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本想即刻离开这座边城,但想到再过一日便是五灵会开幕之时,且他也好奇这神秘东家究竟是什么来头,便决定留下来。
这几日,来自三域的修行者陆续抵达,边城之内纷争不断,却也暗藏玄机。秦义行走在街道之上,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臂膀。他正欲回击,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西域铁王周进。两位兄弟意外重逢,欣喜万分,当街拥抱大笑,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兄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周进声音洪亮,满是激动。
“我也未曾料到,周大哥竟也来了五灵会。” 秦义亦是惊喜不已。
随后,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酒馆畅聊起来。周进将自己离开帝宫后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义 —— 他返回山寨后,便将帝宫之行的见闻告知了众兄弟。秦义心中了然,这一切本就是他与华天辰商议好的安排。
周进又谈及北域、东域及玄真教在西域重新部署兵力之事,言语间满是愤慨。秦义暗自思忖:“若不是华天帝君将破境之秘传于各域,恐怕此刻早已战火纷飞了。”
周进并未察觉秦义的心思,热情地提议:“兄弟,如今无极境已非修行极限,灵石只会愈发稀有。既然在五灵会遇上,不如我们联手,多夺些灵石回去!”
连周进这般绿林散修都知晓破境之事,更印证了破境之秘已传遍全域的说法。秦义心中一动,问道:“这五灵会,恐怕不只是交易灵石这么简单吧?” 历经诸多变故,秦义遇事已懂得多留一分心思,愈发成熟稳重。
见秦义心存疑虑,周进大手一挥:“管他什么目的,只要能拿到灵石便好!到时候我下场参赛,兄弟你为我加油助威,顺便下注赢些灵石,岂不快哉?”
“什么?周大哥要参加比武?” 秦义颇感惊讶。
“不参赛,怎能拿到更多灵石?” 周进一脸理所当然。
秦义闻言,不禁想起当初北域比武招亲之事 —— 那时便是以北域公主姚穆英为引子,实则是为北域挑选合作伙伴。如今这五灵会看似以灵石为诱饵,合乎常理,但仔细推敲,总让人觉得暗藏玄机。提及姚穆英,自上次匆匆一别,不知她如今境况如何?
秦义正陷入回忆,周进递来的酒杯打断了他的思绪。两人当晚对饮畅谈,好不痛快。
第二日一大早,客栈内便人声嘈杂。周进在睡梦中骂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秦义却格外警醒,起身出门查看 —— 街上络绎不绝的人流皆向城堡方向涌去,从人们的交谈中得知,众人皆是去广场等候五灵会开幕。
秦义赶紧叫醒熟睡的周进,两人一同向广场走去。周进仍迷迷糊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口中忍不住骂骂咧咧。秦义左右张望,本想劝阻,又怕显得生分,便转移话题道:“周大哥,要不要先吃些早饭?”
“兄弟,这主意好!我们再喝几杯!” 周进的提议让秦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也暗自佩服这位浑身透着绿林之气的仗义兄弟。
酒足饭饱后,两人再次向广场出发。此时街道上已空无一人,显得几分冷清。抵达广场时,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透过密集的人群望去,前方高台上站着一队身着玄衣、头系黑带的武士,气势凛然。
伴随着人群的喝彩声,几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人走上高台。为首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子,身材高挑,身着一袭白衣长袍,脸上蒙着白色丝巾,看不清容貌。她身后跟着两位年龄相仿的侍者,再往后则是三位稍年长些的男子。
女子走到高台中央静静站立,随后递出一个眼神。身后一位男子立刻走上前,示意人群安静,高声道:“五灵会今日正式开幕!大东家有言在先,一切交易秉持公正,若查出弄虚作假者,绝不宽恕!”
台下人声鼎沸,喝彩与吵闹声混杂在一起。待人声稍稍平息,那男子又道:“比武赌石,须严格遵守比赛规则。若有擅自违背、偷奸耍滑者,一切后果自负!”
“谁敢出奸耍滑,定教他当场毙命!” 周进的高声呼喊穿透人群,传到了高台上。那位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身旁的侍者当即回应:“正如这位英雄所言,我等极力支持公正比试!”
周进脸上乐开了花,却未察觉已得罪周遭不少人。秦义心中清楚此间利害,仔细感应便知,人群中不乏真法境的高手。周进若真与他人起了冲突,未必能占到便宜,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五灵会正式开幕后,几名侍者将一个蒙着绸布的巨物挪到高台中央。白衣女子掌中突然迸发神力,轻轻一扬,便将绸布掀飞。人们顾不上赞叹女子的神力,皆被绸布下的东西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 一块笼罩着浓郁黄金之气的巨大金灵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灵气逼人。
“这可是稀世之宝,定能开出上古灵力!” 人群中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世人皆知,小块灵石可直接转化为灵力,而大块灵石之中,往往蕴含着上古之力。秦义对此深有体会,若不是北玄真气、玄清真气、周天大法等上古之力的加持,他早已在历次危机中殒命;就连近日玄真炉化器,若不是古经文庇护,也早已化为飞灰。
如今眼前这一块天然金灵石,体量如此巨大,开出上古之力的几率极大。周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灵石,一动不动,显然已被深深吸引。
高台上的中年男子高声道:“这块金灵石,由南域姬家古族献上。我家东家为让此次五灵会更添彩头,特意将其拿出,赠与此次比武夺魁之人!”
台下无数修行者欢呼雀跃,眼中皆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相互之间的敌意也一览无遗。随后,修行者们争相报名参赛。秦义不忍看到周进在此殒命,便也一同上前报了名。
此时,广场四周已遍布几十处灵石货堆,每一处都有人把守交易,围满了前来交换或购买的人群。这些灵石大小不一,大的堪比房屋,小的则如卵石一般,颜色各异:蓝色为水灵石,金色为金灵石,青色为木灵石,黑色为土灵石,红色为火灵石。五颜六色的灵石在光照下格外夺目,而颜色的深浅,则决定了灵石的纯度。
直到此刻,秦义才发现,这里灵力纯度超过西域矿脉封锁魔君所用的灵石,比比皆是。他心中暗自惊叹:“五灵会的底蕴着实丰厚,单是这块南域献上的金灵石,便可知背后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