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望着冰床上的女子,陷入无尽的思念与震惊之中。故地初遇时,柳青修长的身影、眉眼间的星芒;合作时的默契,医院里的深情对望,郊外田埂上的闲谈…… 一幕幕清晰如昨,仿佛就在眼前。
身旁的惠玲轻咳一声,才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秦义看着眼前与柳青一模一样的容颜,心中矛盾至极 —— 既盼着是她,又深知跨越星域的重逢太过渺茫。
“这便是堡主?” 秦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问道。
“嗯。” 惠玲轻声回应。
“不知堡主名讳?”
“曼姝倩。”
“曼姝倩……” 秦义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的失落难以言喻。虽早有预料,可确认她不是柳青的那一刻,仍忍不住一阵怅然 —— 不知故地的柳青如今是否安好,是否已为人妻母?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而答案或许比疑问更令人痛苦。
惠玲观察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何如此伤感?”
秦义拂去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见堡主这般年纪,却要受此苦楚,心中不免感伤。”
“公子心怀悲悯,堡主若知晓,定会感激。” 惠玲说道。
秦义凝视着冰床上气息微弱的曼姝倩,心中满是疑惑:她明明看上去毫无生机,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鲜活。他转头问道:“堡主这般模样,是如何所致?”
“毫无征兆,一夜之间便成了这般模样,我们寻遍能人异士,皆查不出缘由。” 惠玲语气中满是无奈。
秦义正一筹莫展,却突然感到体内心识异动,竟能与曼姝倩的微弱心识产生共鸣。他当即运转真气,以心识探入堡主体内 —— 赫然发现她的修为竟已达无极境,气海之中仍有一丝微弱气息循环往复,正是这股气息支撑着她肉身不腐。可她的气海与全身脉穴已然固化,如亘古寒冰,毫无流转之机。
“若能化解体内固化的气海与脉穴,堡主或许便能苏醒。” 秦义说道。
惠玲眼中瞬间燃起光芒:“不错!可这办法许多人都尝试过,最终皆以失败告终。”
“为何失败?难道方向不对?”
“方向无误,是堡主体内的冰毒太过霸道。” 惠玲解释道,“寻常能量要么无法溶解冰毒,要么能量过盛,会先焚毁她的肉身。想要救治她,必须做到‘护外而熔内’,既要溶解冰毒,又要保全肉身,难如登天。”
秦义心中了然,一时间亦想不出万全之策。石殿内的生人之气会扰乱灵石灵力与堡主的微弱气息,两人只得暂时退出。秦义本想离开城堡另寻办法,却被惠玲拦下。
“外界已有不少人在追查公子的踪迹,为了你的安全,还请在此暂住。” 惠玲示意身旁侍者,“我已为公子安排好住处,有任何需求,尽可告知。”
秦义心中清楚,自己与周进的行踪早已暴露,玄真教与东域的追兵或许已在路上。他不再推辞,坦然接受了安排。
五灵会已然落幕,周进拿着一万斤灵石兑票,在客栈中焦急等待秦义归来。一连三日毫无音讯,他心中愈发不安,独自跑到城堡大门前叫喊放人,却收到了守卫递来的书信与一张一万斤灵石兑票。
信中,秦义告知他需暂留城堡办事,让他先返回西域,待事情办妥便会寻他,同时提醒他已被玄真教跟踪,务必小心行事。
周进又惊又愧 —— 原来是自己暴露了秦义的行踪,险些酿成大错。看着手中两万斤灵石兑票,他心中稍安:此番五灵会之行总算没有白费,这些灵石足够他修炼一年半载,随后便匆匆前往灵石汇兑处兑换。
这些日子,秦义日夜思索救治曼姝倩的办法,每当想要放弃,曼姝倩与柳青相似的容颜便会浮现眼前。故地时,他曾许诺绝不会放弃柳青,如今纵使眼前人不是她,仅凭这张相似的脸,他也决意施救。
或许是城堡内灵石遍布、灵力充沛,秦义的修为在这段时间竟有了不小长进,玄真炉吸纳灵力的速度也愈发迅猛。
这日,秦义练习玄真大法时,突然想起与乾文道人在困神谷的经历,心中豁然开朗:“阴极水是古星至阴至寒之物,火域之火是古星至阳至热之物。若能以阴极水护住曼姝倩的肉身,再以火域之火溶解她体内的冰毒,或许便能两全其美!”
他将这个想法详细告知惠玲,却未得到立刻应允 —— 阴极海远在东域之东,火域更是凶险难入,两地相隔万里,想要同时取来这两样东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秦义诉说了自己曾闯入火域的经历,惠玲仍难全然信任。