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炉仍在持续炼灵,炼化的灵力源源不断涌入秦义周身气血,为武斗较量提供强劲助力。但他很快发现,西域灵石矿脉所产多为水性灵石,按五行灵力划分,尚缺金、木、火、土四种。仅靠单一五行灵力维持气海运转尚可,想要借此破境,却是难如登天。
看着眼前大片灵石已被消耗殆尽,秦义收起玄真炉,停止了炼灵。
与此同时,北域、东域先后向西域递出信函,提议联合守卫荒界。消息传入西域帝宫,朝堂之上顿时争议不休:一部分大臣认为,联合守卫可减轻西域兵防压力,只要牢牢掌控兵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另一部分大臣则坚决反对,直言他国兵马入驻西域,无异于引狼入室,西域将永无主权可言。
这是华天辰首次面对盟军施压,一时难以决断。华天大帝仍在闭关,不可强行打扰。思来想去,他只能召集华天民共同商议。
殊不知,华天民早已收到姜玉龙的密信。信中姜玉龙言辞恳切,承诺只要华天民积极配合东域,日后定助他夺取西域皇权。
“眼下正是放手一搏的良机,若能成功,便可高枕无忧。” 天师相夷在一旁权衡利弊,极力赞成接受姜玉龙的提议。
西域地理位置特殊,西南毗邻南域,东北接壤北域,西北则与荒界相连。其地广物博,灵矿丰富,是四域中独有的优势。当年北天大帝在荒界与西域连通的要道设下结界,阻挡妖兽入侵,看似为守护西域,实则惠及全域。慧智国建立后,又在此处增设层层防御,以巩固荒界防线。
如今东域、北域突然提议联合防守,明眼人都清楚,其目的绝非单纯守护荒界。
政治之事,向来难以用对错衡量。在相夷看来,联军入驻虽在民间看来是有损主权的屈辱,但对帝宫而言,却是颠覆局势的绝佳机会。随后,他向华天民献上一整套详尽方案。
方案提出:首先同意北域、东域联军驻兵,但为检验诚意,要求联军驻扎于防线前沿,西域军队则垫后。如此一来,联军虽在西域地界,却如荒界妖兽一般,被西域兵防挡在外侧,难以对慧智国构成实质威胁;其次,防守期间,联军与西域军队合兵一处,成立盟军指挥部,设盟军大元帅一职节制全军 —— 而这个职位,唯有华天民能够胜任。如此一来,这支联军便会成为华天民手中最锋利的利剑。
起初华天民还担心引狼入室,听完相夷的计划后,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最终狠下了心。
对北域、东域而言,驻兵西域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除掉华天大帝。但北域大帝姚光并不同意这一冒险之举,他认为计划若失败,必将引发全域兵乱,且华天大帝与他同为北天大帝弟子,同门相残,恐会让魔界有机可乘。姜玉龙见状,提议先完成驻兵第一步,第二步计划暂时搁置,玄真教亦对此持默认态度。
这些时日,相夷加紧游说群臣,推行联军事宜。他向来惯用 “先拉拢后打压” 的手段,一番操作下来,朝中大部分骨干大臣都已默许。对于少数坚决反对的 “犟种”,他则假意赞赏其观点,将最终决策权推给华天辰,既不得罪同僚,又能倒逼华天辰妥协。
面对华天民的坚持、群臣的力谏,华天辰终究无奈妥协,同意北域、东域联军入驻西域。消息传遍四域,除南域之外,其余三域皆人心惶惶。
大事已定,但朝中仍有几位大臣上书力谏,甚至不惜以死相谏,请求收回成命。华天辰心中苦涩,却无从回应 —— 他何尝不想拒绝,只是眼下西域政权本就不稳,实在经不起内斗消耗。连日来的忧心让他日渐憔悴,想到秦义至今杳无音信,心中更是难过。
青女察觉了他的低落,主动上前好言相劝。她声音温柔,通情达理,让华天辰心中生出一丝好感。但冷静之后,他又暗自警醒:眼下是西域最关键的时期,绝不能乱了阵脚。青女虽是东域公主,日后局势难料,绝不可妄动感情。此后,华天辰便很少再去后宫探望。
另一边,秦义在矿洞内已炼化大量灵石。自得到玄真炉后,修行事半功倍,体内气海再次掀起汹涌浪潮。与以往不同,如今玄真炉沉浸于气海之中,灼灼生辉,而魔天正印依旧毫无动静。
经过多日炼灵修真,秦义对武修心法有了新的领悟:灵石之力终究只是辅助,修行过程中难免遭遇 “自损”—— 发动攻击是一损,吸收灵力再发动攻击又是一损,境界越高,自损便越严重,这也是为何高阶修行者对灵石需求极大的原因。
自从师父玄通仙逝,秦义因缘际会在困神谷得到乾文道人亲授玄真大法。但因时间仓促、修为不足,他对功法旨要仍在摸索。一路走来,从神光境到化气境,再到轮海境,每一次提升都走了不少弯路。即便如此,他的修行速度仍远超常人,全赖奇遇与名师指点。但如今秦义深知,想要真正化解危机,不能总依赖他人,唯有让自己成为强中至强,才能掌控命运。
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不能再出现在西域帝宫附近,否则定会给华天辰带来无尽麻烦。青女一行虽仍在帝宫,但眼下看来,那里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相信华天辰定会妥善照看她们。
对秦义而言,当下首要之事便是提升境界。唯有实力足够强大,才能与玄法、姜玉龙这样的高手抗衡,才能真正守护朋友,甚至才有机会重返故地。
“既来之,则安之。潜心修炼,便是眼下唯一的正道。” 秦义暗下决心,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