宫议事厅,玄法当即开门见山:“日前,教中得到消息,异人秦义并未死于中域,如今正在西域。他身为玄真教叛徒,本教绝不能容忍其猖狂,还请大皇子将其交出。”
玄法面色冷峻,言辞犀利,显然是胸有成竹。
“教主说笑了。” 华天辰从容不迫地回应,“北域除魔大会上,秦义已受炎魔之刑,侥幸未死亦是天意。道法讲究以善抵恶,本殿下已将他安置在军中,派大能看守。若有异动,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教主,届时再由教主定夺。”
“魔胎擅长用魔法蒙蔽世人,我那玄通师兄便是遭他毒手!” 玄法道人神情自若,语气却带着一丝威胁,“如今西域面临魔胎之劫,还请大皇子三思,莫要因一人而陷万民于危难。”
“道法亦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华天辰不卑不亢,“既然杀不了他,不如将其囚禁于西域,让他戴罪立功。本殿下已为他安排了职位,又派专人看守,教主尽可放心。”
玄法见华天辰有意抵赖,心中大怒,却也知晓自己身在西域,不宜当场翻脸,便冷声道:“异人秦义乃全域公敌,西域若执意保护,怕是难以服众。我听闻东域大皇子也在西域,不如召集四域,共同商议此事。”
“玄法教主远道而来,一路劳顿,不如先歇息片刻。” 华天民适时开口,看似公允,实则暗藏祸心,“秦义之事牵涉甚广,改日再召集众人商议不迟。”
华天辰心中大怒,冷冷地看了华天民一眼 —— 这个弟弟,竟公然帮着外人说话,实在让他心寒。但他也明白,不能让玄真教看出华氏一族内部不合,便顺着相夷的话说道:“天师所言极是,先为教主接风洗尘,此事从长计议。”
玄法一行在华天民与相夷的带领下,前往宴会厅赴宴。众人前脚刚走,华天辰便立即吩咐贴身侍卫:“速去秦府通报,让秦义做好准备,玄法与姜玉龙恐怕要对他不利!”
华天民多次私下拜见姜玉龙,今日更是公然挑拨,其野心昭然若揭。华天辰实在不知该如何管教这个弟弟,若只是为了皇位内斗倒也罢了,如今竟勾结外域势力对付自己的哥哥,实在过分。
秦府之内,大门紧闭,庭院中布满了巡逻的御前侍卫。秦义虽昏迷不醒,心识却异常清明,府中的动静、侍卫的巡逻,他都了如指掌。他努力回想修炼时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真气紊乱的根源。
华天辰派来的贴身侍卫赶到秦府,想要进入卧室通报,却发现房门紧锁。联想到此前众人被真气震倒的经历,侍卫心中忐忑,正欲退去,房门却 “吱呀” 一声自动打开 —— 秦义已然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侍卫连忙将华天辰的嘱咐一一告知。秦义心中大惊,玄法与姜玉龙同在西域,对他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尤其是玄法手中的乌镜,连无极境长老都能收服,对付如今受伤的自己,更是易如反掌。
“逃命” 与 “认罪”,两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 若自己不站出来,西域必将陷入玄真教与东域的联合夹击之中,华天辰也会被他连累。
但秦义心中已有盘算:玄法亲至,绝不会立即杀他,他要的,是自己体内的大法金丹。而华天辰在宴会上故意拖延时间,也是在为他争取逃生的机会。
秦义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运转真气,抓紧时间修复内伤。华天辰收到秦义已醒的消息,心中大喜,却也明白,玄法与姜玉龙定会要求亲自见秦义,一场危机已然临近。
姜玉龙早已与玄法密谋,只等时机成熟,便暗中突袭秦府。届时,他便可逼迫秦义说出青女的下落,即便秦义不说,也能以此逼迫西域交人。一想到即将到手的破境之秘,姜玉龙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帝宫的欢迎宴会已然结束,对于秦义的猎杀,即将拉开序幕。秦义深知,以自己如今的苦海境修为,对抗无极境的玄法,无异于以卵击石。前些时日,他已领略过相夷的无极境威压,如今面对持有法宝的玄法,更是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